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安排好了，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会是蜀山的弟子。”秦无伤嘴边噙着一抹笑，似有意，又似无意，她身上的檀溪石，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到别人的手中。
没有回应。
秦无伤早已经习惯，自己识趣地离开，这个人，总是这一副冰冷的样子，谁都无法接近，也不愿让谁接近。
早就明白他的决定，也不知是为了天下，还是为了他自己。
********************************
试炼台下。
“初试很简单，站在试炼台的中心，拿起琉璃球，光芒越盛，则灵力越强，光芒越微小，则灵力越弱，至于去留，则是要看蜀山各位长老了，祝各位圆满过关。”水盈是玉书上仙的大弟子，长得十分清秀，也算是小家碧玉了。
一起来的其他人一个个都已经初试完毕，青冉惴惴不安地攥住自己的衣服，还有3个，只有3个就要到她了。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试炼台上的琉璃珠突然大放光芒，这个楚如月，灵力竟是如此之强吗？在场的人不禁纷纷倒吸一口气，竟然有仙资这么好的人？青冉仔细地看了看试炼台上的人，是个女子，看她的长相，好像。。有点眼熟？青冉努力地回想着以前遇到过的人，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竟然是她？不会这么巧吧？
“青冉。”水盈拿着名单，用红色的笔把楚如月的名字圈掉，然后朝着人群喊道。
“麻烦让一让。。”青冉个子比较小，在人群里面挤来挤去的，行动十分不便。
“青冉。。”水盈似乎有些不耐烦，朝着人群又喊了一遍，过了一会，从人群中钻出来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年龄十四、十五岁左右的样子，穿着鹅黄色的束袖罗裙，还未长开，却也生的别有一番美感。
青冉一步一步地从阶梯爬上去，时不时地看着脚下，要是万一不留神，一角踩空的话可不是说笑的。
好像只要握一下这个珠子就行了。
她握紧那颗珠子，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一副胃疼的表情，奈何那珠子只发出了萤火虫一般的光芒，那光几乎都可以忽略不计。她睁开一只眼睛，早就猜到，但是还是收到了打击啊，要不要这样啊。
她放下珠子，怎么下的台阶都不知道，身边的人议论纷纷，有可怜她的，有冷嘲热讽的，还有一些虚情假意的。
突然好像在地上打个洞钻进去，这样就听不见他们说话了。
“青冉，你怎么了？”流莺扶着她，显然有点吃力。
“虽然知道自己渣，但是亲眼见证自己有多渣还是好难过啊。。”她紧紧抱住流莺，希望能从流莺的身上汲取温暖，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傻瓜，最后的结果不是还没出来吗，只要没看到结果，什么都有可能。相信我，你会过的。”流莺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
*********************************
次日。
结果已经出来了。
“据各位长老的一番讨论，最终决定以下新生入选：楚如月、封然、流莺、青冉.”刚读到青冉的名字，人群中就炸开了锅，青冉也是脑袋一片空白，凭她的资质，蜀山就是一个扫地的弟子都要比她厉害的多，为什么她会入选呢？这于情于理都不合啊？
“我没听错吧？？”青冉抓住流莺的手，一脸的不可思议。
“看，我说你一定会过吧。”流莺倒是一点儿也不惊讶，捏了捏她的脸，说到。
“可是我还是想不通。”
“干嘛一定要去深究啊，你只要回去洗洗睡了，明天就要正式入门了，得打起精神来的。”流莺和青冉嬉笑着回到居住的地方，她倒是听了流莺的话，没有对这件事情再去多想。
“站住。”一个身穿嫣红儒裙的女子突然拦在了青冉和流莺的面前，脖子上带了一副祥云纹金项圈，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青冉见她逼近，下意识地看向其它地方，谁知楚如月却不放过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终于记起了似的，一阵讽刺的笑。
“我还以为是谁呢，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走后门，原来是个市井小偷啊，也不知道那些长老是怎么选中你的，竟然就让你进了蜀山。”楚如月字字不屑，青冉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她了。
“好狗不挡道，好猪不乱叫，没想到你两样都占了。”青冉小声嘟囔道，声音不大不小，周围一圈的人却是都听到了，毕竟她说的也没错，所以自己的底气显然有些不足。
周围的人听青冉这么直接的回答，又碍于楚如月的面子，只能憋着笑，也有几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的，楚如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还是流莺开口才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她没有走后门。。像你这种身份的人走后门都没有成功，她又何德何能求得蜀山掌门收她入门呢？”最后两句流莺是贴着楚如月的耳朵说的，流莺说完对楚如月微笑了一下，让楚如月莫名颤栗。
流莺拉着青冉，转身正要走，楚如月却一把抓住流莺的手，有些不解地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流莺，‘残花落尽见流莺’的流莺，以后你就是我的师姐了，多多关照。”流莺回过头，有些搪塞地回答到。
“流莺，你好厉害啊，居然把这个大小姐脾气给唬住了。”走了一会，青冉轻声地说，生怕有人听到了她说的话。
“那是，对于这种人，一定不能服软，也不能硬拼，这都是我长期跟着师父学来的。”一提到师傅，流莺满脸的骄傲，遮都遮不住。
不过，流莺。。究竟是什么人呢。
*****************************************
入门大典。
青冉揉了揉一直跪着的膝盖，这个蜀山门规什么的怎么这么烦人啊，唧唧歪歪都读了快要有两个时辰了，青冉偷瞄了一眼旁边的流莺，居然一点厌烦的表情都没有，真的是服了她了，听了两个时辰的门规居然一点睡意都没有。
总算是读完了。
青冉跟着其他人一起站了起来，上座的慕子柒眼睛缓缓睁开，仍然是一身白，袖子一挥，每个人的手腕上都出现了一条银手链，上面挂着一个透明的小珠子，跟那琉璃珠倒是很像，简直就是琉璃珠的缩小版。
“这是琉璃链，是你们蜀山弟子的象征，若有一日，琉璃链不再，便证明你们再也不是蜀山的人。琉璃链一旦戴上，除非被逐出师门，否则就是把手剁了，也是摘不下来的。当然，若是你们想隐去琉璃链也未尝不可，日后可以问你们的水盈师姐。”虚空道长捋了捋自己雪白的胡须，笑道。
青冉稍稍把头抬起了一点，上座的那个人。。好像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突然感觉眼角有些湿润，下意识地用手去擦，怎么回事？怎么莫名其妙地流眼泪了？
流莺看她一直在擦眼泪，拉了拉她的袖子，轻声的问：“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我也不知道，真是奇怪了。”青冉一边拿袖子去擦，一边嘟囔道，眼圈倒是没有红，就是这眼泪怎么止不住似的。
秦无伤环视着众弟子，一看到青冉的脸，不由地握紧了自己的手，虽然知道，但却还是震惊了一下，他又看了看上座的慕子柒，仍是那一副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模样，也是，他早已忘记了，而她，经过千年，也该忘记了。
有些人，有些事，始终无法拿起，无法放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