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狠狠地瞪了幸灾乐祸的季如祯一眼,耐着性子跟儿子解释,“溪儿,虽然有些想法在你的想法中已经根深蒂固,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娘……我是说你那个不负责的爹,她教导给你的认知,大部分都是错误的。你以为的爹,其实是你娘,而你以为的娘,其实是你爹……”
见儿子稚嫩的脸上再次露出懵懂的神情,皇甫爵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也有语无伦次的时候。
季凌溪傻傻地看着他“娘”,弱弱地问,“你是不是不乐意给我当娘?”
皇甫爵恨得在心里痛骂了一声:老子是你爹,干嘛要乐意当你的娘?
不过这话他没法冲着儿子喊出口,儿子是无辜的,要怪就怪他娘,从小就在儿子面前灌输这种错误的理论,害得儿子小小年纪爹娘不分,此等行为简直是败坏到了极点。
想到这里,他再次向季如祯瞪去狠狠的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指控和斥责。
季如祯假装啥都没看到,没事人似的坐在一边翘着二郎腿喝茶水。
皇甫爵担心自己过于暴躁的态度会吓到小孩子,于是在儿子肉肉的脸上轻轻亲了一口,尽可能表现出一副好脾气的模样,“谁说我不愿意给你当娘的,你可是我最心爱的儿子,我不知道有多愿意当你的娘……”
“噗!”
季如祯一个没忍住,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就这么不受控制地被她给喷了出来。
要不是怕皇甫爵事后报复,她真的想破口大笑,没想到这男人为了哄儿子,居然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实在是,太有喜感了。
她过激的行为,不可避免的换来皇甫爵一记狠瞪。
她赶紧装作无辜地用汗巾子擦了擦嘴,尴尬地解释,“这茶太烫,入不了口。”
皇甫爵冷哼:“怎么不烫烂你的嘴?”
季如祯用唇语无声的回了一句,“烫烂我的嘴,晚上怎么亲你?”
堂堂皇帝,居然被一个女人给调戏了,皇甫爵认为这女人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皇帝都敢调戏,她一定是活得不耐烦了。
寻了个借口,让宫女将儿子带去院子里玩,待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他跟季如祯两个人时,他再也按捺不住想要狠狠教训她一顿的欲望,拦腰将那个欠揍的女人打横抱起,直奔内室,不由分说,便将她按倒在怀里,用实际行动将人狠狠收拾了一顿。
至于是哪种教训,外人就不必细细追问了。
随随便便这么一折腾,便到了用午膳的时间,被发情中的男人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的季如祯,随意披了一件外袍,懒懒的靠在榻边,看着两个眉清目秀的小宫娥将矮桌搬到榻中,又一样一样的将食盒里的饭菜摆到矮桌上。
从头到尾,两个小宫女连眼皮都不敢多抬,用最快的速度摆完饭菜,便低眉顺眼的掩门离去。
“彧哥,你说你身边这些宫女,会不会在背后诽议我其实是你养在身边的男宠,我瞧她们刚刚进门时的眼神儿很不对劲儿,尤其是个子高的那位姐姐,眼里的不敢置信简直表现得太明显了好吗。”
皇甫爵冷笑了一声:“这就是你不惜触怒圣颜,也要在宫外购置宅院的原因?”
“不!”季如祯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我说了,之所以会在宫外购置宅院,是担心有朝一日你看我不顺眼,将我赶出宫门时的退路。”
皇甫爵哭笑不得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别乱说,只要你不做错事,我是不会将你赶出宫门的。”
“那如果我做了错事呢?”
皇甫爵瞪她一眼,冷哼道:“就算你做了错事,我也不会赶你走,最多就是把你丢下去打顿板子,然后再找条铁链,将你拴在屋子里,一辈子囚在我身边,休想离开半步。”
季如祯故意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用白生生的脚丫子轻轻踹了对方一脚,“没想到你还喜欢玩囚禁?”
皇甫爵顺手抓住她的脚,不轻不重在脚心上捏了一把,笑骂:“别贫嘴,快起来吃饭,刚刚被我压在身下的时候,不是大声嚷嚷肚子饿来着?现在饭菜已经上来了,你又晾着不肯吃。难道刚刚被没压够,还想让爷再多压你几回?”
季如祯俏脸一红,撅着嘴小声咕哝,“你小心精尽人亡!”
咕哝完,乖乖溜到对方身边提筷子吃饭。
用膳的过程中,皇甫爵冷不丁突然问了她一个问题,“你跟越安侯府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正在吃包子的季如祯鼓着两个腮帮子傻傻的看了对方一眼,似乎不明白对方为何会发此一问。
皇甫爵也没跟她绕弯子,作为他最信任的心腹,龙十八将她去越安侯府要帐时的嚣张态度形容了一下。
虽然在龙行号上,越安侯府三小姐的鞭子差点伤到了儿子,但以季如祯的本事,他相信当时她肯定能控制得了那个场面。在这种绝对安全的情况下,她居然死死揪着越安侯府的小辫子不放,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她跟越安侯府之间有私人仇恨。
忍不住将记忆拉回三年前,在平阳的时候,季如祯倒是跟越安侯府的二小姐白瑾月产生过几次冲突。
不过在皇甫爵看来,那些冲突只不过就是小女人之间争风吃醋的无聊把戏,而且季如祯这个小记仇鬼很快就为自己扳回一筹,将白家二小姐收拾得惨不忍睹。
那件事之后,白二小姐就打道回府,回了越安,两人之间再没有任何交集。
所以思来想去,皇甫爵有点想不明白,季如祯一次又一次针对越安侯府,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没等皇甫爵从她口中问出答案,太监总管赵喜顺便急三火四地从外面闯了进来,“皇上,大事不好,小皇子刚刚在院子里跟两个宫女玩耍的时候,突然不声不响的昏过去了。”
“什么?”
皇甫爵脸色一白,“怎么会这样?有没有去叫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