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完全不像我想象中那样。”尤可意喝了一口酒杯里的酒,然后微微一愣,低下头看,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从托盘里拿出了一杯白兰地之类的东西。
她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酒,总之口感有点烈,她的嗓子很不舒服,想着火了一样,于是咳嗽起来,面红耳赤地把酒杯放了回去。
“怎么了?”章润之关切地问,见她还在不住地咳嗽,忙招来服务生说,“麻烦你拿一杯果汁过来。”
片刻后,他接过服务员手里的果汁,递给尤可意,“喝点吧。”
尤可意接过来大口大口地喝了一半,途中章润之很体贴地帮她拍了拍背,她终于觉得嗓子舒服些了,只得又尴尬地抬头看着章润之,“谢谢。”
章润之哈哈笑起来,收回手,“不用这么客气,我以为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这点小事不用一直道谢。”
都是小风波而已,殊不知这场景落入他人眼里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那个一身墨蓝色休闲西装的男人从尤可意踏入画廊起,视线就不曾移开过。他并没有像别人那样三三两两地聚拢一堆交谈着,而是一个人站在一幅画作前,手执酒杯慢慢品尝着。
他的身上有一种与周遭并不相符的清冷,以至于有的人见他面生,想上来攀谈,却又迟疑于他看起来并不容易接近。
他看着尤可意穿着一身精致的小黑裙像只精灵一样步伐轻盈地踏入画廊,亮晶晶的眼眸里盛满了月光;他看着她独自一人流连在那些雅致的装潢前,好奇地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却又碍于场合忍住了;他看着她微笑颔首,与章润之一同加入了对话,笑得像个满足的孩子一样;他看着她喝了杯烈酒咳嗽起来,章润之显露出了无限关切,甚至伸手在她裸露的背部肌肤上轻轻拍着,一下一下……
嫉妒的怒火一路疯狂燃烧,将他的理智都烧得没有了。
他紧紧地握着手里的杯子,几乎感觉到那只脆弱的玻璃杯就快要被他捏碎,惴惴不安地在他手心挣扎着。
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其实他仍然没有死心。
这些天一直告诉自己,既然她都已经让过去彻底过去了,他又为什么还要念念不忘、苦苦纠缠呢?他不应该再去找她的。
当初千算万算,算到了自己也许会一无所有,又或者功成名就;算到了他们可以再续前缘,又或者永不相见……可是算到了所有,也没有算到这样的结局。
他功成名就地想要回来再续前缘,结果她却另有新欢,早已认定了与他会永不相见。
严倾静静地站在那里,感受着心里的翻天波澜。他是一个不信命的人,可是事到如今又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他错在对自己太有信心。
尤可意因为人生地不熟的,所以一直与章润之在一起,直到章润之的朋友之一忽然兴致勃勃地走过来,对着他肩膀一拍,“润之,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章润之问:“谁啊?”
“跟我来了你就知道了!”那人还神神秘秘的,看着尤可意也在场,于是礼貌地邀请说,“尤小姐也一起过来吧!”
是如此寻常如此不起眼的一次邀请,和任何诸如此类的场合都没有什么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