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淑与苏杭前脚刚走,后脚吴书来公公就来了,笑喊道:“恭喜小主!贺喜小主!皇上今日翻了孙小主的牌子,小主好生准备着,奴才先回去复命!”雨柠一勾嘴角:“公公留步。”说着,命雪落拿来一锭银子,慢慢推入吴书来公公的手心。吴书来一咧嘴:“奴才多谢小主,小主是个明白人儿。”雨柠一笑颔首。
樱儿兴高采烈:“小主,奴婢帮您精心打扮!”雨柠一皱眉:“素雅点吧。”樱儿咦了一声,只好道:“奴婢谨遵小主命令。”
雨柠坐于梳妆台前,柔顺的墨发倾泻而下。樱儿拿着一把象牙梳子,帮雨柠顺发。她将发分股,用梅花琉璃钗结鬟于顶,让余下的秀发自然垂下,并束结肖尾,垂于肩上,再拿来一支紫鸯花簪子斜插在发髻的根部,把一支纹浮雕花银簪戴在发髻正中,加以装饰,一个垂鬟分肖髻便完成了。虽然头上的发簪不是很复杂多样,但也是精巧简约。
雪落精选了一件淡雅的雪青缎布旗装,素净又华美。她轻柔地替雨柠换衣。旗装上印有若隐若现的百合花案,色泽清丽,与青白底色相得益彰;缎纹是由银线编织的枝叶繁花,针脚均匀,错落有致地布满整件旗裙;而淡绿的滚边却是复杂的花式枝叶纹路,以浅棕的细线镶绣而成,层层叠扣。
“皇上驾到!”
“臣妾参见皇上。臣妾不是应该前往您的寝宫么?您怎来臣妾这小地方了?”雨柠跪安。
皇上扶起雨柠,看着雨柠懵懂的模样,不禁一乐:“平身。朕不想如此麻烦,所以就来了。”
雨柠一笑:“皇上这是取笑臣妾,因而就开起了玩笑?”
二人进了宫,坐于床上。皇上望向窗外的皎月,又看向雨柠:“柠儿,朕觉得今日你弹的《水姻缘》甚是独特,今晚能否再弹一首奇曲?”雨柠不语,默默端来古筝,盘膝而坐。
雨柠弹着《橄榄树》,虽说把歌曲改为筝声很难,但在雨柠眼中轻而易举。她一挥袖,玉手穿梭在细弦之间,缓缓游走,悠然的琴音,携带着一丝空灵之意,如出水芙蓉般展现出来。脑海中浮现孤村,残霞,老树,寒鸦,凄美中仿佛有着梦幻般的远离凡世之感,只是一叶扁舟独自徜徉在湛蓝大海中,就是这样奇妙的感觉。她细指一勾,琴音好似破开明日,彩霞万丈,一片霞云亮过一片霞云七彩绚烂,让心头一暖,鼻尖却一酸。一拨,一收,一弹,一划,每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平静中藏着丝丝凄凉的音调,像是诉说,像是感叹,扣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