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用打发这么随便的字眼,我心里还是很难受,可是难受又有什么用?”姜洛汶自嘲地笑了一声:“我一直以为我是聪明的,没想到这一刻,我却发现自己蠢得就快无可救要!”
“所以你要不要再喝一杯茶水继续发泄一下?”
姜洛汶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今天叫我来这里,真正的目的是想打击我吧?”
“不!”季如祯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我是真的要跟你谈合作的事情,顺便,让你充当一把冤大头,把我刚刚点的这桌子的菜钱给结了。”
姜洛汶:“……”她能不能不要脸得不要这么明显。
经季如祯一阵插科打诨,纠结在姜洛汶心头的那点小小的烦闷,也在顷刻间消失得不见踪影了。
这丫头的身上仿佛凝聚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魔力,每次跟她相处,都会让人情不自禁地卸下脸上的伪装,暴露出真性情来与之交流。
季如祯见他情绪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才一改刚刚戏谑的姿态,神色认真道:“姜公子,虽然你在姜家的处境有点尴尬,但我看得出来你是个有头脑的人,应该还没傻到一门心思地为姜家卖苦力,而不为自己留后路。所以我猜,你私下里应该给自己养了一批值得信任的心腹,待日后有必要,留作己用!”
姜洛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瞳孔瞬间放大了不少。“你究竟想说什么?”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没办法将这个季如祯当成一个普通小丫头来对待,她真的只有十四岁?她真的不是一个小恶魔?
见他一脸防备,季如祯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笑着道:“放松一点,跟我说话,不用时刻保持着防贼的表情,我又不会吃了你!都已经明确告诉过你我是要找你谈合作,不是要除掉你的命,你说你干啥非要摆出一张良善小媳妇遇到纨绔坏少爷的面孔,害得人家怪有罪恶感的。”
被深深调戏了的姜洛汶此时真有一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傻冒似的跑来品香阁被这个小丫头片子欺负。
“没错,我不否认自己手里的确养着一批值得信任的心腹,但是季如祯,如果你接下来的话不足以能够说服我的话,你休想让我翻出底牌供你差遣。继续给姜家当枪使,的确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但谁又敢保证,我这只枪,有朝一日不会咸鱼翻身,来个惊天大逆转呢?世事无绝对,能够拼到最后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赢家。我现在只是在前进的路上遇到了一些小坎坷,这并不能说明,我已经输了。”
季如祯捧场地拍了拍手,“好,我就是欣赏你这越挫越勇的性子,如果你因为一点小小的磨难就被轻易打倒,我今天也不会将你找到这里,坐下来认认真真与你谈合作的事情了。”
姜洛汶直接翻她一个白眼,很想亲口问问她,从头到尾,你到底哪里认真了?明明一直在把他当猴子来耍好吗。
似乎看出他眼里的不满,季如祯这才从怀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地图,摊平放在桌子上。
姜洛汶不知道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拿出一张地图,只见地图上一个名叫巫云山的位置,被她用毛笔重重地画了一个圈。
看着他不解的眼神,季如祯的手指轻轻落在画圈的位置,“你对这个地方熟悉么?”
姜洛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索性实话直说,“这里是巫云山,跟咱们平阳城大概有四十里之遥,因为地势不好,三年前曾经还发生过一场规模不小的地震,以至于那附近的居民全部远迁,真正称得上是一个渺无人烟的不毛地带。”
说完,又不解地问了一句,“你无缘无故提这个地方做什么?”
季如祯也没继续瞒着他,直接答了一句,“在巫云山西北角的这个位置,有一个地下山洞,三年前那场地震没发生之前,那个山洞原本是不存在的,经过地震,地下的地势发生了不小的改变,于是西北角的那个山洞便不声不响的出现了。”
姜洛汶终于被勾出了几分好奇,“莫非那山洞里埋着古上传下来的宝藏?”
季如祯笑了一声:“你这么理解也可以!不过不是宝藏,那山洞里,藏着一个玉矿。”
姜洛汶倒吸了一口凉气,玉矿?这两个字,确实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震撼。
谁都知道,黄金有价玉无价,从古至今,无瑕的美玉总能给人们带来无尽的财富。
姜家涉及的生意虽然很广,却从来都没做过跟玉石有关的生意,不是不想做,而是没门路。
天圣王朝喜欢玩玉的人非常多,于是天南海北的玉矿几乎都让那些有门路的人给垄断了,姜家在平阳城或许小有成就,在那些真正的玉商眼中,就是一只微不足道的小虾米,所以他爹虽然也很想在玉石上做做文章,无奈没有路子和机会,最后也只能摆手作罢。
没想到季如祯这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竟然随口便说出了一个玉矿的地点。
“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季如祯就知道他会这么问,上一世的白小侯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对玉石方面的研究也有点超乎常人。
可以说,她是个标准的玉痴,对玉石有着一种天生的执着,所以在家里的生意越做越大之后,才动起了要开一间玉石店的念头。
因为她不喜欢做没把握的事情,所以店面还没开起来之前,曾暗中派出自己的心腹,四处寻找玉矿的下落。
平阳城附近的那座巫云山,就是心腹呈报给她的矿点之一。
当然,这些话她没办法对姜洛汶据实以告,只得顺口编了个理由:“我做梦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