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司辰坐在池边的躺椅上,一身休闲的打扮,黑色的机车墨镜,给他增添了几分魔魅,身边自然少不了美艳的小妞们,到哪里这个样子,少不了小妞的投怀送抱。
该死的女人,居然还敢打他的宝贝妹妹,昨晚安琪哭着来找他,一张脸被打得红肿起来,他都没舍得动过他一根头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还无法无天了。
冷月初也看到了美女堆里的安司辰,唇边带着邪邪玩味的笑,冷月处有些害怕,几次下来,她知道每次他那样笑着,她都没有好下场。
硬着头皮,还是过去了!
“安先生,我来了。”
“噢,不知道这里要穿泳衣的嘛?”安司辰享受着美女喂的鲜艳欲滴的葡萄,看也不看她。
其实已经有小妞杀人的眼光齐刷刷的射来,眼光要是利剑,估计这会自己快要成马蜂窝了吧!
“听说,你昨晚很勇猛,还打了安琪,勇气可嘉啊!”轻描淡写的话里,已暗藏锋芒。
“事情不是那样的,我……”冷月初想解释,她不怕他误会,只怕惹得他不爽,吃亏受罪的是母亲。
“行了,没空听你瞎掰!”说完,也不去看她,对着身边的小妞们,“美女们,嬉水的时间可到了,下水吧,谁游得好,可是重重有赏的。”说着,在小妞肥嫩的屁股上,重重的拍了拍。
“喂!下去游一圈,或许我就很爽啦。”对着傻傻发愣的冷月初,安司辰不安好心。
“希望,安先生说话算话。”只要有一丝希望,冷月初就不想放弃,有时候尽管她知道他只是想耍耍自己,看自己出糗,但,只要能让他爽,她都无所谓。
站在台边,她看了一眼玩世不恭的他,“如果我死了,就请放了我母亲。”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扑通”一声,就跳进了池子。
“喂,谁让你穿衣服了,让你裸泳。”
安司辰的话,冷月初已听不到了,她不会游泳,在水里奋力的挣扎,扑腾着……
那些小妞人精似的,看到安司辰对她冷言冷语,下水后,就等着灌她喝水呢,冷月初一下水,几个人就潜到水下,死死的拉住了她的腿,她的脚。
身子被压倒在水下,她惊恐的死命大叫,苦涩的水猛往嘴里灌——她快窒息了。
惊恐垂死挣扎,那些可怕的记忆像水一样漫了过来。
记得是七岁的时候,养父很想送走她,几次送不掉之后,就萌生了杀人的心,一次骗她去镇上买吃的,其实是把她带到村后的池塘,把她扔进了河里,冬日的河水,冰冷的刺骨,越是挣扎,越是喊叫,冰凉的水就像长了眼睛似的疯狂的往肚里灌。
冰凉的水,像刀子一样扎在喉管,胃里,肺里,每呼吸一下,都会疼痛难忍……
她怕极了,迷糊中听到养父在岸边疯狂的大笑,这次还弄不死你这野种……
她以为必死无疑,可是就在这时,一双有力的臂膀拉住了她,将她抱上了岸边,将她搂进怀里
尽管浑身湿透,但她觉得那怀抱真的好暖和,好安全,于是在怀抱里她安心的笑了,昏睡过去。
醒来,已是在温暖的炕上,母亲满脸淤青在炕边守着她,低声的哭泣,看她醒来,滚烫的眼泪落在她的脸上,火热。
她知道,是母亲救了她,又被养父毒打了。
那一年,她与死神擦肩而过,从此她对水便有了最恐怖的记忆。
她像一条落水狗被几人死死的按住,无法动弹,每隔几分钟会松开一下,头就会挣扎着露出水面,然后,再次被按在水底。
她喝了好多的水,胃里涨得直想吐,每次头从水里被抬起瞬间,都能看到安司辰那张带着狂妄大笑邪恶的俊脸,他仿佛在看一场闹剧,不,是一场喜剧,调剂他生活的喜剧,人的尊严,人的死活仿佛与他无关。
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十足的小丑,在场的人都觉得她好像在坐着什么即兴表演,上去,下去,尖叫……
安司辰狂放而邪魅的笑刺激着冷月初脆弱的耳膜,像极了当年可怕的冷建业,只是他是一头披着天使外衣的魔鬼,可恶至极!
畜生,畜生,披着人皮的畜生,举头三尺有神明,安司辰,下辈子的轮回,老天会惩罚你!
冷月初的心彻底的凉透了,这个吃人的世道,果真容不下她们母女吗?
还有身边那些畜生的走狗,助纣为虐的侩子手,谁家没有兄弟姐妹,难道,你们一点点同情心都没有吗?
几次下来,冷月初已不再挣扎了,被灌了许多水,奄奄一息,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任由她们嬉笑着,随意的摆弄。
“放开她!”一个醇厚而焦急的声音,振聋发聩。
她感到一双有力的臂膀再次将她奄奄一息的身子托起,离开了水面,被人抱进了怀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很温暖,很宽厚。
她艰难的睁开眼睛,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了天使,阳光下,他的五官披上了金色的圣洁光辉,他对着她笑了,是他——那个在酒店里送给她手帕的优雅男人。
那笑容很温暖,很迷人,她紧缩而恐惧的心,终于缓缓熨帖开来。
“你安全了!”
男人再次笑笑,优雅迷人的笑,像冬日的阳光,照进了冷月初漆黑冰冷的心,恍惚中她仿佛看到男人头顶有一双圣洁的光晕,不禁轻声呢喃,“是天使吗?”
男人莞尔,再次笑到了冷月初的心坎里,“没人可以欺负你了,你安全了。”
瞬间,冷月初热泪盈眶,滚烫的泪珠顺着惨白的小脸而下,在听到她和风细雨般的话语时,她莫名巧妙的哭了,奔出的眼泪,无法抑制,她想擦掉,可是没用的眼泪就想开了闸的水龙头。
她一直活得很小心,很痛苦,强忍着屈辱和所有的委屈,假装自己很强,很厉害,她以为自己很坚强,可是水满了自然会溢,人也一样,悲伤太多,心也装不下!
这一刻,她才明白,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寻找一个温暖的怀抱——她也需要有人来呵护,有人待她如珍宝。
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女子,有着所有女人都有的心思,只是生活对她太不公平,赋予了她常人难以忍受的一切。
人和人之间就是这么奇妙的感觉,有人只见一天,似乎已经认识了一万年。
冷月初贪婪的看着将她抱在怀里的男人,真是他,那个优雅英俊,温润如玉,飘逸淡定的男子,他身上有她需要的东西——安全感
温润如玉的男子抱着全身发抖的冷月初,旁若无人的走向了主人家的客房。
可,冷月初瞥见了安司辰那双恨不得将她薄皮抽筋的眼神,她稍稍平静的心,猛地又紧张起来——他又不高兴了。
一张惨白的小脸,白的像纸一样,她猛地清醒,她没有资格被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抱着,不仅会害了母亲,说不定安司辰还会报复他的。
“我没事了,放我下来吧。”
“你不用怕,你确定你没事?”眼光洞若烛火的男子,看到了冷月初对安司辰避讳的眼神,温柔的安慰。
“没事,今天谢谢你了。”
“这是一个人应该做的。”男子轻描淡写,却若有所指,字字都是对安司辰一伙人的鄙夷和不屑。
是啊,是人应该做的,而那些欺负她的人,都不是人。
冷月初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男人微微一笑,温暖了冷月初的心。
男人小心翼翼的单膝跪地,一身洁白麻质衣衫已是半干,男子纹理分明的古龙色肌肉清晰可见,优雅迷人气质仿佛浑然天成,与生俱来,宽阔的额头,浓黑的剑眉,温润晶亮如星辰的眼眸,如希腊雕塑般笔挺的鼻子,性感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气质清新飘逸,儒雅温润,场上已有女生高声尖叫了。
他单膝跪在冷月初面前,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撕开了冷月初不知被哪里划破的牛仔裤,不到一分钟长裤就变成了齐大腿根部短短的热裤。
起身,将冷月初白色的衬衫的长袖拉起,直到肘部,衬衫的下摆往上抽离至胸部一下,打结,固定,露出大半截白皙的小蛮腰。
冷月初看着他专注的神情,那一刻,她感觉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俩人。
他退后两步,嘴角含笑,看着他的有一部作品横空出世。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艳了,看着飘逸的男子变魔术似的将一个落水狗一样的姑娘,变成了人人惊艳的白天鹅。
男人微微再笑,温润的话,仿佛带着不容拒绝的醉人魔力,“每次见你,你似乎都在流泪,但愿这个十字架会保佑你!”
说着,从脖颈上脱下一个看似很普通的十字架,像个优雅的骑士为冷月初戴上,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缓步离开。
安司辰铁青着一张俊脸,一用力,手上的玻璃杯被硬生生的捏碎,鲜血咕咕而出,而他却浑然不知,只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一对狗男女,他不爽,不爽到了极点,敢当着他的面和男人眉来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