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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李柯又陆陆续续地打了几场仗,终于在三十五岁那年对战突厥背部受了刀伤,患上湿病,每次疼痛发作时她都会在一边守护着,为此还专门学了一门技艺。
还记得她抛却贵妇的形象,拿府里的老嬷嬷实验,被他找到时自己的羞怯,她虽然女红还不错,但这推拿揉捏毕竟是要技术经验的。
李柯那时候却十分感动,让她直接试刀,她只好一边掌握着力度,一边听着他隐忍的喘息不安地唤着恪之……
恪之……恪之……
南阳郡平武郡王府。
正在摆弄新得来的九环刀的李柯突然打了声喷嚏,旁边侍候的李福泉忙把披风拿过来。
李柯摆摆手,“用什么披风这大夏天的,只是凉风一吹罢了。”
李福泉比他大上十几岁,无奈道:“那不还是凉了嘛。”
李柯横他一眼,李福泉仗着十几年打小侍候的交情,跟在他一旁谄媚道:“郡王哟,奴婢的好主子,您是缺个知冷知热的人了。”
李柯呵了一声,坐在庭院里精致摆放的石凳上喝了一口茶,“那不就你吗。”
“嗨!”
见那李福泉要说不敢说的样子,李柯拿起那沉重的九环刀磕了磕那装腔作势老奴才的臂膀,“别又去撺掇母后,成亲还不到时候。”
李福泉见自家主子又抬头看向明月,心道:“那您也得有个相识预备的大家闺秀啊。”
正是十八岁血气方刚的好时候,李柯也是个心里有欲的人。
受了李福泉撺掇,李柯第一次向那飞兰苑走去。
里面的都是母后和皇上皇后,还有几位亲近的长辈赐下来的各地美女。
一共八个,都是他的侍婢,不过李柯觉得这太多,改天还得削减几个,留下一两个顺眼的抬为侍妾。
他听着李福泉笑呵呵地介绍他自己后院里的女人。
总结,有两人比较不错。
一个姓王,叫莹莹,是贪色的辽阳侯硬塞给他的,身姿圆妥,清清秀秀的,出身官宦家庭,也是个有家教的女子。
另一个孙妙容,是太后赐下来给他暖床用的,长身玉容,本来就是八品女官,在慈寿宫里也是比较得太后宠爱的,出身以香料闻名的孙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
孙妙容,王莹莹。
最终李柯走进了王莹莹的房间。
李福泉在身后望着郡王殿下的背影,心中不禁感叹,那个本来冷冰冰的男童最终还是被太后捂热了。
李福泉刚想撤走随行的侍卫,却见李柯又出来了,里面灯火依旧亮着。
“爷,怎么了?”
李柯昂着头倨傲道:“本王不想去了,去把我的剑取来。”
“啊?”
李福泉傻眼,但奴才的天职就是效忠,他也只好回去石桌那里取那把先皇赐下的宝剑。
这时,里屋的女声响起,是王莹莹仓皇地整理衣裳出来道:“郡王,奴婢……”
李柯侧了侧首,少年冷冷道:“本王不喜自己院里的人抹着东瀛的珍珠粉。”
李福泉心下了然,李柯是最痛恨东瀛人的,可惜东瀛有突厥、蒙古人作支撑,再加上天时地利人和,威远大将军连征三次而不能拿下。
珍珠粉抹上肌肤是贵妇常用的美肤手段,但最近皇上下令不许东瀛货物流通,因而东瀛独产的雪白珍珠粉就早没了货。
看王莹莹那白肤玉面的,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出这大门不能出二门不能迈的深院女子是用他郡王府的名头出门采买的东瀛珍珠粉。
李柯背对着蜜桃般的王莹莹淡淡道:“本王今后不想再看见你。”
王莹莹如遭雷劈,李柯迈步向前。
这边,金雅早早睡着,常嬷嬷被张氏派来的丫鬟悄无声息地叫走。
今晚金二老爷歇在陈姨娘的房里,张氏也不着急,她每月还是占了大头的。
张氏的屋里暗香缭绕,珠帘之间似乎有飞天交舞,令人心醉。
常嬷嬷眨了眨眼,恭敬跪下,道:“夫人安。”
张氏嗯了一声,倚在美人榻上,由着大丫鬟兰韵给她推拿着脊背。
夫人肤如凝脂,常嬷嬷没多看,只是静听张氏吩咐。
“常嬷嬷,你比我大上几岁,跟了我也有二十年了,香料的事你也懂得不少,还有不久阿雅就要及笄了,就要长大了。”
张氏说着,又叹了一声。
常嬷嬷侍立在侧,又听张氏喃喃:“我是对不起这个孩子……”
张氏抬起眸,看着常嬷嬷道:“我和老爷的心思你都了解了,今后你要跟着阿雅一举一动,时时刻刻提醒她的言行,譬如那时阿雅梦魇了,你应该及时拦住她疯跑,若不然,虽是这大宅院,奴才们口里传来传去到底对阿雅的声誉有影响。”
常嬷嬷忙道:“奴婢今后定会加倍小心。”
“你一人小心也不可,那玉菲的事我听说了,虽是太后赏赐下来的丫头,但这里毕竟是金氏,她若是不识趣惹了阿雅厌烦,你也不必让她往阿雅身边凑,择个乖顺机灵的丫头作大丫鬟罢。”
“奴婢心里有个人选,小喜本来是二小姐院里的打杂丫鬟,进府有三年了,最近突然得了小姐的器重,人也算是敦和老实。”
“光老实怎么跟得了主母?”
常嬷嬷微微低下头,张氏放缓了声音,“既然阿雅喜欢,那你就紧着点手训训那小喜,还有,现在就教着金雅一些主母该有的气度。”
“是,奴婢知晓了。”
张氏沉吟片刻,“明日赵姨娘一行就会回来,金芸、金芷的婚事也是该着手了。”
金芸现在十七岁,让张氏不快的是金芸赶在她这个主母嫡女面前出生。
金芷还没有及笄,只有十二岁,却生的极像赵姨娘,貌美如花,是个美人胚子。
张氏头痛地揉了揉眉心,常嬷嬷立马上前熟悉地按摩起来。
张氏一叹,“还是你的手法最习惯。”
常嬷嬷不仅是金雅的奶娘,早年在闺阁还跟过张氏,张氏器重她,她却也没什么福,二十岁时嫁了临县一个富庶的屠夫家里,那户也乐得和金家扯上关系,只不过那屠夫得罪了人,常嬷嬷嫁过去刚刚儿子落地,父亲就被杀了,常嬷嬷就成了寡妇,至今只和儿子有来往。
张氏一想,突然问道:“你儿子多大了?”
她记得,前几年常嬷嬷的儿子常遇来府里有急事找常嬷嬷,那时就已经是县试的三甲子,她那时候领着阿雅在亭子里玩耍,远远地见过一次,回头她逗阿雅,阿雅稚声稚气地还夸那男子长得好看来着。
“常遇他,他过年就满二十一了。”
又问:“我记得他是五年前曲阳县的三甲子,现在在干什么了?”
常嬷嬷有些隐约猜到张氏的意思,说道:“他现在正准备考取功名,上次秋试他因为腿伤没去,后来县太爷开恩给了他试卷,虽然做出来也没有计分,但是和会元差不了多少,他打算今年秋闱再去。”
张氏乐,笑道:“那不得是个贡士嘛!参了殿试有几分把握呢?”
常嬷嬷跪下,说道:“听他自己说,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夫人……”
张氏笑眯眯道:“那你看,你家常遇前途似锦,看不看得上金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