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完完全全没有什么旖旎情怀的话,但她却忍不住怦然心动,并且在他随后的一个轻吻里彻底乱了呼吸。
糟糕,越来越舍不得了怎么办?
她叹口气,一步三回头地上了大巴车,最后在窗户前不停跟他挥手。
他一直站在那里。
直到她的车已经开出了车站大门,隔着远远的距离,她忍不住回头去看,他一直没有离开过。
这时候的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一切都是雾蒙蒙的,空气冷得像是要把肺都冻住,车站里只有零零星星的几辆早班车,看不见什么人影。
可严倾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一株傲然挺立的白杨。
他一直静默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哪怕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也忍不住为这样的姿态颤栗。
尤可意拼命朝他挥手,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她忽然就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然后吸了吸鼻子。
她很清楚这样的情绪并不全是离愁别绪,更多的是一种不知何时起产生的依赖,依赖到不想离开,依赖到哪怕明知这不过是短暂的分离,也心慌意乱到眼睛鼻子一起酸了。
司机从后视镜里瞧了瞧坐在第一排的这个小姑娘,笑着说:“咱这班车就去一个半小时的隔壁市呢,小姑娘哭什么哭呀?都这么大人了,还哭鼻子不成?”
尤可意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睁开眼睛冲他笑,“感冒了,感冒了……”
脸红,眼眶红。
眼热,心口热。
在临市的这两天,白天尤可意就带着三个孩子去市里的文体中心参加比赛,晚上回到酒店就会给严倾打电话。
他话太少,经常是她一个人叽里呱啦兴奋地讲着今天一天发生的所有大事小事,而他一句话也插不上,只是不断轻声地在她的每一个停顿点“嗯”一下,表示他在听。
这么讲了半天之后,她会忽然弱下来,然后小声问他:“我是不是太多话了?”
他颇有深意地笑了笑,“刚好互补。”
言简意赅到她愣了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在电话这头无声地笑起来。
第三天本该是回家的日子,严倾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来到车站接她,然而左等右等,已经到了下午六点半,也仍然没见到这个说好了六点以前一定到的人。
他想也许是路上堵车,怕越催她越着急,于是也按捺住心情继续等。
然而离约定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的时候,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打了个电话过去。
尤可意的手机处于通话状态。
五分钟内,他打了三个电话,那头一直是机械的女声在不断重复:“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然后是接下来的十分钟,他不断播着电话,到最后忽然听到对面换了回应,变成了关机状态。
发生什么事了?
她从来不会不接电话,而今从忙音变成了关机,他却对她那边的情况一无所知。
严倾站在原地,眉头越拧越深,看着黑下来的天色,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