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点去了集云殿,长墨依旧在桌案批奏疏,我站在一旁,无聊的摆弄着一个东西,缓过神后才发现原来我一直甩着个玉佩,平常无聊的时候就喜欢摆弄玉佩,都已经成为习惯。这是我从醒来就一直挂在身上的,我问过眉阙这个玉佩是谁的,眉阙说是我在昏迷时总是不醒,就把她以前的玉佩戴在我身上保佑我早日醒来。我却是纳了闷,跟她在一起那么多年都没发现一个玉佩,怎的就会是她的。我跟她说了疑惑,她磕磕巴巴说一直把这块玉佩埋在屋门前的海棠树下,因为总是以为当下无用,她自己又不太喜欢佩戴玉器,所以从未示与我看。我这才消除疑惑。
摆着摆着,突然觉得这块玉佩怪熟悉,又一想,梦中玉佩岂不就是我手里拿着的,那。。跳回生门的是谁?
我摇摇头,想的头疼,也便不再想。我把玉佩放在衣袖中,发起了呆。忽的感觉有人拉住我的手,领我去外面,回神之后,竟是长墨。长墨从没不管奏疏,更是从没牵过我的手,他不回头,我任凭他拉着走出集云殿。
来到了我们共同建设的梨花林园,还是那样绝美的景,我们站在梨花树下,他的手与我的手相握,我们共同静静的闻着馨香。“主君你不批奏疏了吗?”长墨摇头“你不是不喜欢我总是闷在殿里批奏疏么。”我呆楞了下,虽然心里是不想,可我也没说出来阿,难道说我一百个不愿意都写在脸上了?就算是,他也不用这样听话吧。我微仰着头看长墨,悻悻地问了一句我都不知道怎么脱口而出的话,“主君你是不是喜欢我?”长墨的手微颤,我这才想起我们还手牵着手,我试图挣脱,他却越抓越紧。长墨面向我,黑色的眸子盯着我,“喜欢。”我从没想过他会回答的这样爽快,他那脸上还是依旧平静的像一潭清水,没有一丝波澜,没有一点脸红。若不是他的眼眸饱含深情,定然会觉得他是在说谎。我不敢直视他,我不感动,也没心动,我觉得我实在是个很奇怪的狐狸,很喜欢他,却又没有想跟他在一起的欲望。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低着头,打着幌子的说“我也喜欢主君,主君很保护如玉。”我趁机脱开他的手,在漫天飞舞的花瓣下转圈。这种装傻充愣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委婉的拒绝。我小心的看着长墨的脸色,他在看着我温柔的笑。
来到银河水崖,看着云中的星空,顿感寂寞。我打算去一趟姬遥山,看望眉阙。只是出去一天,我想让眉阙开导开导我,平常什么小心思都要告诉眉阙的,这里的人我都不好意思谈心,何况是天君亲口对我表了白,我怕他们听了会不相信,就这样,趁着夜晚就回了姬遥山。
到达姬遥山倒是没用多长时间,结界什么的我都熟悉了个遍,所以很轻易的进入了。来到家门口,海棠树上的花摇摇欲坠,似在欢迎我回家。进了眉阙屋子,前脚刚踏入,后脚就传来一阵怨声“知道回来?”我闻声望去,眉阙正坐在床上死瞪着我。我很是羞愧的红了脸,走到眉阙面前,用可怜的眼神巴巴的望着她。摇了摇她的手臂“师父莫生气,小狐太贪玩,就饶了小狐吧。”我这撒娇的本事向来在眉阙身上不管用,这次还是忍不住要出这招。我以为等来的话语是“跪搓板吧。”没想到却是“坐下来。”我惊奇的看了看眉阙,眉阙笑着点点头,把我拉到她身边坐着。
难得眉阙好上这么一回,我便趴到她的肩膀上,使劲蹭了蹭,我最亲爱的眉阙师父,像父母般的眉阙师父。我对她讲了第二次偷偷出了姬遥山回了南天与长墨相处的日子还道了长墨居然喜欢我的事情,眉阙没一点惊讶,也完全相信我的话。她告诉了我一件事,她居然是长墨的姑姑!上古时期,眉阙的父亲与傲延父亲是拜了天地的兄弟,本来想着若生两男结为兄弟,若生一男一女便结为良人。然而他们都本着不待见对方的样子见面,最终是因了心中那份不情愿达成了共识。然后都各自找了父亲说要结为兄妹不成夫妻。因此,按照辈分,眉阙确为长墨的姑姑,也因此很熟知傲延的事情。我才缓过神,怪不得眉阙会知道傲延长墨的那么多事。
我问眉阙真身是何物,眉阙道是有着三十万高龄的龙,一条白色的龙。原来眉阙都是三十万岁的上神了,难怪我看不出她真身。我想问眉阙为何来了这姬遥山,眉阙又是一个冷眼瞥我,好吧她依旧不肯说。我也识趣闭嘴。
眉阙劝慰了我,“凡事都要顺其自然,不必躲避。该来的总会来,再怎么阻止和抵挡都是徒劳。你还小,对于****之词懂的不深刻,若是你真的也对长墨有意,就嫁与他。但是,抉择了就是一辈子,不可改变,就算今后知道他做过什么错事,也要懂得宽容原谅。只是,你也永远爱不上他的。”
眉阙前面的话我还懂些皮毛,可后面那句我永远也爱不上他却让我陷入了疑惑。“师父怎么知道我永远爱不上他?”
眉阙眼神飘忽不定“嗯.你不是说你喜欢他,却动不了心吗?有这种现象就是你和他无缘的表现,所以我猜测,你应该不会爱上他。”
我点点头,也许真是这样吧,我和长墨无缘,所以喜欢他是喜欢,没有心动,没有在一起的欲望,又怎么爱。
今夜我是与眉阙在她房间睡的,很久没有腻在眉阙身边睡觉了,这夜很安心。清晨我起了个大早,陪着眉阙在轩榭亭喝了会儿子茶,便拜别了她。她没有阻拦我再去南天,兴是她知道关不住我这只精灵古怪、不甘寂寞的小狐狸吧。
路程中,一切顺利,我乘着风,驾着云,怀着沉重的心情。好吧,顺其自然,如果没缘我不去强求也不会强求,如果有缘我想我们断然不会是两条并列的平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