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她和陆童下了公交车,经过大排档的那条巷子,远远地看见严倾拎着外卖往巷口走。走近之后,两人的目光交汇片刻,她匆忙移开了视线,低头和陆童匆匆走了。
第二次,家里的沐浴露用完了,陆童在浴室等着,尤可意穿着睡衣去小区外面的便利店帮她买。结果走到楼下,恰好看见对面单元门前有人在开门,黑色大衣格外眼熟。
她的关门声引来严倾的回头瞩目,看清楚站在门前的人是她后,严倾顿了顿,尤可意却像鸵鸟一样低头走了。
第三次,第四次……总之那些偶遇都不用说了。不过就是是平平淡淡的一个对视,然后前前后后移开视线,继续当擦身而过的路人。
起初还是有点不习惯,每个周末从培训中心出来时,马路边不再有一辆眼熟的蓝色出租车等她了。她花了好几个星期才适应了自己去打车,然后才惊觉习惯还真是种可怕的东西,不过是短短几个月的接触,她竟然习惯了有严倾的日子。
然后就是罗珊珊,被记了大过以后整个人都变了。从前意气风发,走哪儿都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而今走到哪儿都被人指指点点。
“看见没,那个就是为了校庆名额把人给推下了楼梯的罗珊珊!”
“所以说最毒妇人心,不就一校庆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人民大会堂跳舞呢,居然值得做出那种事去抢名额。”
“诶诶诶,我听说她看人家不惯好长时间了,不止针对人家,还连带着针对人家的基友。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那事儿,就我们学院大三女生出轨那事儿,听说也是托她的福才上了论坛和社交平台,然后跟着在市里传了个遍。现在好了,所有人都知道咱们C大专出小三,我妈还问我咱们学校大门口是不是周末都挤满了豪车呢!”
戳脊梁骨的很多,不怀好意的猜测也很多。
有人干脆轻蔑地看了看罗珊珊,“听说她家境贫寒,父母都是农民,你瞧瞧她穿的,可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啊,说不定真正的小三就在眼前。”
罗珊珊像是炸毛的鸡,倏地转过身来对说话的女生怒目而视,“有种再说一遍!”
女生吓了一跳,后退一步,但很快意识到自己是和好友一起,而她不过是落了单的落水狗,于是笑了两声,“干什么干什么?我随口说说八卦,又没说你,你冲我嚎什么嚎?”
罗珊珊的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一样落在她脸上,那女生也觉得有点不自在,索性骂了句神经病,拉着好友一块儿走了。
偏偏祸不单行,就在罗珊珊咬牙切齿地收回目光时,却恰好看见站在路边等公交的尤可意。
尤可意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显然已经将刚才的那一幕尽收眼底。
罗珊珊终于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吼了一句:“你满意了!你开心了!你赢了!”
这种毫无顾忌的行径引来周遭放学出校门的学生纷纷侧目而视,大家都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她。
尤可意动都没动一下,只是冷淡地说:“赢了?你以为我在和你比赛还是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