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会科学媒介融合与表达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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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后记

《菜根谭》说:“文以拙进,道以拙成。”诚哉斯言。

打通学位论文这一关,“道”肯定还没成,但文确实是经过一番“拙”的功夫才有所进的,这也就是导师钟大年教授在序中所说的“这本书的写作,经历了大的痛苦才完成,可谓呕心沥血”。当然,“呕心沥血”这四个字不仅是指本书写作的过程,更是指确定本书主题及结构的过程———单以写作而论,毋宁说是愉快的。

多谢钟老师在酷暑及百忙之中为我作序,其“使表达自由回归法权和公共媒体坚守媒体责任”的观点更开启我新的研究思路。当时,我曾回信简单表达自己的思考,如下:

1.社会(人与人、人与组织、组织与组织的关系网络)需要契约。

2.契约即共识,或共识即契约。

3.共识乃社会底线,共识缺乏或破裂,即为社会危机的肇始。

4.公共媒体的价值即在于传播信息以重塑共识,联结社会价值,促进社会发展。

5.公共媒体的价值观原则依然是真善美,基础求真,目标向善,形式唯美,但真与善属硬指标,美则是软诉求。

考虑不是很成熟、系统,但或许可以“契约即共识”代表我目前所持的公共传播观。

此后,我开始陆续研读公共哲学方面的书籍,愿结合媒体责任做更深入的思考。而要形成社会共识,达成社会契约,无表达自由,则一切免谈,故表达自由是社会底线的底线,此一观念更为坚定。

华南理工大学李幸教授读书稿后,与我常有交流,惠我良多。他有博文曰《给自己人看》,我看后感叹:“其实我的书主要也是写给自己人看的,或放大一点说,是想让更多的人成为自己人。”

遂电邮李师:“敢请用写《给自己人看》这种闲话的方式给我写个短序,如何?”

他回信道:“想让更多的人成为自己人”就是教育家胸怀啦。

于是,有了本书的序二。

余不多言,抄录论文写成后的《后记》如下(略加补充),以见证我当时的真实心态:

我的朋友、学弟胡旭东在混他的“北大土鳖文学青年”期间(如今已然混成北大副教授了)曾为我赋诗一首,曰《南拳》。最后一句说“那时/他练过南拳的指关节/会在单身空气中咯嚓作响,/令教育脱臼。”可以说是我尚在体制外生存时的生猛写照。然而造化弄人,我不仅没有令教育脱臼,反在几年后重新投入教育的怀抱读起博来,并差点被毕业论文弄脱了臼。历经一番天人交战,否定之否定后,在同届同学毕业戴帽的那天晚上,我重打锣鼓另开张,老老实实开始写我的新论文。《表达自由:媒介融合趋势下的表达权研究》(按:出版时改名《媒介融合与表达自由》)就是这场学术的擒拿与反擒拿的延期产物。自然,它远没有达到令人满意的程度,但作为一个曾经的迷失者眼中看到的新风景,它确实让我自己感到欣慰。

感谢我的博士生导师钟大年先生。他的宽容和睿智将令我受用终生。在我这场学术的擒拿与反擒拿过程中,他显现出惊人的理解力和洞察力,不仅是我学问的导师,也是我人生的导师。在我迷茫之际,他一语点醒我回归人文思路,令我豁然开朗,如拨云见日。作为他的博士开门弟子,我自感所得太多,而回报太少。只有继续努力,不负师恩。

感谢我的硕士导师王振业先生。我半路出家学新闻,得遇明师启蒙,深以为幸。而且,在这个并不古典的时代,他一直是我心目中的君子儒。在我看来,他家中曾经悬挂的杜甫诗句“中天悬明月”,是其精神境界的绝佳写照,而他上课时偶然慨叹的李白诗句“花间一壶酒”,则是无意中卖了一个小小破绽,露出内心的另一片光华。(按:王老师已于2010年10月10日仙逝。他和诗仙、诗圣在另一世界或可相见吧?)

感谢在中国传媒大学(原北京广播学院)求学期间给我上过课的所有老师,虽然他们大多并不认识我。尤其感谢我读硕期间新闻系的吴缦老师、曹璐老师、张舒老师,读博期间电视系的朱羽君老师、刘宏老师,他们有真意、去粉饰,真正关心学生。在此,我愿意在真正意义上称他们为“老师”,而不只是礼节性地称他们为“教授”。因为,在我心目中,真正意义上的“老师”远比“教授”两个字更有尊严,也更让学生觉得亲切。

感谢饭饭学妹、范志权学弟;感谢郭物、马驰野等本科同学;感谢沈文璟、吴长伟、张宇鹏等硕士同学;感谢牛慧清、蔡海龙、宣宝剑等博士同学;感谢赵淳、游佳、乔宁、肖洁等曾经的同事、永远的朋友;感谢中国传媒大学朱冰、刘谦师妹;感谢中国传媒大学尚大雷博士;感谢清华大学雷建军博士;感谢原甘肃电视台台长、现回归母校做贡献的乔保平先生;感谢中国传媒大学《现代传播》主编、文科科研处处长胡智锋教授:你们给我的精神砥砺和支持,我珍重在心。

最后,衷心感谢父母及家人。

父母一生勤劳善良,朴素地把读书当作自己儿子的最好出路,却没想到他居然拿读书当人生偷懒的借口,直至爬完最后一个学位台阶。幸好,这种借口有时而尽,他们则可以更安心地享受退休生活了。

两位兄长从小就教导、鞭策我成长,但从不给我压力——做他俩的弟弟,我感到幸福;妹妹从小跟我最好,但我出门太早,对她照顾太少——身为哥哥,我自感愧疚。

而在这场学术的擒拿与反擒拿过程中,女友(按:现已正式升级为“博士后”,呵呵)及其父母、家人始终给予我最大的精神支持。

徐氏志摩曾言:“爱,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经此一劫,我不以为苦,反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人——因我感受着了种种爱。从此更明白文章事小,生活事大,且心怀感恩,活在当下,诚如一个朋友的msn签名档所言:“活着的时候要快乐,因为你会死很久。”

2010年12月1日于广外甘石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