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如此突然的动作,我一直都没有料想到,所以根本躲闪不及。他一把抓住我,使劲地掐住我的脖子。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我喘不过气来。我努力地想要挣脱,但是也挣脱不了。只能用力地在小胖子的身上使劲地拍打着。
但是,此刻的小胖子俨然已经成了另外一个人人了。他眼睛里迅速地生出了好多的红血丝,一道一道的,看上去十分的突兀。他掐住我脖子的时候,嘴角还牵起一丝邪恶的笑容。那个笑容跟之前咬我的那个男人一模一样。
“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哈哈哈……”此时的小胖子,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他使劲地捏住我的脖子,像是提起了一只小鸡一般轻松。说来也怪,刚才,他还虚弱得连站都站不稳,站在却不知道哪里生出来这么大的力气。
旁边的警察被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事情怔住了,几个人都愣了好一会儿,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几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我从小胖子的手机救了下来。然后四个人合力才把小胖子制服,就这样死死地被他按着穿上。
但是这个时候的小胖子,就像是一只发了情的野兽,不停地在床上挣扎着。同时,眼睛还是恶狠狠地盯着我,目不转睛。
他咬紧牙关,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如同旱天里的干雷,给人一种极致的压迫感。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我杀了他……”他咬着牙关,用力地咆哮着。
我刚刚从小胖子手机逃出来,浑身无力,就那样瘫软地坐在地上。因为呼吸不畅,所以眼里的泪水跟着一行一行地往下流,我自己也是呛得直咳嗽。
小胖子像是变成了一个陌生人。他恶狠狠的样子,像是恨极了我,所以一直想要挣脱这些警察的束缚,出来掐死我。所以,他一直不停地在床上折腾着。
此刻,他力大无穷,那四个警察已经快要摁不住他了。有两个年轻的,手上的力气跟不上了,所以只能是跪在床上,用膝盖死死地抵住小胖子,不让他动。
这样的僵局持续了将近十分钟,两三个医生才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小心翼翼地给小胖子注射了镇定剂。
才注射的时候,小胖子怒目圆鼓,就像是凸起的啤酒肚。我好保证,如果那个时候让他挣脱的话,他也一定会想办法来杀了我。虽然有四个警察看看地摁住了小胖的四肢,才不至于让他挣脱,但是我还是心惊胆战地往后面退了好几步。
这样的情形一直僵持到小胖子体内的药起作用。那一瞬间,小胖子的眼睛轻轻地合上,身上的肌肉放松了,想要挣脱的劲道也全部退去了。他脸上的表情,又开始变得淡定和平静了。
小胖子这么一闹,差点没掐死我。但是,这也把几个警察吓得不轻。等小胖子彻底地平静下来的时候,我看看他们脸上,都满是细密的汗水了。这会儿,几个人正有气无力地站着,嘴里还不停地喘着粗气。
“你没事吧?”等他们的呼吸均匀来之后,他们才注意到同样因为惊恐而靠墙站着的我和李然。李然是因为担心我,所以,一直站在我的身上。其实,他也被吓得不轻,脸上已经完全没有最初的红润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苍白的颜色。
“我还好!”虽说是这么一吓,但是值得庆幸得是我整个人还算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即便是这样,还是感觉到自己的喉咙里有些不上不下的血腥味,所以我没说一句话,就不停地清嗓子。
与此同时,我还是不停地用眼睛斜瞟小胖子。等我确定他是真的已经睡着的时候,我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真正的放松了。
但是我心里有一个大大的疑问——小胖子怎么会突然之间变成了这样?前面他不还是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吗?他还告诉他的那些同事,不是我打伤他的?
还有,他说的那句“我回来了”,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口中的我,指的是谁?
心中被这样的一个谜团笼罩着,我一刻也不敢放松。等刚刚进来的大夫,给小胖子做完了一些基本的检查,准备要走的时候,我就叫住了他。
“医生,他怎么会突然之间变成这样?”我怕小胖子突然之间醒过来,还会像刚才那样,所以我压根儿不敢靠近他,只是距离他远远的,指着他而已。
“目前还不清楚,我们会给他抽血做进一步的检查。”医生看看我的样子,又看看小胖子,然后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
“对了,你没事吧?”末了,也许是发现我脸色有些异常,所以他关切地问我。
“我没事儿!”我顾不得自己身体上的那些疼痛,只是还在心里寻思着。
然而事实并不是我所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的脖子上原本被那个男人咬伤的伤口就不算小,只是因为没有咬到主动脉,所以我才能够平安无事。经过小胖子这么一折腾,我的伤口彻底地裂了,伤口的鲜血已经浸湿了厚厚的纱布。
后来医生小心翼翼地帮我止了血,然后又缠上纱布,并且叮嘱我要卧床休息。
我原本是睡不着的,但是后来也许是因为药物的原因,尽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只是李然一个劲儿地进进出出,我睡着没多大一会儿就又醒了。
我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透过病房里的玻璃窗,漏进来的光芒都是懒懒的。
因为太阳开始偏西,这间病房又大,光线自然不是太好,所以门口的地方居然有好大一块儿阴影。
我总觉得门口的阴影里有一个人影。仔细一看,确实是一个人影,而且是个女人。一身的衣服脏兮兮的,看起来像极了流浪汉,头发又蓬松而且零乱。一双眼睛用已经近似于无辜的眼神看着我,眼睛里还噙着泪水。
我再看看那个女人的脸,她分明就是照片里的那个周静。
周静,那个死在殡仪馆附近的女人。但是她为什么突然之间出现了?而且,还站在这里一动不动?
我心里有疑惑,也有恐惧。周静往前挪了挪,想要走到我的面前,但是我的床紧靠着窗户,还有些光芒洒在上面,所以她无法靠近。
她的表情,满是哀求,好像有话要跟我说一样。只是李然在这个房间里,我们真早想说些什么,也怕不方便。所以,我必须想办法支开他。
于是,我翻了个身,又使劲地咳嗽了两声。果然,李然听见我的声音,便过来了。
“你怎么样?”
“好多了,就是人还晕乎乎的!”我这个时候,是真的晕乎乎的。人稍微一动,便感觉天族地转的难受。所以,我也并不敢大动。
另外,人们都是生病的时候,是人最虚弱的时候。也正是因为,我此刻的虚弱,所以我才能够看的见周静。
说到周静,我跟李然说话的空挡趁机瞟了她一眼。她依然一动不动地现在黑暗的角落里,没有表现出半点不耐烦——看来,周静是真的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我。
“你扶我起来了吧,我睡着难受!”我自己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所以只能让李然帮帮我。我这么做,是不想到时候真跟周静谈起来,我会处于被动地位。
李然开始还让我躺着休息,但是我坚持要起来,他也拗不过我,只能小心翼翼地把我扶起来。
“小五呢!一天没看见他了。”为了把李然支开,小五必须要找一个正当的理由,所以我借小五作借口。
“刚才还在这里,估计是出去玩了。”
“你帮我找找他吧,我想看看他。”我的话刚说完,李然毫不犹豫地便转出去了。出去之前,还提醒我,不要着急,他一找到小五马上就回来。
李然一走,病房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和周静一个鬼。我因为吃了药,头重脚轻,心跳加速,神情恍惚,连呼吸都格外的急促……“小胖子的事,是不是你在背后捣乱”我鼓起勇气问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