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陈玄说的留他一条小命,指的是这个意思!我这里才常舒一口气!
但是那个小孩儿,又猛地磕了两个头,说到:“陈道长,我还不想投胎转世!”
陈玄听小孩儿这么一说,极了扭转头,望着他,面带狐疑地问:“不想投胎转世?难道你还想为祸人间?”陈玄这里就举起手里的稻草人,另一只手捏了手诀,好像随时都可以让这个小鬼儿跟这个稻草人一般灰飞烟灭。
“不是的!我只是一个小孩儿,死了也不过是一个小鬼而已。论法力,也相当的有限,就算我就在人间也不可能做出什么祸事来。而且,我就在人间是有心愿未了,道长!”看见陈玄的表情,小孩儿生怕陈玄会误会自己的意思,所以着急着跟陈玄解释。
“心愿?什么心愿?”这一下不仅是我,就连陈玄也好奇地极了。
小孩儿用一种近乎于哀求的眼神看着我,我甚至能够感觉到他心里的落寞。所以,我甚至有些同情他了。但是转念一想,人鬼殊途,更何况上一次他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指不定这会儿心里也憋着什么坏呢!所以,我不太敢相信他,便把目光从他的身上挪开了。
“我想找一个人!”小孩子看我不愿意理他,所以支支吾吾了老半天,才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找谁?”陈玄问到。
“周静!”
“周静是谁?”也许陈玄并不知道这个孩子背后的故事,所以才会是这样的惊讶。
我看他如此地意外,所以小声地跟他解释说:“周静是他的母亲,也是那个把他扔在山林里,害死她的那个女人!”
陈玄听我如此解释,便恍然大悟。如此一来,看着那个小孩儿的眼神都变得柔软了许多。
“你找她做什么?难道是要报仇?”
陈玄刚刚问完,我心里升起另外的一个疑惑,所以连忙打断了他。说道:“周静已经死了,你既然要找他,为什么要留在人间找?”
这个孩子前后的话颇有些矛盾,让我听了之后不禁觉得他越来越不可相信了。所以,我再看他的时候,眼神里不免带着两分质疑。
孩子被我和陈玄这么一瞪,便连忙磕头,然后还解释说到:“她的魂魄好像被人带走了,所以我只能在人间寻找了。你们相信我,我没有撒谎!”说到激动的地方,他眼睛里的泪光一点一点地晕开。
“她的魂魄也被人带走了?是什么人,你看见没有?”既然这个孩子如此肯定周静的魂魄是被人带走了,所以不免得多问两句。
但是孩子好像并不知情,只是一个劲儿地猛摇头。
周静的魂魄也被带走了?难道这个世界上还真有人,以收魂魄作为乐趣?不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吧?但是先是这个孩子被人硬生生从鬼门关抓了回来,锁在这个稻草人里边。然后是周静的魂魄,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如果不是有人故意为之的话,那又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办?”但凡是遇到鬼神之事,我总是没有办法的,所以我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投到陈玄的身上,希望他能够想一个办法出来。
陈玄沉思了片刻,缓缓地说到:“我只能试一试看能不能找到周静的魂魄了,也算是了却了这个孩子一番心事儿吧!”
话刚刚说话,陈玄大手一挥便将那个小孩儿从地上拦了起来。那个小孩儿也迅速地在我的身条站着,我们俩都朝着后面退了几步,靠墙站着。
陈玄要开始做法了。
他先让我把病床前的那个护士抱到床上去,然后把地上的凳子挪走。我二话不说,轻轻地抱着那个女护士放进病床里,然后把凳子挪到门口放着。因为怕有人闯进来破了陈玄的法术,所以我还顺手把门也关上了。
我做这一切的时候,陈玄已经用双手沾了朱砂,对着那个稻草人画了画,然后取掉了那张贴在稻草人身上的黄纸。
这黄纸刚刚取下来,“呲”地一声就燃了起来。然后陈玄顺手把那个稻草人也扔到了一旁。
“小鬼,你身上的符咒已经破了。我这里就去请周静的鬼魂上来,如果你说的不属实的话,我们一会儿再慢慢地算账。”
陈玄说完这些,地上的那个孩子就如同捣蒜一般使劲地磕着头。但是听陈玄说要秋后算账,这里抬起了无助的眼睛望着陈玄。
然而陈玄却好同没有看见这一切一样,只顾着做些自己的事情。
他先是从怀里掏出来一张黄符,在空中挥舞了两下,让后轻轻地贴在女护士的额头上。事后,他告诉我,贴的那个符是一道昏睡的符,贴了那个符,只会昏昏沉沉的睡过去,旁边发生什么,她都不会知道的。
做完这一切,陈玄又从自己带过来的包袱里取了一张黄布出来,手里又是一挥,这张黄布便径直扑在地上。接着渗进来的微弱光芒,我这才看清楚,黄布上有一个图案,不是别的正是一个巨大的八卦。
因为病房里的空间有限,这个黄布并不能完全扑来,四个角都剩下了些不能够完全平铺开来。但是,中间的八卦看上去却刚刚好。
黄布铺好了之后,陈玄便开始起坛了。但是因为地方有所限制,加上并没有其他的东西,所以香烛只能够放在搬过来的一个床头柜上。只没有能够差香烛的烛台,便只能是取了桌上的三个水果,分别插上了香烛。
这下香烛有了,陈玄又在包里掏出些糯米,撒在烛台上,地上地黄布上也撒了些。
陈玄只让我跟着做了这些,便让我站远一点儿了。所以我便又退回了最开始站立的地方,跟那个小鬼儿并列站着。
那个小鬼哪里看的这些,陈玄还并没有做什么的时候,他便抖如筛糠一般的。等陈玄把所有的家伙事儿都准备好的时候,他早已经是面如死色了。
陈玄背对着我做法,只见他对着燃烧着的香烛大袖一挥,两道火焰“轰”地一声呼啸而过,香烛上面的火焰烧得就更旺了。
然后他又从桌子上取了糯米,念了咒语扔在了地上的八卦图上面。接着就捏手诀,开始念咒:“天何言哉!叩之即应。神之灵矣!感而遂通。今弟子陈玄,现年29岁,有事悬而未决,不知休咎,罔释厥疑。特请到地府请周静,回到阳间,了却尘缘。唯神唯灵,若吉若凶,若可若否,望垂昭报。”
说完这里手诀朝着前方的八卦用力地指着,这一指,便是一阵儿阴风,撩动的周围的窗帘不停地左右摇摆,也使得我和那个小鬼儿压根儿睁不开眼睛。
等这一阵风过去之后,再朝着那个八卦里面看一看,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而陈玄愣了一会儿,又重复了刚才的咒语。这下倒好,这一通法术使下去,连刚才的阴风阵阵都没有了。
“怎么会这样?”我站在陈玄的身后,都听见他疑惑不解的声音了。
“怎么了?”我不解其中的奥妙,看陈玄又没有了动作,便知道他此刻定是没有在施法,所以我赶紧凑了上去疑惑地问他。
陈玄这一停下来,刚刚还熊熊燃烧的蜡烛,这会儿都开始显得黯淡了,微弱的光芒挣扎着摇晃了两下,就快要熄灭了一般。
不用说,陈玄的法术一定是失败了。
“我怎么请不到周静,难道她真的被人抓走了?”陈玄看着我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脸色惨白,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
我看看身后的那个小鬼儿,问道:“会不会跟之前这里的磁场紊乱有关系?”
“应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小鬼儿的身上被人使了法术养在这洋娃娃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磁场,破坏了原来固有的磁场,才会导致磁场混乱的。既然他身上的法术已经破了,便没有理由会继续这样。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我的包里把罗盘取出来,这个时候它应该已经没有任何的异常了!”
虽然陈玄已经这样说了,我就不该怀疑。但是不是我亲眼所见,我总会信也信的不踏实,所以依照陈玄所说,这里就跑去找包里的罗盘。
仔细地看了罗盘我才发下,这会儿的罗盘果然已经恢复了正常,指着的方向也是正常的。
“这个事情有蹊跷,卫风,你先往后面退一退,等我请个阴差上来问问情况!”
我连忙朝着后面退了几步,又靠着那个孩子。原本那个孩子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这里听到陈玄说要请阴差上来,脸上立马又是一副难看的颜色。还不停地往旁边闪躲,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一样。但是无可奈何,这房间里都被陈玄使了法,所以他压根儿没有任何地方可以逃遁。所以他四处看看,也只能在原地呆着。
“原来,他怕阴差啊!”我心里暗暗地嘀咕。但是随即一想,上一次见到阴差的时候,别说是我这个完全不懂得道法的人了,就是小胖子的父亲也是一脸惊恐的表情。这便可以知道这个阴差是有多么的厉害了!
但是陈玄现在现在却要请阴差上来问话?他虽然是小胖子的师伯,但是他毕竟年轻啊,论法力,想必也比小胖子的父亲高明到哪里去。所以,我心里还是替他捏了一把汗。原本是想着要去劝劝他的,但是想着他可能会有的反应,所以我还是忍住了。
最后我犹豫了半天,还是上前一步,看了看陈玄,制止住他了。
“怎么了?没事就退到后面去,我马上要施法了,伤着你,可就不好了。”陈玄甩甩手,让我离他远点儿。
“你需不需要我帮忙?”我直接告诉他,不要请什么阴差这个肯定行不通了,所以我只能想想别的办法。
陈玄看了看我,然后“噗嗤”一下笑了,说:“你想帮我?怎么帮?看你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还想要帮我,你自己一个人到旁边站着,就算是帮我的大忙了!”
我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所以说:“我可以帮你装个哪吒!上次你师弟就是,又哪吒附身,才逃过一劫的。”
陈玄听我这么一说,笑得更厉害了。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那一把桃木剑高高地举起来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吧?”他挥舞了一下手里的桃木剑,然后不无自豪地说。
“不就是一把桃木剑吗?有什么特别的?”
“说你蠢,你还真蠢!你不认得这个东西,他可是大有来头的。几百年前,茅山派创派开始,就开始用这把剑了。他是茅山派的镇山之宝,遇神杀神,遇鬼杀鬼。别说是几个阴差,就是来一堆的阎王,我也能轻松搞定!”
按照陈玄的话来推断的话,他应该就是他那一派的掌门人。既然他是掌门人,我心里对于他的相信自然是多了几分。虽说相信是多了些,但是心里却始终还是七上八下的。
“还不让开,你就是想试一试我手里的剑了?”陈玄看我站在那里不动,挥着剑,做了一个要砍下来的动作。但是最终只是吹断了我额头的几根长刘海。
这把桃木剑居然能够吹毛即断,我见了之后,对于陈玄的把握已经有了十分了。所以,我有站到后面去了。
我这里刚刚往后面退了两步,陈玄立马又开始说话了,他不无严肃地说:“我先警告你们两个人,一会儿我做法的时候,无论他们听到了什么千万不要搭话,否则别说是我,就算是我的祖师爷还魂都救不了你们!记住了吧?”
“记住了!”我记得小胖子之前在金珠大厦里,就是因为应了别人一声便昏迷不醒。我现在想起来当时的场景还觉得心有余悸,所以此刻陈玄如此一说,我的心自然又提到了嗓子眼。
陈玄按照刚才的办法,先是用桃木剑焚过了符纸,然后又撒了糯米,又倒退着往后面走了罡步,同时用自己的脚在地上画出了北斗七星的样子,自己则站在文曲星的位置上(文曲星是北斗七星中的第四颗)。
先把剑交到左手,然后用右手的两根指头沾了朱砂,在空中画过了符咒之后,涂在自己的眉心正中的位置,用来给自己开天眼。然后嘴里重复着开始的咒语,念到:“天何言哉!叩之即应。神之灵矣!感而遂通。今弟子陈玄,现年29岁,有事悬而未决,不知休咎,罔释厥疑。特请到地府请阴差,来到阳间,助我神威。唯神唯灵,若吉若凶,若可若否,望垂昭报。”
这个咒语念到一半的时候,只觉得房间里的阴风渐渐的又起来了。这一阵阴风比刚才的那一阵强劲得不知道多少倍,直吹得桌子上的香灰满屋都是,蜡烛的影子也被拉长的如同鬼魅一般,把整个房间都照的红彤彤的。
只等到这阵强劲的风过去以后,红烛的光芒依旧,地上却多出来了两个人影。
那两个人影起初以后豌豆大小,但是陈玄把手机的之前撒了两把,他们便渐渐的大了起了,有半人高。
红烛照得房间里明晃晃的,我努力地去看个仔细,却还是不能看清楚那两个人的真是面貌。只觉得一阵波光盈动,他们就如同是换了一张脸一般,这会儿短短的时间里,已经来来回回地换了好几次了。
“弟子陈玄,恭迎二位阴差!”陈玄垂下头,双手抱拳作揖。只是这个作揖的时候,也有用心,故意把桃木剑握在手中,想让那两个阴差看个仔细。
原本两个阴差被这个请上来,是极度的不情愿的。但是一把纸钱撒下去,他们的脸色稍微好了些。直到看到陈玄手里的桃木剑,这下才换了毕恭毕敬的神情。
连陈玄跟他们作揖,他们也忙着回礼。
“不知道道长找我们到阳间来所为何事?”首先说话的是现在左边的那个阴差,稍微要高些,也比另外一个要老成许多。
“冒昧找二位阴差来,弟子是有一件事儿想跟两个大人打听一下!”陈玄倒也怪,跟人在一起的时候,没见的有这么的毕恭毕敬,跟鬼但是先讲起规律来了。所以,我不由得冷笑了一下。
左边那个阴差又是一抱拳,跟陈玄鞠了躬。说到:“道长有话直说,晓得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就好!”陈玄这下收了手里的剑背在自己的身后。
“我想问一问,你们最近可曾带走一个叫做周静的女人?她死于非命!我原本想找她来问些事情,但是奈何我的法术并没有能够找到她!”
听陈玄这么说,两个人谁都不敢怠慢。右边那个阴差耳聪目明,不等陈玄说完,便开始掐指算着。算了半天,眉头都拧巴到一起去了。
然后,他就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另外一个阴差。四目相接的时候,他便摇摇头。
于是左边的阴差回陈玄的话,说:“道长,我们兄弟俩人算过了,最近并没有见过一个叫做周静的女人。我们也在找她,只是一直都没有着落,还想等道长找到的时候通知我们兄弟俩一声,我们好带她回去受罚。”
“没有,连你们都没有见过她,难道她真的被人抓走了?”陈玄开始自言自语。
左边的那个阴差接过陈玄的话,说到:“不瞒道长,最近好多已经踏进鬼门关的鬼魂都不知道被什么人强行勾了回去,只恐怕道长要找的那个周静也是如此吧……”
“有这等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