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这个红色的请柬,心头就不由得一颤,有种不祥的预感便压迫般地袭来,整个人跟着都有些颤抖了。
“这是什么?”小胖子的脸色,已经预感到了这个东西,必然人小胖子和李然收到的那个死亡请柬有些不了分割的关系。但是我还是极度得不愿意相信这个东西,会跟人的命运有关系,所以我望着这个东西,苦笑了一下,然后讪讪地问。
“4月27日,游乐场一日游,否则必死无疑!”小胖子看了看我的表情,面不改色地,直接就把请柬里的字背给我听。
“你找到寄给你的那张请柬了?”我不愿意挨着这个东西,所以脱了自己脚下的鞋,换了一双拖鞋,甚至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这就往客厅里面走。
小胖子看我就要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了,一把抓住了我。我原本讪讪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面部的神经还一个劲儿地不停地抽搐。
“怎么了?”我看小胖子的神情,脸上的不自在就更加明显了,心里的恐惧和不详的预感也是越来越浓烈。但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努力地朝着他笑了笑。
“这不是我的,是……是给你的……”小胖子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因为力气把握得不准,所以捏得我有些痛。
但是这些疼痛,比起他的那句话简直是微不足道。他的那一句话,才是彻底地让我站不稳了,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迅速地蔓延到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
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一切,所以就这样愣愣地用疑惑地眼神瞪着小胖子。他的眼睛里满是真诚,完全不像是在闹着玩,看我不相信,他还努力地朝着我点点头。
但是我还是不能相信这一切,所以挣脱了小胖子,一把从他的手里面把那一封请柬抓了过来。打开看看里面的字,赫然写着:4月27日,留城游乐园一日游,否则必死无疑!
看到这些,我心头一震。但是……
但是这上面却没有写任何一个人的名字,小胖子怎么能说这是给我的呢?所以,我抓紧时间问他:“写什么什么都没有,你怎么断定是我的?”刚问完这一句话,我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更加感觉喘不过气来了。所以,我张大了嘴瞪着他。
小胖子摇摇头,眼神里满是无辜,朝着卧室里看了一眼,缓缓地说:“是小五说的!”
“小五说的?”
小五压根儿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厉害,如果这件事情真是他做的话,那么这件事情极有可能是真的。所以,我就这样举着请柬,便朝着卧室里冲过去。
“等等我!”我这里还没走两步,小胖子关了门,两步便追了上来。
我们俩这样风风火火地冲进小五的卧室的时候,小五正坐在床上玩积木。他自己不怎么会玩,所以积木落得地上和床上到处都是。他似乎也没有什么耐心了,所以只是把这些积木搓着玩儿而已。
我本来打算进去之后就问小五,我手里面的请柬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却好像是被我们突然闯进来的阵仗吓到了,一个劲儿地收拾着自己手里头的积木。抓了两把放在床头柜上,这里又从床上捡起来几片儿放在刚才那一堆里面。这才战战兢兢地看着我。
“卫叔叔,你回来了?”因为不让他在床上玩玩具,为了这个事情我没少说他,所以这里才进来,他就是这幅表情了。
“嗯。”应了他一声,我便也在他的床边坐下来了。把请柬放在床上,然后又从被子里面捡起来几片儿积木片儿,这才跟他说话。
“你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是不是有人来找过卫叔叔?”
“嗯嗯嗯!有一个快递叔叔来找过你!”他看我不是要骂他,活泼的神情立刻又恢复了。调皮的神情,这么近距离地看上去,居然还有几分显摆的意思。
“他说什么没有?”
小五这里摇摇头,然后回忆了片刻,慢慢地说:“什么都没说,只说这个东西是交给你的!”
“哦!原来如此!”我小声地说。说完之后,便给小五换了睡衣,哄了他睡觉。
我这里从小五的卧室里退出去的时候,小胖子已经坐在沙发上了。但是看他的表情,还是刚才的严肃,就像是一阵强劲的秋风一种,猛地一下扫过来,周围的一切都冷嗖嗖的。
我只看了他一眼,便在周围的垃圾桶里面找东西。但是翻来覆去,却没有发现任何的东西,所以不无失望。
“你找这个?”小胖子看看我失落的表情,举起茶几上的快递单朝着我挥了挥。
小胖子好像会读心术一样,我找什么东西根本心帮不了他。所以这里便迅速地跑到他的面前,从他的手里拿过快递单,仔细地看。
果然,他们都没有说谎,上面果然是写着“卫风收”的字样。而快递公司就是距离小胖子家不远处的一个快递。
我看看这个快递单,整个人就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这里就瘫坐在在沙发上。
但是沉默了片刻,却突然之间清醒过来了,猛地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小胖子。小胖子被我盯得无所适从,所以也只能用同样的眼神,再加点无辜,就这样盯着我。
我再看看快递单上的地址,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所以这里就可以问小胖子了。“除了你和我,还有谁知道我住在你家里?”
小胖子沉思了片刻,却并没有着急着回答我这个问题,只是问我:“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又把手里的快递单递给小胖子,说:“你看看这个,这个上面的地址写的是你家里,但是却是送给我的,难道你不觉得奇怪?”
还是那句话,我本来朋友就不多。倪睿这里一死,小胖子算是我的朋友,李然勉强算。算来算去,跟我称得上朋友的,最多不超过十个人。谁会给我寄东西?尤其是在这里节骨眼儿!
更让我觉得不解的是,他们居然会知道我在小胖子家里,还会把东西寄到小胖子的家里来。
“你这么一说,确实是挺奇怪的……但是,说真的,知道你在我家里的人,还真的不多……”
说完之后,小胖子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地数给我看。他说:“老头子算一个!”
“老头子?哪个老头子?”
“我爸!”
“哦。但是绝对不是他!”我这里一个劲儿地摇头。
“李然?”
我摇头!
“吴钧!”
我还是摇摇头!
小胖子想来想去,也只想到了这几个人,所以后来看着我的眼神里没有着落。也跟着我,一个劲儿地猛摇头,摊手。
“如果这些人都不可能的话,那就只有一个人了!”小胖子煞有介事的说,一本正经地表情让我看着他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跟着紧张起来了。
这里望了他半天,又跟在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但是目光却从来都没有在他的脸上移开过。他勉强地憋住了笑容,就更加是让我看不懂他的意思了。所以,这里赶紧问他:“你说的是谁?”
“我呗!他们都不可能的话,那就只有我了!不,也不对,还有可能是小五……你说你比较怀疑谁!”说完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了。
我看不惯他这副模样——刚开始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的时候,他紧张得要死。这倒好,事情发生在我身上的时候,他居然有闲情跟我开玩笑。所以,我用自己锋利的眼神,来回地狠狠地瞪他。
但是细细地想一想他说的话,倒也不是全无道理。因为知道这些事情的,就这几个人,最有可能的也就是这几个人。但是我打从心底里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会是他们中任何一个人做出来的。
但是……
我这里还纠结着,小胖子的电话又合时宜地响起来了。我瞟了一眼,给他打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吴钧。
看打来电话的是吴钧,小胖子迅速地接起电话。电话里那个声音,也很着急,但是无可奈何,我压根儿听不清电话另一端跟小胖子说了什么。只是看见小胖子的脸色急剧地变化。
没说几句,小胖子便挂了电话。这里,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准备往门外走。只是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便停了下来,回过头来,问我:“卫风,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去哪里?”我虽是这样问,但是人已经开始往门口走了。
“命案现场!”小胖子说话的功夫,已经迅速地穿好了鞋子,就等着我了。
“谁死了?”我惊恐地望着小胖子。
“我也不知道!”
我原本是不想跟着小胖子去的,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耐得住自己心中的好奇,就这样跟着他出了门。
坐在小胖子的车上的时候,我居然有一种一种奇怪的想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个网络写手,怎么莫名其妙地就做起了警察的事情,警察跟着小胖子去往各种命案现场,经常去见各种尸体……俨然已经没有了一个写手应该有的文艺,反而每天经历的都是警察办案时候的严谨的推理。
所以想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忍不住笑了笑。
小胖子原本是一脸的严肃,看我经不住笑了,心里觉得奇怪,所以看了我半晌,还是忍不住问我了。他说:“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
“那你笑什么?”
听他这么一问,但是激发出了我内心的好奇。我立刻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跟他说:“董柯,我问你个事儿!”
“说!”
“为啥你今天晚上一定要我跟你出来呢?”若是以前,那些事情跟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让我跟着他一起出去看看清楚,也就罢了。如今这件事情,到底是个什么事儿他都不知道,就这样贸贸然地叫我出来,恐怕有些不合适吧。所以,我心里煞是好奇。
小胖子被我这么一问,但是真的有些愣住了。支支吾吾了老半天,脸都涨红了,然后才慢吞吞地说:“我……吴钧说,那件事情有些奇怪,所以……”最后可能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所以狠狠地摇了一下头,然后干脆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到了命案现场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件事情果真如同小胖子说的一模一样,有些奇怪!
但是下车的第一瞬间就傻了!命案现场发生的地点不在别处,就在从殡仪馆下来的路上的一辆车上!我们还没有过去,远远地看过去,那周围已经围了好多人。周围拉开的警戒线,便只能容得下一辆车从道路的最左侧错峰上下山了。
小胖子出门之前故意换了制服,所以想从人群中挤出一条道路来并不是什么难事儿。我跟在他的身后,也没有少沾染他那一身制服的光。
挤进去的时候,才看见无论他们已经在里面了。它们手机的手电筒,他这个夜空照的恰如白昼一般明晃晃的。
车外面围了好几个警察,正在到处找着线索。车门是开着的,里面有些人影在闪动,看来里面应该也有人。
吴钧看见我俩过来,这里就把身子凑了过来。问小胖子:“你过来了?”本来说话的时候,挺轻松的,但是放看到我的时候,脸上却没有了刚才的轻松,露出了一丝为难的表情。
小胖子有些事情一直都没有告诉我。那就是倪睿死了之后,他因为工龄不够,所以调来了吴钧做派出所的所长。只是所有的人碍于倪睿的关系,才会对小胖子毕恭毕敬的。而这一切,都是当一个民警跑过来,找吴钧商量些事情,不无卑谦地叫了一声吴所,我才知道这一切的。
那个民警离开之后,吴钧看着小胖子,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的轻松。这里望着我,就更加为难了。
我看了看小胖子,他也是浑身的不自在。过了半晌,我这里明白了一切,对着吴钧说:“你放心,我只是碰巧跟董柯在一起,我没有想要干涉你们办案的意思。你也不用觉得为难。”
我心里是这样想的,所以我把自己心里的话,毫无避讳地说了出来。但是我这一下,小胖子和吴钧的脸色都“刷”地一下变了。脸上的红霞,即使是在这样的夜里,都能够看的清清楚楚的。
吴钧本来想跟我说些什么,但是最后忍住了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小胖子愣住了看了我半天,我看他神情不自在,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着急着跟他解释。
“我没事儿,你去吧!”
我这里说完,小胖子冲着我点点头,然后不好意思地离开了。
小胖子这里一走,我心里其实还挺不服气的。因为,我心里为了吴钧刚才对我的那个态度感觉到极其的不爽。所以,我尽量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让自己爆发出来。
但是我看着这辆车周围开开回回的忙碌的身影,我的心里还是禁不住好奇,把自己的身子紧紧地靠着警戒线,更不由得探出头使劲地朝着车子里面看。
但是不看不觉得有什么,多看两眼,我便觉得更加奇怪。所以禁不住在心里暗自盘算:“这辆车……怎么这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的一样!”
想到这些,心里就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了,望着车里的动静的眼睛盯得也更紧了。
“怎么样?”眼看着小胖子从车子的另一边走过来的时候,我便不由得应了上去问他。
小胖子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我告诉你一件事儿!”小胖子神色凝重,我这里就不由得跟着更加紧张了,拉着警戒线让他出来,走到人群最外面,然后小心翼翼地跟他说。
“什么事儿?”小胖子看我的神色和阵仗,便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有古怪,所以也跟着谨慎小心地问。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车!”我小胖子过来之前,我就努力地回想自己在哪里想过这个车,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还是想到了。
“你见过这个车?在哪里?什么时候?”小胖子立刻提高了声调,然后经不住朝着周围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里才拉着我朝着更偏僻的地方走了两步。
“一个小时之前,就在这里……”经过我努力地回想,我终于想到了,我确实是见过这个车。不在别的地方,就在我和陈玄下山的路上,差点儿跟我们撞上的那个车就是现在这一辆。
但是那会儿,他分明是跟我和陈玄相向而行,现在怎么会车头朝下,像是下山的模样?难道他是在车上被害的?
小胖子听我这么一说,立刻提高了警惕,问我说:“等等……你刚才说,你一个小时候之前在这里遇到他的?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的奇怪是在正常不过的了,因为我告诉我,我约了我朋友在茶楼里谈事情。现在我告诉他,我在这里出现,他自己觉得无比的好奇。
我想了想,若是我在继续瞒着他,指不定还会有什么事情,所以跟他说:“我约了陈玄,在这个山上来做些事情……”
“做什么?”
我努力地朝着他摇摇头。
就在这个时候,几个警察从里面抬着尸体出来了,周围的人群迅速地掩着鼻散开了。
我本来打算想要凑上去看个详细的,但是闻到这样刺鼻的腐烂的气息的时候,我心里就不由得升起来一阵疑惑——如果这个车真是我们刚才看到的那辆车的话,那个人死的时候应该不长,为什么会有这么刺鼻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