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经越来越黑了,若不是天上还有两颗暗淡的星星的话,也许我连陈玄是什么表情都看不清楚。
不过,我这里朝着陈玄看看。看了之后,倒是觉得还不如不看——因为,陈玄此刻脸上的神情,就如同暗淡的星光一般,虽然没有任何波澜,但是那些愁绪却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的。
“还能是什么事情?”我盯着陈玄看的时候,陈玄突然之间狠狠地叹了一口气,这里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说话的时候的情绪。
“嗯?”我虽然心里对于陈玄说的那个事情不是十分的有底气,但是我却好像好冤无故地被他的刚才的那种情绪传染了,这里半天的时光,愣是觉得有些沮丧,和对于前路未知的担忧。
陈玄这里听见我这么说,这里便接着解释着说到:“不是别的事情,就是刘放说的,让我们帮助他开棺的事情!”
听陈玄的口气,我便知道这件事情,应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是,我却不是十分的清楚——开棺,应该也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吧?
正是因为我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所以看见陈玄紧皱着眉头,我便忍不住多问一句,说到:“那件事情很难办吗?”
我原本以为,我这样问的话,陈玄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比较难回答的了!但是,没有想到,我这里的话音刚落,陈玄那边又开始了长吁短叹。不仅如此,还朝着我这边摇头。
这样的举动,让我觉得自己有些像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过,还好,我这里刚刚感觉到疑惑不解的时候,那边儿陈玄便开始跟我解释了。只是听见他说到:“其实说实在的,这件事情……也不是一特别困难的事情……”
陈玄口头上说着这件事情不是特别的困难,但是他的表情却跟他说的表达着截然相反的两个概念。他紧皱着的眉头,分明是在说自己觉得这件事情十分的难办。
怎么会这样?夜空中的我,对于未知的事情总是特别的好奇,所以这里忍不住想要多问几句,提前把这些事情搞清楚。所以,我这里便忍不住继续问到:“你刚才说不是特别困难,但是为什么你还会长吁短叹的呢?”
陈玄以为我说这个话,是对于他的质疑,所以他这里便回过头来,朝着我巴巴地望了两眼,见着我眼睛里面没有任何的恶意,这里才用一种特别真诚的眼神看着我,接着继续说到:“也许,这种感觉你不懂……”
陈玄说到这里的时候,便忍不住轻轻地摇了摇头,接着说到:“可能我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我第一次听到刘放说,想让我帮他开棺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件事情很麻烦!我甚至,在那个时候会觉得自己心跳加速,太阳穴也跟着突突突的一个劲儿狂跳……那种感觉……那种感觉,你明白吗?”
陈玄说的这种感觉,我应该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有时候,我也会在遇到一些事情的时候,莫名其妙的产生这样的感觉——那种感觉跟陈玄描述的,甚至相差无几,但是太阳穴突突突的一个劲儿狂跳。
而且,最要命的是,那种感觉还出奇的准确——换一句话说,但凡是我身上出现过的这种感觉,基本上都是应验了的!
不过,谢天谢地,我真的希望这一次陈玄的感觉不要在应验了吧!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都双手都忍不住合十,在自己的心里默默地许下了这样的心愿了!
陈玄见着我这样的动作,自然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只不过,陈玄一句话都没有说,也算是对于这件事情的默许了吧!
索性,这里去刘放家里的路途并不远!我和陈玄按照他说的路线,没有走多久,这里便已经到了他家门口。
再次遇见刘放的时候,他就站在自己的家门口等着,一脸焦急的样子,也是看见我和陈玄的身影这里才有了一些舒缓!我怀疑,刘放已经在家门口站了很久了,而且眼睛肯定一直都朝着我们过来的方向等着,所以我和陈玄刚刚看见他门口的光亮的时候,他便匆匆忙忙地应了过来了!
“你们终于来了!”刘放迎过来的时候,跟我们说的第一句话,我甚至感觉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不过,好容易还是激动着将这些话说了出来!这里刚刚说出来的时候,便好像生怕我和陈玄会跑了一样,伸出手想要拽住我和陈玄,让他家里拖去。
不过,陈玄向来是不喜欢跟别人有肢体上的接触的,所以这里只是看见刘放的手举起来的时候,他便已经将自己的手背在身后了。而我,因为躲闪不及,所以刚刚好被刘放抓住了。
刘放可能因为年纪跟我们差不多,所以手上的皮肤并不是十分的粗糙,加上他抓住我的力度,并不是十分的大,所以我倒也没有极度地想要甩开他的手的意思!
不过,就这样被一个男人死死地抓住自己的手,我总归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的!
“你孩子在哪里?”陈玄刚刚将自己的手背在身后的时候,这里便换成了自己一贯冷冰冰的语气跟刘放说话了。
刘放听见陈玄直入主题,回答的声音里面便没有了刚才的哽咽,这里回答着说到:“哦哦哦!就在家里,刚刚睡下了!”
“你带我们进去看看吧!”说话间,陈玄已经朝着我和刘放中间走了!刘放见着陈玄走了过去,这里才将我的手松开了!
“走吧!我马上带你们进去看!”
说话的时候,刘放朝着我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见着我们挪动步子,便领着我们朝着家里走了去。
我接着刘放房子外面的光亮,简单地打量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刘放家里四周,还想并没有其他的什么住户。此时“沙沙”作响的,无非就是周围的,被风鼓动的树叶。
而刘放的房子,也跟四方村其他的住房,并没有任何的区别——也都是石木结构!粗略一看,门口的条石,可能是受不了风霜的侵蚀,这个时候石头上面原本锋利的棱角,已经被抹的差不多了!
而刘放家里的情况,更加是缺乏可陈,因为他家里的摆设跟所有农村家庭都一模一样。只不过,家具已经被岁月打磨得看不清楚什么原本的材质跟颜色了,都已经是黑漆漆、油亮亮的了。
若说这个房间里面真的有些特别的,便不过是一些香烛的味道,还有一些剪的歪七扭八的窗花。
香烛的味道,我和陈玄进去之后,便已经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了——它们都是从堂屋里面的神龛上面燃烧着的香烛上面弥漫开来的。而神龛上面供奉着的,不过是一尊佛像,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只是,那些歪七扭八的窗花上面的形象,倒是格外的吸引人。我看到它们的第一眼的时候,便忍不住朝着那个上面多看两眼。也正是因为我多看的这两眼,所以这个时候便落在了陈玄和刘放的身后。
“卫风,你在看什么呢?”陈玄见着我走不动道了,这里扭过头来看我。恰好这一看,却并没有看见我,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便停下来朝着这里正在发呆的我发问了。
我那个时候,正好看着门上和窗户上到底都贴着的窗花发呆,所以根本没有听见陈玄具体在说什么。只不过,正好听见陈玄叫我,所以我这里便应答着,顺带问到:“陈玄,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陈玄这里隔我有一段距离,于是便扯着嗓子说到:“我刚才是在问你,你在看什么?”
我估摸着这样跟陈玄说话挺痛苦的,所以这里两步便跑到了陈玄和刘放的身边,说到:“呵!我看门上和窗户上面的窗花呢!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窗花?什么窗花?”陈玄估计是被我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所吸引了,所以这里时候忍不住要问问关于窗花的情况。
我刚才看窗花的地方并不在这里,原本是想要指给陈玄看我刚才看的那些地方的。但是,我朝着刚才我过来的地方看了看,只是觉得黑漆漆的一片儿,所以便并没有那么做。于是朝着周围看了看,别说,我这里一看,还真的有些发现——原来,这里的墙壁上面,也贴了一些红色的窗花。
这里的东西,跟我刚才看的那些一样,红色已经有些退了,估摸着距离贴在墙上,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我朝着我刚刚发现的地方指了指,这里便对陈玄说到:“诺!就在那个地方,你自己看咯!”
我这里刚刚说完,陈玄这里便好奇地靠近了那堵墙,可能是因为灯光比较暗的缘故,他仔细的瞅那些个窗花的眼睛,都已经快要完全落在上面了。
“这些窗花啊!都是我的那个孩子,还好着的时候剪的!那会儿他病着的时候,就爱做这些东西,只不过现在他病了这么久了,也没有那个能力继续剪这些个玩意儿了!”刘放跟我们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