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尤可意继续笑容满面地走过来拉着她的手,问她最近感觉怎么样,宝宝调皮不调皮,以及姐夫最近在忙什么,有没有好好照顾她。因为这些问题,尤璐也就抛开了严倾面熟这件事,转而和妹妹说了几句话。
事情就这么圆满地掩饰了过去。
尤可意把尤璐一路送进了电梯,然后又重新回到医院大厅。只是出人意料的是,严倾已经走了,只剩下陆凯一个人拎着大包小包的果篮在那儿东张西望。
见她出来了,陆凯像颗圣诞树似的拼命舞动两只挂满果篮的胳膊,“这儿这儿这儿,大嫂我在这儿——”
尤可意以光速冲了过去,以免他继续这么招摇过市、引人注目,然后低声问了句:“严倾呢?”
陆凯说:“严哥说怕你熟人多,在外面遇到难免尴尬,所以就自己先回去了。”
尤可意一怔。
他先回去了?
不等她了?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回想到刚才遇见姐姐时的场景,心下一顿,仿佛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虽然严倾比尤可意先坐上车回家,但因为她在出租车上接二连三地催促司机快一点,再快一点,所以竟然与严倾前后脚回到小区。
她冲进严倾那栋楼时,电梯门正要合拢,想也不想地把手伸进只差几厘米就要合上的电梯门之间,终于在最后一刻阻止了电梯上行。
严倾在电梯里诧异地抬起头来看着她,张了张嘴,没说话。
她气喘吁吁地踏进电梯,重新按下他住的楼层,于一片静默中低声问了句:“你生气了?”
严倾顿了顿,摇头平静地说:“没有。”
“你有!”尤可意有点慌,站在他身边侧过头去望着他,“你生气了!”
笃定的语气,还带着点心慌意乱的情绪,她的眼神很不安。
严倾也转过头来与她对视,然后字句清晰地告诉她:“尤可意,我没有生气。”
如果说他凶一点,冷漠一点,或者语气里的失落明显一点,那她大概也不会这么心慌了,因为那些都在她的预期之中。可是现在的严倾神色安详,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反倒叫尤可意手足无措。
“是因为我刚才的表现对不对?”她咬着嘴唇,面色难看。
严倾安静地摇摇头,“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是因为我否认了你,我知道!”她有些慌乱地自顾自承认错误,心里懊恼又沮丧。
严倾低声叫她的名字:“尤可意——”
尤可意却认定了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心慌意乱地伸出手去拽住他的衣袖,有些心急有些愧疚地说:“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在姐姐面前否定我们的关系,胡乱说一气……我就是,我就是觉得有点太早了,我们才刚刚在一起,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去面对那些可能到来的问题。但是严倾,你要相信我真的一点也不怕,我只是希望我们的关系再稳定一点,到那个时候——”
“尤可意。”
“我真的是因为一时太慌张了所以才会下意识地那么做,如果你希望,我们可以重新去找姐姐的。她最爱我了,对我很好,她会理解我们的,只要我把事情都告诉她。不然我现在打个电话——”
最后一遍“尤可意”出声的同时,严倾抬手,用修长纤细的食指堵住了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