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听了陈玄的话,这会儿早已经是瑟瑟发抖,浑身抖如筛糠一般了,连跪也跪不稳了,这里只一个劲儿地在地上磕头,哀求陈玄饶命,但是就是不见她说话。
陈玄看女人磕了这么久的头,却一直不说半个字,心中的怒火这里蹭地一下便又升起来了,朝着女人又是一阵的大喊大叫。
“你有事儿就说事儿,不肯说事儿,就让我送你上路!”
女人猛地一下抬起头来,梨花带雨的模样,让我看着居然有些怜意。但是怜意之后,心中某种奇怪的感觉便越来越强烈——我总觉得,我应该好像在那里见过这个女人!
女人看着陈玄愣了愣,却还是不愿意说话,只是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陈玄心中的怒火是一刻更胜过一刻,这里便提起了桃木剑对准了女人的脖子,立刻就要刺下去了。
“道长饶命,我不肯往生……是因为……是因为我……怀有身孕……”女人说话的时候,脸上居然有了些绯红的颜色,好像是不好意思是的。
也正是因为女人这如同初春的桃花一般的表情,我猛然想起了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了,所以我颇有些愤怒地说到:“你丈夫不是死了吗?”
这里说完之后,自知失言,所以我便有些后悔了。
“我……我那是……”女人支支吾吾半天,但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冲着女人现在的表情,我便知道我应该是没有看错人。这也证明,其实这个女人着实是我见过的——当日,我、倪睿、小胖子、顾盼几个人从楼芽山上下来的时候,见过的那个与人野合的女人便是她!
当时,他只不过是于男人在春色里来来往往地做些颠鸾倒凤的勾当。倪睿带着她下楼芽山,回到四方村的时候,便听到了他男人死亡的消息。她男人跟她一样,都是被人咬死的!也不对,他男人不是被人咬死的,只是有人借了这个噱头,故意用来吓唬人的。
没想到,他男人死了半年的时间,她居然怀孕了。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从她肚子的状况来看,这怀孕的时间横竖应该不超过三个月吧!
我听小胖子说,地上跪着的这个女人的男人的死亡的真相到现在依然没有查出来。换句话说,她男人到现在都尸骨未寒。就这短短的时间里,她却受不了引诱,居然与别的男人苟且,而且肚子里还怀了孽种——这便更加让我觉得有些不齿了。
“真******是个贱人!”我想到这些,便忍不住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这里便在心里恶狠狠地骂到。
陈玄连我的表情有异样,所以疑惑地盯着我。
我见他正在张嘴问我什么,我这里手一摆,急忙着撇清于眼前这个女人的关系,解释说到:“你放心,我不认识她!只是碰巧见过她一次,她丈夫半年之前就死了。怀孕,也许只不过梦熊有兆呢!”看女人梨花带雨时候的满脸风情,我便更加瞧不起,这里便斜斜地打量了她一番。
“梦熊有兆!呵!”陈玄听我这么说,便知道这个女人是个不贞洁的女人,所以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转过身继续往香案旁边走过去。
女人看陈玄从他身边走过去,自然知道我和陈玄都不待见她,所以这里便羞红了脸,垂下头去,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女人见着陈玄从她的身边走过去,又见我们俩如此的奚落她,这会儿便朝着陈玄的后背扑了过去。
“陈玄,小心!”我以为女人是恼羞成怒,要跟我和陈玄拼命,所以这里立马提醒陈玄要小心。
但是话音刚落,陈玄还没有来得及转身的时候,女人却径直地撞向了陈玄背着的桃木剑上面。只见得一瞬间,女人的魂魄便变成了一道绿光,摔倒在地上。
“你!”陈玄转过身去的时候,女人就已经摔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女人冲着我和陈玄挤了挤,好容易挤出了一个极其的笑容。然后,迅速地便虚弱地眯缝着眼睛。
“罢了罢了,反正你最后都是要死的,这也何尝不是一种解脱!”陈玄紧接着一声沉重的叹息,这里便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稻草人,捻了女人的魂魄,轻轻地放在了稻草人的里面,又用朱砂封印在稻草人的额头上,不让她逃出来。
“你这倒是解脱了,只不过,这便是我隔卫风的一宗罪过!既然如此,我就把你放在这稻草人中,希望你还能多活两天吧!”说完,陈玄一脸沉重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陈玄所说的这一席话,便如同一根鱼刺,卡在我的喉咙处。上也上不得,下又下不得!稍微用力想要吞下去,便是心头一个劲儿地反酸。
我玩玩没想到,我和陈玄无心说出来的这些话,倒让一个女人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恐怕为了这个事情,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好过吧!所以,越是这样想,我的心里便越是觉得难受。
不过陈玄却没有这种难过劲儿,这里将稻草人扔在了香案之上,这里又将那桃木剑举了起来,说到:“卫风,他们来了!”
我还一心为了刚才的事情地感觉到惴惴不安,陈玄突然说的这一句话,虽把我拉回了现实,但是还是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丈二的和尚一般,完全摸不着头脑。
“谁来了?”我朝着周围看了看,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影,只感觉到院门口一阵阴风吹过来,直接吹起了我浑身的鸡皮疙瘩。
“阴差勾魂来了!赶紧退到一边儿去,你不要出声,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知道吗?”陈玄一边催促着我,一边继续地回到了香案之前,抓了一把纸钱往门口扔。
后来他说,他一开始就撒纸钱是希望这个鬼差能够大开方便之门,就当没看见这件事情一样。但是,玩玩没想到即便是他撒了一地的纸钱,这两个阴差也并没有高抬贵手。
并不是说那两个阴差不爱财,陈玄撒的这些纸钱没有能够收买他们。而恰恰相反,那两个阴差也是极度爱钱的,见了陈玄撒在地上的纸钱,二话不说便蹲在地上捡起来了。
见着他们贪财的那个模样,陈玄心里别提有多么高兴了,愣是没有抑制住脸上的笑意,所以趁着自己手里还有些纸钱的时候,便又是一顿猛撒。
但是这两个阴差捡了地上的纸钱之后,好像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直接朝着女人的尸体过来了。
过来以后,径直走到女人的面前,半蹲着身子在女人的身上猛地一阵嗅。只不过嗅了嗅之后,这脸上立马变得无比的严肃了。只听得其中一个阴差说:“她分明是死了,但是为什么魂魄却不见了?”
另一个阴差不说话,只是指了指站在烛火面前的陈玄。
“哼!定是那个道士捣的鬼,我这里便去问问他!”这个阴差要火爆得多,这会儿火气便上来了,那个架势不像是要去跟陈玄问个清楚,反而像是要去拼个你死我活的。
不说话的那个阴差一把拉住了他,指着女人魂魄躺过的地方,让另一个阴差看。
只见的那个阴差蹲了下去,在地上猛地捏了些东西起来,问了问,说:“果然是他,不然那魂魄怎么可能会魂飞魄散!”
“你别激动,他看的架势应该道行不浅,千万别得罪他!”
“我管他是谁呢!我只管要回我的魂魄便罢了!”
所说他俩是冲到了陈玄的面前,但是这会儿都压抑住了心中的怒火,反倒是做出了毕恭毕敬的表情,朝着陈玄抱拳鞠躬,说到:“道长有礼了!”
陈玄并没见桃木剑放下,然后就着桃木剑也抱了拳鞠躬回礼。
“道长,这女人的魂魄,你可曾见过!”之前那个一直不怎么说话的阴差,这会儿反倒是率先站出来说话了。
陈玄本来心情便不是很好,刚刚因为女人撞在他的桃木剑上面死了的事情,心里便甚是懊恼。前脚两个阴差说的话,他也是听得真真的,脸上的神情要就要挂不住了。
不过好歹,一时之气他还算忍住了。只是仍然屏住了呼吸,用桃木剑往女人身体上一指说:“不瞒二位阴差,那格女人的魂魄确实是已经烟消云散了。只不过……”
谁知道陈玄还彬彬有礼的,那个阴差倒是按耐不住了,这会儿“蹭”地一下火了起来,站在陈玄的正对面,用手指着陈玄的鼻子,不可一世地问他:“你说,是不是你打得她魂飞魄散的?”
陈玄受了这样的气,虽说脸色已经变了,但是还是在尽力地克制着,咬了牙,缓缓地说:“她是自己撞在我的桃木剑上的……才……”
谁料想陈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阴差便冷笑一声:“呵,我当我们傻呢?她自己撞上去的,你怎么不撞上去呢?”
陈玄听那个阴差如此无礼,也不愿意再跟他说话了,只将桃木剑背在身后面,冷艳地看着面前两个嚣张的小鬼儿。
“既然是你杀了她的,就什么都别说了,跟我们回一趟阴间吧!”那个阴差见陈玄并不跟他说话,只以为陈玄是怕了他了,所以越发地趾高气昂。光是说话的功夫,便要想陈玄冲过去了。
陈玄也不是省油的灯,自然是不肯乖乖地跟他们走的,所以这会儿便猛地一下横了桃木剑在身前,随意地比划了两下,便让那阴差退了下去。
“要来硬的是吧?那我今天还飞抓了你下阴间不可,否则日后还得了!”那阴差手里本来那些一个引魂幡,我原本以为那是个什么玩意儿,他贴切拿着,我却并不知道我什么用。这会儿见他将那个引魂幡抡圆了,我才发现,原来那居然是个语气。
不过他手里的这个家伙也着实是厉害,他只是抡圆了,上面的风景便一个劲儿狂乱的作响,那个声音听了摄人心魄,让人五脏六腑都如同刀割一般地难受。不仅如此,他这一抡圆了,只听得天地间的树叶都被吹的沙沙作响,那声音就如同鬼哭狼嚎一样。
陈玄见了眼前的情景,自然也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所以将手里的桃木剑直挺挺的横在了胸前。虽然爱你不说话,但是也知道他定是在为了这场战斗做准备。
虽说是大战在即了,但是阴差里面的另一个人却并不像要开战,他趁着另一个阴差抡圆了引魂幡,便还是拉了他一把,让他不要冲动。
但是愤怒上的人哪里听得进去,这里便将自己手里的引魂幡狠狠地砸将下去。
这一砸应该是使了十足的力气,但是奈何陈玄纵身一跃,便轻而易举地躲开了。虽然被陈玄轻易地躲开了,但是引魂幡上面带着的风,却片刻都没有消停过,“呼啦啦”一阵儿响,砸下去的时候将香案上面的火星和纸钱掀得到处都是。
陈玄见着这个阴差下手如此之狠,心里得恨意不免又多了两分,所以纵身跃起之间,手腕上一使劲儿,讲桃木剑猛地一抡,不偏不倚地刺冲了刚刚那个阴差的衣袖。
那个阴差没想到陈玄手里的动作竟然有如此之快,所以来不及躲闪,衣袖便被削去了一截。这里害怕陈玄手里的桃木剑会刺伤他,所以迅速地退了回来。
“道长,有话好好说!我们今天过来也是例行公事,若是真有什么得罪道长的地方,还请道长见谅!”另一个阴差眼见着形式不好,只能自己作揖地往前面走,一边儿走还一边儿求陈玄息怒。
陈玄这里夹着剑,本来是要往那个阴差身上刺的,但是也许是想着他对自己一向还是恭恭敬敬,所以这里便收了剑,没有往下面刺了。
但是就陈玄这里空虚的时候,刚刚退过去的那个阴差,这里趁着两人正在说话的功夫,便举了引魂幡狠狠地砸了下去。
这一下陈玄来不及闪躲,他手上的力气也不小,所以直接便砸在了陈玄的头上。
只见着这一下,陈玄头顶便汩汩的往下面流淌着鲜血了。
陈玄被突如其来的这一招愣住了,所以半天愣在那里也不动弹。只是刚刚一直跟他说话的那个阴差,这会儿被吓得不轻,脸上已经没有任何的颜色了。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同伴,这里便朝着陈玄走过去,想要去看看陈玄是否无恙。
不过陈玄刚刚虽然是愣了一下,但是这会儿火气便迅速地上来了。也不管上前的究竟是谁,反正见了人影,这里咬紧牙关,举起桃木剑便又是劈又是砍的。
那个阴差受不住,肩膀上便被陈玄砍中了。他的同伴倒是顾及情意,这会儿便上前来,扶了他。
陈玄心里的愤怒和身体上的疼痛,让他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了。这会儿只见他脸已经完全地涨红了,眼睛因为愤怒早已经瞪圆了!
他一步一步地朝着两个阴差靠近,嘴里还恶狠狠地说着:“******,你们欺人太甚!纵使你们真是阴差,今天我也要你们魂飞魄散!”
“道长!”刚刚被砍伤的那个阴差,还想要说话,但是陈玄已经顾不得谁是谁了,这里举了桃木剑便要往他们两人的身上刺。
没有办法,两个阴差最开始是闪躲。倒后来,两人都抡圆了引魂幡,要跟陈玄对抗。
起初陈玄凭借着心中的愤怒,还能够勉强地占个上风,杀得两个阴差连连的往后面退,更加是叫苦不迭。但是后来,不知是因为体力不济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他便渐渐的处于下风了,反倒是被两个阴差杀得连连往后面退。
“呵,我道你有几斤几两,这会儿还不是一滩烂泥!你若是肯乖乖的跟我们走一趟的话,或许还能够少受些痛苦……若是你不肯的话,呵,我们便强行勾了你的魂魄回去交差去了!”
陈玄这会儿扶着香案不停地喘着粗气。这可把那个阴差乐坏了,咧着嘴,冷笑着跟陈玄说话。听他话里的意思,是今天没有找到那个女人的魂魄,这里便非要勾一个人的魂魄回去交差了。而最佳人选,在他看来便是陈玄。
只是哪怕到了这会儿,陈玄依然不肯跟他走,顺手从香案上抓了一把米,用力地朝着两个阴差上面砸过去。
这些阴差也不是人,总归是阴物。所以被米砸中的时候,身上就“噼噼啪啪”地一阵乱响,也疼的嗷嗷直叫。
陈玄连两个阴差忙着应付那些米粒儿。所以将自己手上的血,狠狠地将檀木剑上面一抹,然后对着烛火一烧。
只听得“蹭”的一声,那桃木剑便迅速地燃了起来。
“祝融之神,猎猎如风,祛除邪魔,诛灭鬼神。急急如律令,起!”只见得陈玄手里用力地捏了一个手诀,又笃定地念了咒语,便见得桃木剑上面的火焰,这会儿化成了一条飞腾的巨龙,咆哮了两声,便朝着两个阴差飞将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