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被自己活活害死,那也是死得其所好吗。
“王爷,民女不服。”
陈红莲仰起面孔,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哀哀泣泣道:“不管刘秀才家里那封信是真是假,那个案子已经定了那么多年,而且官府也已经留下了记录,您不能因为过去的陈年旧案,就将害人的罪名,落在民女的头上。”
她向前跪爬了几步,试图去抱赵璟的大腿,结果还没等她抱上去,就被白洛筝抬起一脚,将陈红莲给拦了下来。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到了这种时候还想勾引她男人的陈红莲,冷笑道:“不管那份证据是真是假,你杀人就是不对。”
说着,她抬头看向赵璟,“这种草菅人命的刽子手,没必要继续留着。”
赵璟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对两旁下属命令道:“收进监牢,等候裁决!”
“王爷,我真的冤枉啊……”
这下,陈红莲终于知道害怕了,哭着嚷着就要去抓赵璟的袍摆,却被白洛筝一脚踢开,这女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赵璟偷偷冲自家媳妇儿竖起一根大拇指,仿佛在说,踢得好!
陈红莲气极败坏地冲白洛筝吼,“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就是比我早认识王爷几年,才有幸被他娶进府当王妃,如果王爷先认识的那个人是我,你以为这里还有你的容身之所?”
陈红莲这番话,可真是触了赵璟的逆鳞,想当初他为了追到洛筝给他当媳妇儿,费了多少千辛万苦,中间还频频遭人破坏。
筝儿对他来说,让他疼爱呵护都来不及,哪有其它女人的容身之地?而且这陈红莲实在是太不要脸,居然敢在他面前说出这种大言不惭的话,这女人到底还有没有底线?
赵璟发起脾气,那绝对是六亲不认,对着陈红莲还要扑过来的身子,便当胸给了他一脚,将对方给踹飞了出去。
无视陈红莲狼狈的姿态,赵璟一把将白洛筝环在自己的身侧,冷笑道:“还真把自己当个玩意儿来看了,陈红莲,本王看你,连个玩意儿都不如!”
陈红莲气极败坏道:“你们究竟知不知道我是谁?我爹可是当朝宰相冯御山!”
“红莲,闭嘴!”
陈宏儒见陈红莲在情急之下连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得出口,当场便吓得脸色惨白,想要制止她继续说下去的冲动。
陈红莲哪肯闭嘴,她实在是被气得极了,自己喜欢的男人一个个将她当猴子耍,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更何况是她陈红莲。
她不顾她爹的阻拦,厉声道:“要不是我亲爹担心我的存在会影响他的仕途,我这个女儿早就该被他认回京城做一品宰相家的千金大小姐了。我娘可是他这世上最心爱的女人啊,可他却为了他所谓的仕途,另娶他人为妻。我娘病故之后,他本该将我这个女儿接回京城去吃香喝辣,可他居然将我交给你这个平州城里一个小小的知州代为抚养。爹,我这些年之所以叫你爹,那是因为我迫不得已,我陈红莲……不,我冯红莲本该是一品宰相家的千金小姐,凭我的出身,皇权贵胄也是嫁得的。可我亲爹他又是怎么对我的?我不甘!我不服!如果他能早一点将我接进京城,这摄政王妃之位,又怎么会轮到这个李翠花?”
白洛筝被陈红莲那一番说词说得已经完全无言以对了,这陈红莲自我感觉到底是有多良好啊。
难怪她在平州城作威作福却无人能管,原来她跟冯御山之间还有这么一层见不得人的关系。当然,更让白洛筝和赵璟意外的是,冯御山这人看似老成持重,为了上位,居然连心爱的女人都可以弃之不顾,甚至为了他的官位,也可以连亲生女儿丢弃在平州置之不理。
在某些方面来看,陈红莲虽然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白洛筝对满脸不甘的陈红莲道:“你亲生父亲将你置养在平州固然会让你心生怨恨,但你似乎搞错了一个事实,置养并不等于弃养,他将你交托给平州知州认为义女,又让你过上无忧无虑的千金大小姐的生活。你要吃有吃,要穿有穿,甚至还可以借着陈宏儒的身份在平州城里横着走。跟世间大多数人相比,你陈红莲的日子已经是好过太多。可你却口口声声抱怨你亲爹的不是,甚至还大言不惭的说假如你被接回京城,便可以成为堂堂正正的一品大元家的千金小,真是好笑……”
白洛筝投给她一记同情的笑容,“你究竟知不知道,就算你被冯御山接回京城,你也不过就是宰相府里的一个庶女。你知道庶女代表着什么吗?在我朝,庶女不可以嫁三品以上的官员,庶子不可以娶三品以上的小姐。而你,居然幻想着凭你现在的身份,就嫁入皇族,取代我的位置。陈红莲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愚蠢,还是该说你天真。当然我最想告诉你的是,我的男人,此生此世只能归我白洛筝一人所有,但凡想跟我抢男人的,要嘛已经死了,要嘛还没出生,你说你究竟想做哪一个?”
陈红莲脸上的表情有多难看暂不形容,赵璟却被他媳妇儿这番宣言给哄得眉开眼笑。
没想到他媳妇儿对他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占有欲,若非此时人多眼杂,他真想将他的筝儿抱进怀里狠狠亲上一口。
这种被肯定,被重视,被占有的感觉,让赵璟自我感觉良好了好一阵,就连一开始带人冲到这里想要抓人的心思也在无形之中淡了好几分。
不过,陈宏儒父女二人在平州城作恶多端,这件事赵璟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不理会陈家父女哭着喊着求他饶过一命的请求,赵璟立即下将,将两人收进监牢,择日再审。
陈宏儒被抓的事情很快便闹得人尽皆知,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说查办陈宏儒的,便是带着王妃门门微服私访的摄政王赵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