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秋凌揽着她的腰来到隔壁的房间。
他们二人走进去,见大家都在。王彩蝶依偎在床上,泪眼婆娑的看着雨寒向她缓缓走来。
她被孔翼天搀扶着稍稍坐起身,发白的嘴巴看着她,微微张了张,有那么几秒才发出声音“女儿,你醒了,快来坐这边”
女儿……女儿……
这两个字,对她来说既陌生又温暖。
江美琳从来没有这么亲密的称呼过她,她只会喊她,小毒蝎子又或是贱人之类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的脏话。
现在,床上的女人喊她女儿,她心里顿时生出一缕缕暖意。
这句女儿顿时温暖了她的心灵,让她原以为会很陌生的场景尽然多了许多温馨。
她看了一眼欧阳秋凌后,慢慢走到王彩蝶身边坐下看着她。
见她眼睛红肿的厉害,可想她流了许多眼泪才会这样。
她心居然疼了那么一会儿,才开口“您好些了吗?身体不好就多躺会儿”
王彩蝶直勾勾的看着她,双手抓住她的手,就那么看着她,一时间也不说话。
她的眼神充满了宠溺还有无尽的爱。
她不敢移开眸子,她怕下一秒她会向梦一样消失掉。
雨寒也看着她,看着眼前这个亲生妈妈,自己长得一点也不像她。
妈妈属于那种不带一点粉黛却能迷惑众生的女人。
也许,二十几年前,爸爸见到她就这样无法自拔了吧!
孔家老少看着这对母女两两相望的这般专注,也不忍心打扰,都想着让她们好好聊聊,他们就下楼准备迎接雨寒回家的家庭派对。
大家都不做声的陆续离开了房间,欧阳秋凌也慢慢退了出去,一时间房间里只剩王彩蝶与雨寒。
不知道她们对望了多久后,王彩蝶突然痛哭失声,她一把把雨寒拉进怀里,哭诉道“女儿,妈妈的女儿,这么多年你在那个女人那里要受多少委屈,妈妈真的是糊涂,为什么这些年没有发现宠儿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
女儿,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害了你,一切都是妈妈的错,都是妈妈不对,才会惹到她。
如果,不是欧阳秋凌发现了这个事情,也许,也许……”
说于此,王彩蝶起泣不成声。
“您别哭了好吗?您这样对身体不好,现在我不是回来了吗?以后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不要哭了好吗?”雨寒说着,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一边帮妈妈擦拭着,一边不停抽涕。
“也许我们一辈子都不会相认……”王彩蝶最后趴在雨寒怀里痛哭失声,那哭声撕心裂肺般决裂,也牵动着雨寒的心。
两个人抱成一团,哭了许久,仿佛把心里的不痛快都哭了出来。
最后,都哭累了,都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雨寒依偎在妈妈怀里,跟王彩蝶讲这十几年她是怎样过来的。
讲到难过时二人共同落泪,讲到开心处,二人也会一阵大笑。
这样温馨的画面持续了三四个小时,在此期间房间里只有她们母女二人,其他人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妈妈”讲到最后,雨寒终于开口喊了她一声妈妈。
这一声妈妈让旺财,网彩,王彩蝶再次落泪。
“你能在喊我一声吗?”她嗓子已经彻底沙哑。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雨寒连连喊到。
“哎,哎,妈妈的好女儿,妈妈的好孩子”
扣扣扣……
孔翼天推门走了进来,见m母女二人笑着抱在一起,他心里倍感安慰。
走到床头,她们见是他便都坐了起来。
雨寒瞪着一双水雾的眸子看着他,这就是她这些年一直想喊,却无处可寻的爸爸。
孔翼天温柔可亲的看着她,嘴角挂着酸酸的笑。
雨寒想张开口喊他爸爸,可不知是许久不喊感到陌生还是怎么的,这句爸爸竟然在心里反反复复喊了不知多少遍后才慢慢发出声音。
“爸爸……”
孔翼天有九个孩子,每天几乎不知被孩子们唤上多少句爸爸,可就算以前孩子们唤上他一万句爸爸,也不低雨寒这一句。
这句爸爸犹如是天堂发出的声音,打开了他心里所有的不痛快。
他微笑着眼睛泛起泪花,张开双臂把雨寒拥进怀里。
雨寒曾经拥有过许多怀抱,她发誓,哪一种拥抱都比不了现在此时这个怀抱这么有爱,这般温暖。
这也是她从小失去过的父爱的怀抱。
她把脸贴在爸爸的胸膛,闭着眼任眼泪无声的流淌。
真怕,睁开眼是个梦,又怕这一切都是假象。
可这温暖的怀抱告诉她,这一切又这样真实。
“女儿,我的女儿,这十几年让你受苦了,以后我们会把这十几年遗失的所有爱全部给你补回来。”
雨寒没有睁开眼睛,慢悠悠的说“嗯,我每天都要爸爸这样抱抱我”
“那妈妈呢!”王彩蝶吃醋道。
孔翼天伸手一览,把王彩蝶也揽在怀里,笑到“你们我一起抱”
顿时,房间里穿出一阵笑声。
楼下,为雨寒准备的回家派对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欧阳秋凌去接欧阳家三位长辈的到来。
鼓心怡今天也是开心到家了,她在楼下忙活了几个小时都不觉得累,嘴还没停过,哼哼呀呀的。
一切就绪,他伸了个懒腰,才发现八哥不见了。
“七哥,八哥呢?”
“不知跑去哪里了,接了个电话就跑出去了”
“她头上还有伤就到处乱跑,真是不注意”
“呵呵,他呀你就不要操心了,他那点伤对他来说不算事”
顾心怡鼓鼓嘴没说什么,眸子扫了一眼十几米长的餐桌,口水就控制不住的要流出来了。
哎!不知还要等多久派对才能开,这肚子都快饿扁了。
嗯~不管了,先吃点再说吧!嘻嘻!
孔少哲开车来到了郊区一所废弃的工厂。
他不知道打电话给他的是什么人,但他口中提到了欧阳秋雨,所以,他才不顾一切的飞奔而来。
他把车子停好,站在厂房外向里面望去。
只见空旷的厂房中间站着一个个子高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