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看起来尊贵无比的美男子,他到底是什么来头?跟季如祯又是什么关系?
徐夫人和徐芷荷当然也有同样的想法。
尤其是徐芷荷,此时的她已经完全凌乱了,姜公子和高公子跟季如祯走得近她也就忍了,当秦公子试图插上一脚,她很是感慨世间竟如此不公,季如祯到底是走了什么****运,居然能得那么多人的赞扬和欣赏。
没想到不管是姜公子、高公子还是秦公子,与眼前这位不知姓什么的公子相比,根本就有些不够看。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平阳城里什么时候竟然多了这么一位尊贵的人物,为什么在此之前,她居然一点消息都捕捉不到?
还是她爹徐大海最先沉不住气,眼看着季如祯再次成为被众人凝视的焦点,他直接冲了过去,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厉声问道:“季如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人都是谁?”
没等徐大海靠近,顶着一张面瘫脸的龙九便抽出一柄长剑,非常不客气地拦住了对方的去路。
“闲杂人等,靠近者死!”
徐大海被眼前这个高大威猛的面瘫脸给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哆哆嗦嗦道:“我……我不是闲杂人等,我是季如祯的舅舅!如祯,你倒是说话啊……”
季如祯无辜地眨了眨眼,“抱歉,我失忆了。”
“你……”徐大海被她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从前那个任他予取予求的丫头,竟然会变得这么难缠?
人群中传来一阵窃窃私语,不少人都在猜测这个看上去来头不小的尊贵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那个孤苦无依的季家姑娘,跟这个男人又是怎样的关系?
卓彧的视线在人群中扫了一圈,当他的目光跟不远处脸色苍白的秦慕言不期而遇时,漂亮的唇边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虽然有些话并没有必要对你们解释,但既然有人问到了,我就多言解释一句好了。今天是我们家孩子正式离院的日子,作为她的家人,为她安排一个隆重点的迎接仪式,难道谁对此还有什么意见吗?”
如此霸道的宣言,震得在场所有的人都噤了声。
伫立在人群中的秦慕言强作镇定地开口问道:“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卓彧似笑非笑地看了对方一眼,顺手将季如祯揽进自己的怀里,“不管理现在还是将来,这个丫头都归我抚养,所以你不如仔细猜猜,我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说完,不再给众人惊讶和猜测的机会,非常强势地对季如祯下了一个命令,“风头出完,也该走了!”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季如祯就像终于被主人逮到的调皮小狗,霸气地牵着她的手,在一群侍卫的保驾护航下,非常嚣张地离开了聚义厅。
直到那群人扬长走远,被留在原地的众人才从震惊中恢复神智。
谁说季如祯是无依无靠又没权没势的小孤女的?那个当着众人的面非常霸气地把她拉走的男人,明明牛叉到整个平阳城恐怕都无人能及。
不过那个俊美的白衣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随随便便就能调动上百个训练有素的侍卫,他确定只是一个普通人吗?
事后,从龙十三那个大嘴巴的口中得知,卓彧之所以会带着那些人在她离院当天搞那么一出,目的就是想要在众人面前给她撑场子。
季家人丁单薄并不是秘密,看着别人家的姑娘在离院当日被父母亲戚风风光光接走,要说心里一点不羡慕那是骗人的。
可再羡慕还能怎么样,季家的条件就在那摆着,愿意不愿意,她也得接受这个现实。
就算小高衙内和姜洛汶带了一群后援军嚷嚷着要给她增光添彩,也改变不了那些带用挑剔姿态来审阅她的人,向她投来的有色目光。
不得不说,卓彧的出现就像是一场及时雨,虽然排场搞得是高调了一些,风头出得是劲霸了一些,但能被人用这样方式记挂着、照顾着甚至是全心全意维护着,要说心里不感动那是骗人的。
但是,季如祯猛然间又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卓彧在聚义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好像说了一句:不管现在还是将来,这个丫头都归我来养……
现在还是将来,归他来养?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们之间的协议不是只有一年整吗?
“姐,我在师父那里养病的这些日子,你就一直住在这里吗?”
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到了凤鸣居,被临时抓包去给季大小姐撑场子的赖神风跟他新收的小徒弟季朝雨,也顺理成章地跟着他们一起踏进了凤鸣居的大门。
对于自家姐姐为什么会不声不响住到一个陌生男子的家里,包子显得非常迷惑兼茫然。
跟在几个人身后的龙十三听了包子的疑问,讪笑着答道:“小孩儿,你不会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姐跟我家主子之间签订的协议吧……哇!季如祯你干嘛?”
龙十三话还没说完,就被季如祯把捂了嘴,顺便在他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
“龙十三你给我闭嘴,我们家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路人甲多嘴了?”
吃了一痛的龙十三十分委屈道:“你居然说我是路人甲?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难道你忘了我今天带了那么多人去你们正德书院给你撑场子了吗?”
季如祯又抬腿踹了他一脚,“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带人给我撑场子的明明是你主子,关你这个路人甲什么事儿了?”
“你这丫头居然过河拆桥……”
龙十三还想继续喳唬,满脸不解的包子继续顶着茫然的面孔,幽幽开口道:“姐,这位哥哥说的协议到底是什么呀?”
龙十三恍然大悟地叫了一声:“哦,我知道了,你跟主子的协议,还没有告诉这个小不点儿……”
季如祯简直要被龙十三这个大嘴巴给气死了,强忍住将他一脚踹飞的欲望,拉过呆滞茫然的包子,笑着对他道:“包子,你别听那傻缺胡说,哪有什么见鬼的协议?我之所以会住在这里,是因为那位卓公子不但是个心地善良的大好人,跟你师父还是相交多年的知心好友。如今你跟着你师父住在鹤风楼学本事,卓公子担心我一个姑娘家没有照顾,便提议让我暂时住进凤鸣居代为关照。”
她可不想让自己跟卓彧之间的所谓协议被包子知道,这娃思想单纯脑子又蠢,要是得知自己为了他卖身给卓彧为奴为婢,还指不定会伤心难过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