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洛筝却不是寻常女子,她淡笑自如的看着语无伦次的黄永庆,似笑非笑道:“黄大人,这么急着想要往王爷怀里塞女人,该不会本王妃平日哪个地方做得不够好,碍了你的眼,所以跳着脚的想要找本王妃的不痛快吧?”
黄永庆这下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吓得六神无主,冷汗涔涔,就差没浑身发抖,跪地求饶了。
“王……王妃,您这玩笑开得真是让微臣胆颤心惊,微臣可以对天发誓,微臣对王妃绝对没有任何意见,真的没有!”
“既然没有,那就是说,黄大人觉得咱们摄政王府人丁稀少,想给咱们王府增加几分人气,所以才建议王爷多弄几个女人进王府后院,想多管闲事的干预王爷的私生活?”
不得不说,白洛筝这张嘴在收拾人的时候绝对比刀刃还要锋利。
她也不跟你吵,也不跟你闹,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轻柔有力,让人在她脸上完全看不到半点动怒的迹象。
可她越是淡定平静,看在黄永庆的眼里就越是阴森可怖。
此时的黄永庆真是跳着脚的想后悔,当他想给王爷塞女人的时候,真是一丁点儿都没考虑过王妃的感受。
这也不能怪黄永庆这么粗神经,在他的观念里,男人就是天,女人就是地,女人从来都只有听从男人、臣服男人的份儿,哪个女人敢胆大妄为到爬到男人的头上来撒野。
至少黄永庆家里的老婆和他后院里的几房小妾平日里见了他都得规规矩矩的磕头请安,就算他当着妾室的面责打正妻,正妻也只有跪着给他道歉挨打的份儿,哪像眼前这位摄政王妃。王爷还没说什么呢,她倒是先发自人的在这数落他的不是。
说白了,在黄永庆心里,就算男人当着自己妻子的面对另一个女人示好,那也是应该应份,当妻子的,就该乖乖闭嘴,慢慢承受。
可眼前这个向他发难的可是摄政王妃,就算他心里有多么瞧不起女人,人家王妃的身份在他摆着,岂是他一个四品官员胆敢随意折辱的。
于是,面对白洛筝的几句刁难,黄永庆只能吓得乖乖低头道歉,丝毫不敢表现出半点不满和怨念。
就在皇太后和小皇帝以及一众大臣欣赏着摄政王妃教训人的喜感画面时,那个之前被赵璟叫成“云鸡”的领舞舞娘忽然直挺挺的跪倒在赵璟面前,“王爷,王妃,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给王爷王妃造成困扰,还望王爷王妃恕罪。”
众人谁都没想到,这么一个妙龄美丽的小姑娘,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主动向赵璟和白洛筝跪下请罪。
而且这小姑娘不但容貌生得美丽无双,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如出谷黄莺,婉转动听。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小姑娘明明只是来大殿之上跳个舞,没招谁没惹谁,就被堂堂摄政王骂成是一只鸡,给数落得恨不能跳进地缝里去忏悔,这本来就是赵璟过于刻薄,连个姑娘家都不肯放过。
眼下人家又跪在他面前向他请罪,他要是再没完没了,倒显得他赵璟做人小气了。
便面带不耐地冲跪在地上的云姬挥了挥手,“这里没你的事,下去吧!”
赵璟本来想着,打发了云姬,这件事就算就此揭过,可白洛筝却在这时开口问了一句,“黄大人说你的名字叫做云姬,你是一生下来,就叫这个名字么?”
摄政王妃突然发此一问,倒是把在场的大臣们给问住了。王妃这是什么意思?大家都知道王爷对王妃有强烈的占有欲,当然,王妃对王爷亦是如此。
刚刚黄永庆想要给王爷塞女人的行为确实不太招人待见,但,黄永庆已经被你这个当王妃的给吓得快要咽气,人家小姑娘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你们下了跪、磕了头,你要是再不依不饶,可就显得过于小气了。
就连赵璟也不知道白洛筝为何会突然发此一问。
白洛筝并没有理会旁人心中的猜测,她目光坦荡的看向跪在自己桌前的云姬,似乎在等着对方接下来的回答。
面对白洛筝的质问,云姬不疾不徐道:“回王妃,云姬这个名字,的确是奴婢从出生之后便开始用了。”
“哦,也就是说,你娘家姓云?”
“是的,奴婢的父亲是个民间艺人,以杂耍特技为生,奴婢出生之后没多久便死了娘亲,这身跳舞的本事,是奴婢的父亲亲自传授。”
“那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奴婢的父亲名叫云海亮。”
“家住哪里?”
“祖籍隶阳!”
“隶阳哪里?”
“隶阳清水镇。”
“镇中约有多少人口,以何为生?”
白洛筝一连串的询问,直接将在场包括太后、皇上以及赵璟所有的人都给问傻了。
她揪着一个小小的舞姬问这么奇怪的问题究竟是为何意?该不会是王妃想通了,真的打算给摄政王选一个小妾,所以才这么急着要打听人家的私隐吧?
跪在地上的云姬起初还能对白洛筝的问题对答如流,随着白洛筝问问题的速度越来越快,云姬已经有快要招架不住之势。
赵璟忍不住想要插口,告诉他媳妇儿,他对这个叫云姬的女人真的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你不用急着给你男人找女人,你男人这辈子除了你之外,真的不会再有其它女人你尽管放心。
可这些心里话他根本就没机会说出口,因为他媳妇儿此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个云姬身上,问出口的问题,也越发的刁钻刻薄。
“回王妃,镇中约有多少人奴婢也不太清楚,因为奴婢很小的时候就跟父亲离开了清水镇出外谋生。”
白洛筝也不辩驳,她姿态优雅地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了口茶,又不紧不慢道:“离开清水镇,总该有下一个落脚点,然后你们去了哪里?”
云姬回道:“离开清水镇之后,奴婢随父亲去了瑞阳。”
“在瑞阳住了多久?”
“约莫三、四年左右。”
“哦,那你对瑞阳的情况应该有所了解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