严焕儿气势汹汹的跨进大殿,走到小纯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小纯,而她身边的落珠由于有严焕儿在身边,更是气焰高人一等,她什么都没有考虑,为了封住小纯的嘴巴首先上前几巴掌扇在小纯的脸上,呵斥道:“什么下作东西,王爷面前也敢乱嚼舌根,胡说八道?”
“那你又是什么东西?本王面前,也敢放肆?”君宸最恨这落珠这等肮脏的嘴脸,小纯和蒙面女子的事,他看在眼里,无非是逼不得已,虽然他气小纯伤害绫儿,却又欣赏这一对主仆情深,特别是那名蒙面女子的大义和修养,后院的女子不是能比的,而且她的脸被严焕儿毁了?严焕儿……果真是留不得!
君宸站起身子,迈着慵懒的步伐从主位上一步一步的走下,唇边泛起三分笑意,看着严焕儿的眸光虽然温和,却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危险气息,君宸走到修竹的身边,顺手抽出修竹腰间别着的长剑,拿在手上不断的把玩,对严焕儿轻声说道:“本王倒是忘了,小美人腹中也有一个;怀着身子,身边的心思不正,妄想作本王主的一些人就应该清理一下,若是小美人的孩儿赴了王妃孩儿的后尘,那后悔都来不及!”
严焕儿不知道君宸是否相信了小纯的话,相信了,他又信了多少?她也不知道君宸说这些话的意思,严焕儿尽量避免看场中蔓延的鲜血,还有倒在地上惨不忍睹的人,她心中慌乱没有底,但是面上却强颜欢笑,扶着自己的小腹上前一步,对君宸说道:“王爷说的是,臣妾怀着孩子,身子疲倦,所以臣妾才慢了一步,还请王爷恕罪;不知发生了何事,唉,身边的人办事确实不利,下午臣妾想吃血燕,吩咐落珠去熬制,没想到都一大晚上了,还没有呈上来,真是……”
“呵,小美人既然要喝血燕,那有什么难事,王妃晚上喝的,还有一大半,王富,去给侧妃端上来!”君宸心中冷嗤,严焕儿的脑子倒是不笨,她倒是抓好了自己同样怀有身孕的优势,别人要谋害也是谋害她,她是在提醒自己,王妃小产只是误打误撞喝了本该让她喝的东西么?
“啊?王爷……这……是……”王富心中也气,好不容易王妃有孕吧,得到的消息却是小产,那可是王爷的孩子啊,怎么就那么没了?还有肯能是严侧妃心怀嫉妒,伤了王妃的孩子,可是严侧妃也怀了身孕,王爷真的要处置严侧妃吗?手心手背都是手,他的王爷,怎么这么可怜啊?王妃喝的血燕,里面不是有脏东西吗?王爷……是疯了吧?只不过王爷一向做事我行我素,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他?他无奈,只好去照君宸说的去办,他只希望王爷看在自己孩子的份上,不会真的将严侧妃怎么样?
“王爷,饶命啊,侧妃腹中怀着您的孩子,那碗血燕不能喝啊……”落珠一听就吓坏了,她跪着几步上去就想要拉君宸的衣摆,祈求的出神;更不说严焕儿,严焕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知道了?他相信了?可是她怀着他的孩子,他不能因为那个女人,就伤害她和她腹中的骨肉,这不公平,不公平,严焕儿当即就跪了下来,声泪俱下,抵死不承认:“王爷,不知道您听了谁的谗言,但是臣妾怀着您的孩子,他是皇长孙,您不能这么做。”
君宸看着向自己爬来的落珠,在她的手马上要碰上自己的衣摆时,他手上的剑朝落珠一划,手起刀落,银光闪现,便是血雾翻飞,落珠的左手竟手筋竟被挑断,随即就是落珠的惨叫:“啊……”
“啊……”严焕儿也被眼前的一慕惊呆了,脸色煞白,胃部一阵不适,捂着唇干呕出声:“呕……”
其她美人早已吓的缩在一起,王爷的狠辣,她们早已知晓,可是,严侧妃一直被王爷寵着,现在也对她下的了手吗?
“哪只手碰那些东西?”君宸的笑脸突然收敛,冷眼看着落珠,落珠剧痛钻心,强忍着剧痛,但是却不答,剧痛之下,也忘记了是否要为自己辩解:“这……只,不……对,是这……这只!”落珠右手紧紧的抓着左手,毫无意识的回答着君宸的话!
君宸听后,笑了,居高临下的看着落珠,轻嗤出声:“哦,那挑错了,重挑!”落珠还没有意识到这句话是什么意识,另一只手上又是一阵钻心的疼,“啊……王……王爷饶命!”
严焕儿彻底吓傻了,也完完全全意识到了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犯傻的事,自以为这件事是神不知鬼不觉,却完全没有不知道跟眼前这个男人玩心机,自己是有多么的傻,以前她做的那些事,杀的那些女子,并不是自己瞒天过海,而是那些女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心上人,他根本就不在乎!
君宸没有理会落珠,走向姚若彤,绕若彤从来没有见过君宸,如今一见,却是如此恐怖嗜血的一面,她搂着小纯,恐惧的往后挪去。君宸手腕翻飞,挑落姚若彤脸上的面纱,绕若彤以为君宸要杀自己时,闭上了眼睛,却没有想到下一刻自己面上一凉,露出了一张清丽的小脸,但是脸颊上却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姚若彤又羞又恼,是个女子也并不愿意将自己丑陋的一面暴露在众人面前,但是碍于君宸,她却不敢抬手去遮,一时之间小脸上委屈的满脸通红,刚刚那样血腥的场景她都没有落泪,还那样义正言辞的教育自己的丫鬟,现在眸子中却蓄满了泪水,惊恐的抬眸看着君宸。
“这道疤……甚美!”君宸勾唇,别过头,将刀朝修竹一甩,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道:“这么美的疤,不该留在她脸上,修竹,多赏几道给她!”君宸眼光扫向地上的落珠,那示意不言而喻!
修竹一惊,主子会饶了这个姚夫人?听那意思,还会给她治伤?为什么?
君宸并不是不讲道理之人,谁伤了他的人,他可以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是却不会真的错杀无辜,而且那个女人,杀了可惜!
“是,王爷!”修竹抬手接过君宸扔过来的剑,刚想行刑,王富就带着两个小丫鬟进来,丫鬟手上端着一个瓷盅,里面的东西不言而喻。而王富进来的时候,后面一个黑衣人比王富更快一步进来,在修竹耳边说了几句话,修竹眼睛一亮,停下手上的动作,走向君宸,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君宸扫了一眼场中的人,看向王富:“王富,这里的事处理干净!”
“是!”王富其实心中很为难,处理干净,怎么算干净?可是他想问清楚,哪里还有王爷的身影?
阴沉的夜没有一丝的月光,一直不热闹的锦乐园在今晚更加的死寂,所有人都小心的做着手边的事,夜子诺为凌绫针灸完毕,走出凌绫的寝殿,静静的坐在桌边1清理银针。
他不得不为这个丫头庆幸,若是别人,那碗血燕粥喝下去,怕是今生就与孩子无缘了,她到好,因为本身身有寒毒,宫寒,至今都没有来葵水,如今遇上更加至寒的药物,虽然此次对宫房造成了损伤,但是以毒攻毒,倒是将以前积累在宫房的寒毒逼了出去,还来了葵水,若是运气好,这丫头在自己仅剩不多的日子留下自己血脉也不是不可。
“蓝姑娘,你不能进去!”春熙的话打断了夜子诺的思路,蓝姑娘?蓝姓?蓝族的人?夜子诺好奇的放下手边的银针,站起身朝外走去。
“你是何人?”夜子诺一出房门,就看见在院门口想要进来的蓝之,蓝族的人他并没有见过,但是却对蓝族里面的神药神器感兴趣。
“呀……是你,我认识你!”蓝之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说话的夜子诺,连忙朝他挥手,并且拿她还包扎着绷带的手推开眼前的侍卫丫鬟,对他们吼道:“那个人本姑娘认识,本姑娘和你们家王妃是朋友,你们别狗眼看人低。”
因为蓝之受了伤,见了血,若是暴露在阳光之下,一定逃不过哥哥的追魂蛊,如果哥哥找上门来,那她就惨了,所以吓的她连门都不敢出,一直到手上的伤完全愈合才敢出来,但是今日一出来,就得知王妃小产了,蓝之受过凌绫的恩惠,又怎么会坐视不理?
蓝之挤出人群,几步来到夜子诺的身边,看清他脸时,不由的惊呆了:“啊……我真的认识你,我真的认识你!”
“你见过我?”夜子诺也惊讶,他不记得见过这个小丫头,而且蓝族的人他长这么大,就没有见过。
“是啊是啊,你不记得啦?我三岁的时候,从树上摔了下去,摔断了腿,就是你给我治的伤啊!”蓝之眼睛放亮,没想到这么巧,还能竟然这里见到十几年前蓝族一代神医贺滇,但是蓝之说道这里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朝夜子诺解释:“那个你可别跟别人乱说啊,其实本姑娘是淑女,真的很淑那种!”
及乐不喜欢自己,是不是因为像哥哥说的,这么野,肯定找不到婆家?若是贺滇跟及乐嚼了什么舌根,岂不是更不可能了?因为那天自己为他受伤,听别人说,是及乐将她抱回房的,她可是高兴了好几天?虽然及乐都没有来看过自己,但是他又抱了自己,不是是好现象么?
“咳咳……”蓝之不解释还好,一经解释,夜子诺嘴角一抽,拳头捂着自己的唇,轻声咳嗽几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不确定的对蓝之说道:“你确定你小时候腿摔伤,是我给你治的伤?”
他看起很老吗?他也不过二十岁所有的年纪,何德何能能够在她三岁时候给她治伤?
“是啊是啊,不就是你嘛,哥哥因为感激,还特意吩咐画师留了你的画像,每天都要对你的画像膜拜致敬呢!”蓝之也是挺佩服哥哥的,大夫治病很正常呀,他竟然将所有替她诊治过的大夫都奉为上宾,待为恩人。
“咳咳……”夜子诺嘴角微微抽搐,这姑娘想要进去看王妃,也不至于这么套近乎吧?还留了画像,天天膜拜致敬,夜子诺轻咳几声,忍不住问道:“是不是还焚香作揖,诵经超度?”姑娘,你确定你哥哥不是在诅咒那人?
有吗?蓝之想了想,哥哥虽然尊敬那些人,也没有到作揖的地步吧?只不过蓝之看了一眼里屋,不想否定眼前的男人:“是啊,肯定啊,必须的!”
两人在外面说笑,却不知在夜子诺出来的那一刻,一个黑色的鬼影闪进凌绫的寝殿,看他的身型和夜行衣的材质,竟是和出现在君宸书房里的人一模一样,想必是还没有回去,知道了什么消息,直接来了锦乐园;此人他屏气凝神,走进凌绫的床边,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看着她惨白的脸,露在外面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的让人抓不住。
黑衣人停留了半刻,似在做什么心理挣扎,最终他还是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拿出被子里面凌绫的手腕,修长的玉手搭上凌绫洁白纤细的皓腕,认真的把着,但只是一瞬,黑衣男子眸子闪过一丝诧异,似惊,似怒,但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还有那么一丝窃喜,但是也难忍心中的怒意。
没有小产?但是却服了滑胎药?
许是自己手被人捏在手中,凌绫睡的不安慰,也或许身子不舒服,凌绫不舒服的动了一下,男子的一惊,以为凌绫会醒来,脚步往后一挪,却不小心碰到身后的凳子,发出轻微的一声响声。男子看了一眼门外,连忙破窗飞出。
“里面有人?”刚刚还在和夜子诺拉关系套近乎的蓝之听到里面的动静,黑灯瞎火的,不像是丫鬟在里面,她下意识的出声,看向夜子诺确认道!
夜子诺 也没有想到会有人,脸色不好,转身就往里屋走去。蓝之一见就知道里面的人不是好人,一个闪身就飞身进屋,刚好看见一个黑影从窗边飞走,蓝之紧跟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