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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身世(二)

杜蘅坐在床上,很是生气,因为昨天去找晏安的时候被告知晏安已经离开了。

想到自己还以为和晏安有一起躲雨之情,就算不算朋友,也能算是比陌生人要熟悉的人了吧。可他连走也不告知一声,杜蘅怎么能不生气。

特别是想到为了进入问仙居,杜蘅还要对什么破对联,就是更生气。其实那对联真的挺不错,不过处在气愤状态的杜蘅也免不了和大多女子一样,无理取闹。

看着散发着浓浓怒气的杜蘅,杜芜可不怕。她爬上杜蘅的床,问道:“姐姐,你还因为晏安哥哥离开伤心吗?”

杜蘅..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伤心了,我这是在生气好不好?

杜芜全当没看到,读着脸道:“不过这都怪姐姐”。

唉!怎么怪我,他不辞而别还怪我了?不过杜蘅没说出来,以免小丫头用一大堆道理来教育她这个大的,那太丢脸了。

清楚知道姐姐属性的杜芜直接忽视杜蘅眼中的深深寒意,道:“当然怪姐姐了。要不是你前几天去镇上的时候,不及时去找晏安哥哥,他会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走了吗?”

听到这句话,杜蘅立刻像泄了气的球,彻底焉了。果然事实胜于雄辩,其他不用多说,就能把杜蘅秒得渣渣都不剩。

不过话虽这么说,“你就知道晏安哥哥,晏安哥哥,背你姐回来的可没见你叫的这么殷勤。”

杜芜也焉了,马上又理直气壮起来,“我就见过他一面,当然没晏安哥哥来得亲切。”

切,杜蘅腹诽。你和晏安还不是只见过两面。

“再说了。我觉得晏安哥哥长得更好看些,当然更希望他做我姐夫了。”

又说这个,苏婉清积了好几天的问题脱口而出:“那你怎么不让他做你丈夫。”

杜芜不好意思了,“看晏安哥哥的样子,应该二十多了,比我大了十多岁呢。将来等我长大,他就变老头了,我才不要嫁个老头呢!”

那怎么可能,以晏安的长相和气质,将来即使五十多也定会是翩翩佳公子。“父亲现在都四十多了,还不是长得很好看。”

杜芜点头:“这倒是。不过我现在还小,想那种问题还早。所以我觉得就只有姐姐和他最配了。再说等将来,我一定能找到比晏安哥哥更好看的人。”

后面这句话才是事实真相吧?!不过也是,小孩子的喜欢就是那么简单,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哪像自己,对那个人念念不忘。

“姐,你有没有在听我说?”杜芜拉着杜蘅的手道。

“芜儿,你和你姐姐又在闹什么?还不早点睡。”外面传来母亲的声音。杜芜伸了伸舌头,乖乖的爬回自己床上。

杜蘅好笑的看着杜芜,吹了灯,也沉沉的睡去。

这天杜蘅没有登上半山腰,只是在不是很远的地方采了些药,就回家了。

还没回到家,就看见杜芜在门口焦急的等着自己。一看到杜蘅的身影,连忙跑上来道:“姐,父亲叫我在这里等你,让你一回来就赶紧去客房去。”

“怎么了吗?”听见杜芜的话,杜蘅问道。

“我不是很清楚。”杜芜摇摇头,“不过,姐,今天萧公子来了。”

叫晏安就是哥哥,萧睿瑾就是公子,这态度真是..想到萧睿瑾来了,而且还来这里了,杜蘅心里涌出难以言表的欢喜,不过很快被杜芜的话给打断了。

她听见杜芜道:“姐,今天和萧公子来了。我看见..”她迟疑了一会儿,接着道:“我看见那位公子和姐姐长得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杜蘅的心莫名的一跳。她听见杜芜在她耳边继续说道:“也不是说完全一样,就是看见他,就可以看出和姐姐长得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这句话完全让杜蘅明白了自己心慌的原因。杜芜和杜棽不知道她不是他们的亲生姐姐,但杜蘅自己知道啊!不有多想,今天那个人的身份可以猜得出,一定是和自己有关的人。

身边的杜芜还在那里念叨,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人,杜蘅却依旧完全没有心思了。

她满心都被来人是谁,是怎么知道自己这个人的存在,又怎么来这里呢?

满心都被这些疑问占据,杜蘅连忙把背篓放回药房,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跑往客房去。客房是平时为了招待村里来的人的,在书缘堂的最左侧。

杜蘅走进客房的时候,门没有关,杜尚正坐在主位的椅子上,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两边各有一杯茶,还冒着热气,想来定是有两个人来拜访,而且在自己回家时刚走不久。

是家里来客人了吗?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杜蘅站在门口,理了理衣服,敲了下门,道:“父亲,女儿回来了。”

听见声音,杜尚回过神来,抬头道:“蘅儿,你进来,为父有话和你说。”

杜蘅依言走进去,虽知道大体应该是什么,不过她还是在右边的椅子上坐下,问道:“父亲今天有何事,找女儿找的如此急?”

杜尚看着杜蘅,沉默了好久,道:“蘅儿,其实那天萧公子和为父说的话,还有一些,为父并没有告诉你。”

是萧睿瑾来了吗?杜蘅按捺住内心的激动,继续听杜尚道:“那天萧公子还和父亲说了你的身世。”

“我的身世?”杜蘅脱口而出,所有的激动在听到这句话的这一刻都换为震惊。

杜尚点头,道;“没错,就是你的身世。”

他停了一下,继续说道:“为父曾和你说过你不是我的亲身女儿,也是为了有一天你能找到你亲生父母,所以这一天倒也在意料之中。”

完全在杜蘅意料之中。可确认事实后,她的大脑处于死机状态,只能听杜尚娓娓道来。

原来,那天在归隐山桃花林,萧睿瑾看见杜蘅时就有所怀疑,因为杜蘅和他京中的好友长得一模一样。后来,他趁着送杜蘅回来的机会,顺便拜访了杜尚,从杜尚口中知道杜蘅的确不是杜尚亲身,而是在逃难途中捡到的,便越发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他和杜尚交谈,告诉杜尚关于婴儿时杜蘅应该有的一样状况,和杜尚捡到杜蘅时候的样子吻合,再加上他还说出了杜蘅应该有一半的双鱼玉,杜尚就更是确信无疑了。

这双鱼玉是用白玉圆雕,用阴线刻出眼、腮、腹鳍、尾等细部,用金链在双鱼嘴处穿孔。不过现在杜蘅身上的双玉佩只有一只鱼,是为一半。

杜蘅从小身上有半块双鱼玉,在这里只有杜尚,秦妗及杜蘅知道。既然萧睿瑾知道这个秘密,那就说明他应该见过另一半玉。

“那天他告诉我后,为避免万一,我让他回去确认一趟。他也认为事关重大,他不能轻易定夺,应回家告知你父母后,在做决定。我也因此没有告诉你。”

听见杜尚口中说你父母这一刻,杜蘅突然觉得很奇怪,从父亲口中听到他说你父母,还真是有够奇怪的。

是啊。就像你一直住的那间房子的主人告诉你,你的房子是另一间。

当然,杜蘅的意思不是杜尚赶她。只是十多年,自己从没见过面的家人突然就出现了,杜蘅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感觉。就她自己,只觉得脑子好像一团浆糊,不会思考了。

杜蘅以前从父亲杜尚和母亲秦妗口中知道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时候,也曾幻想过自己的亲生父母是怎样的?自己有没有兄弟姐妹?父母抛弃自己,真的像父亲杜尚说的那样,是因为自己病弱吗?连陌生人都没有抛弃自己,当初他们把自己丢弃,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虽然在这个家里,父母都待杜蘅,视如己出。杜芜和杜棽也对杜蘅言听计从,尊重亲近她这个姐姐。可从前的杜蘅还是很想知道自己亲生父母和家人的消息,那是一种刻于骨血中的思念。

在她期盼得已经要放弃的时候,家人突然就这样出现了,杜蘅一点都不觉得惊喜。

杜蘅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父亲,那今天来家里的是?”

“是萧公子和你的长兄。”

长兄,苏婉清默念着这个词,十三年多,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有长兄。

“那他们怎么走了?”

“这件事不是小事,我和你兄长讨论后,他觉得应该由为父先告知你,以免你一时难以接受,让你能有时间缓冲。”

想得还挺周到的,确实,要是今天看见他,杜蘅觉得自己真的接受不了。

杜蘅点头,道:“我知道了,父亲。您让我好好的想想。”

看着处在说要思考却呆愣的杜蘅,杜尚起身走出去了。到门口,他又回过头,对杜蘅说:“他们说他们会一直待在镇上,不管你怎么想,他们都会在镇上等和你见面后,在离开。”

说完,杜尚也不待杜蘅说什么,就离开了。

晚上,杜蘅连晚饭都没吃,她从知道那个消息后,就一直在思考。杜芜和杜棽都没来打扰她,应该是杜尚交代过了。

所以,等杜蘅觉得自己脑子清醒了些的时候,发现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看时间应该是戌时多了。她刚走出客房,迎面走来就是母亲秦妗。看见她担忧的神色,杜蘅内心的酸楚就下子忍不住了,眼泪也随之而出。

“蘅儿”,秦妗看见杜蘅的样子叫道。

杜蘅往秦妗怀里扑过去,哭道:“母亲”。在这一刻,在自己叫了十多年的母亲面前,杜蘅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用想,因为那是最温暖的怀抱,可以倾诉自己所有的情绪。

秦妗什么也没说,她抚摸着杜蘅的头,一下一下,温柔又带有安慰。

良久,杜蘅感觉自己好多了,但她不愿从母亲怀中出来,难得可以像这样,不用长姐的模样,可以像个被欺负的小孩,真的很幸福。

她抬头,问道:“母亲,父亲都告诉您了吗?”

秦妗看着在怀中的杜蘅道:“当然,这么大的事情,你父亲怎能不告诉我。只不过我没想到,他那么早就知道了,却隐瞒了我这么久。”

“母亲,父亲不是故意的。”

听见杜蘅的回答,秦妗笑了,道:“是啊。你父亲不是故意的!那蘅儿不生你父亲的气了?”

“母亲,我怎么会生父亲的气呢?我只是..”

看着掿噎说不出的杜蘅,秦妗叹一口气道:“蘅儿,我们,永远是你的父母。”

听见这句话,杜蘅的眼泪又流出来了。原来,自己最害怕的最担心的是这个。害怕现在的父母知道自己的家人来了,就不要自己了,这内心隐藏最深的畏惧,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自己被亲生父母消息震惊得都不会正常思考了,现在的家人怎么会不要自己呢?真是庸人自扰。

杜蘅心情好多了,她咧嘴笑了,对秦妗道:“母亲,我知道了,是我想多了。”

她从秦妗怀中出来,擦了一下脸,道:“母亲,父亲现在在哪里?我有话和父亲说。”

秦妗道:“你父亲在书房呢。他很担心你,你快点过去吧。”说完就转身走了。

看着秦妗的背影,杜蘅觉得现在很平静。确实,若说父亲是家里面最聪明的人,那么母亲就是最睿智的人。她平常不多说,可一双眼,却什么都能看清。有母亲在,杜蘅觉得什么都不用怕。

收起满腹情绪,杜蘅踏步像书房走去。从外面可以看到,书房中烛光下投映在窗户上的人影。

她还有好多话,想和父亲说。夜深,不能让父亲多等。杜蘅加快脚步,向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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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萧睿瑾:无良作者,你说说你有多少天才把我放出来了?

晏安:滚,一边去,我前脚才刚走,你就想勾搭婉清,没门。

苏婉清(杜蘅):婉清,谁是婉清,我叫杜蘅。

晏安欲然落泪,看着苏婉清。

萧睿瑾大笑,对晏安:哈哈,这里可没有你要婉清

苏婉清:渣男,滚一边去。

晏安乐了。萧睿瑾蹲着角落里画圈圈

作者:不论男女,三个人一台戏,古人诚不欺我也。

三人怒:初出茅庐的人,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