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庆第一反应朝上望去,只见正上方有个窗户在这个时候关了起来,心想,一定是这个家伙往下倒水了,根据水量判断,应该是一杯,而不是一盆,否则惨了。
这时苏苏反应过来,看自己的头发被淋湿,上面还有几片茶叶沫子,又好气又好笑又疑惑的看着薛家庆说:“你之前没有得到提示?”
薛家庆做了个无辜的表情,说道:“我说过,还回去了,只要不是特别用心,很难感知到。”
“好吧,那你现在总能说说是怎么还回去的了吧?”
薛家庆本想打岔不提这事,可苏苏总是不依不饶,一路上缠着他。
“药物作用。”薛家庆模糊的挤出这四个字。
“什么?药物作用?什么药?”苏苏除了好奇,还感觉有点害怕,这年头都有这种效果的药了?
“我也不知道什么药,反正是一种药,我一周服用一次,停止服用后,预判力就会越来越差,直到消失。”
“那你总该知道什么人给的你这种药吧。”
“也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服用的,只能记得按时服用的话,就可以恢复预判力。”
苏苏看薛家庆说的不像是假话,很是替他担心,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吃这种药了呢。
“你什么都不知道,也敢吃啊?”苏苏说。
“所以我现在停掉了,准确的说,那天晚上和你说要将这项技能扔掉的时候,就该吃药,那次我没吃。”
苏苏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这也太莫名其妙了,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薛家庆当然也知道,只是,他抱定决心要选择了停掉,就像戒毒一样。没有一件好事是没有代价的,对于薛家庆来说,预判力的代价就是自己整个人像要被吞噬,他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越来越控制不了这些庞杂的预兆信息,就快分不出真假。而且,他觉得,对这种药物,他已经产生了依赖性。一旦依赖,人就会成为傀儡,会拱手让出自由。他也知道,将来一定会发生什么,不管发生什么,他都认了,这也是放弃的代价。
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薛家庆挺好的,也许是杞人忧天呢,苏苏安慰自己。
“老薛,过两天我要出差一段时间,可要你一个人呆着了。”
“一个人不知道多自在呢。”
“好啊,这么快就厌烦我了是吗?看我怎么收拾你。”
翠屏山的一栋别墅里,两个50来岁的男人正在下棋。柔和的音乐让人在这里极度放松。
从棋盘上看,黑子处于下风。执黑的一方正不知道下一步该下在哪里。
“教授,听说三号停药了?”执白的男人说。
教授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在思考棋局还是想着三号的事。
“您打算怎么处理。”
教授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这时,他把黑子下了下去。
执白男人看后觉得不可思议,“您这是自己了断了自己,这样我就能轻而易举的吃掉你这圈子了。”
“你把这圈被你吃掉的黑子拿下去看看。”教授很满意自己的想法。
果然,被吃掉的黑子拿下棋盘后,整个棋盘的黑子倒活了起来。
“妙啊,教授,妙啊,这就是金庸老先生笔下虚竹和苏星河对弈时所使用的壮士断腕呐。”
“你也不必客气,我们怎么和小说中的人物比,那些都是神话。只是你说三号的事情,倒是提醒了我。”
“您是说对三号也这么处理?”
“既然不能再为我所用,还不如索性放弃,一来,不要影响到我们后期的计划,二来,也可以试探一下公众的反应。同时嘛,也能给其他几个提个醒。壮士断腕,你说的对。接下来怎么做就看你的了。”
“您放心,我一定会做的干净。”
“别忘记借力打力,多使用舆论力量。”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何田田一直都很正常,暑假马上就要结束,何田田知道自己也该回到以前的生活。
“程老师,非常感谢你。”何田田右手手指捏着左手手指,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谢意。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还有一个请求,你能答应我吗?”
程子枫迟疑一下,说道:“你说吧,看是什么请求。”
“可以再给我画一幅肖像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画板前,程子枫的画笔轻盈迅速。
何田田的脸红了,她的心里正在挣扎,要不要这么做?她的心一横,缓缓脱掉了外衣。露出饱满的山峰。
程子枫停住了,他扶了扶眼镜,心脏跳动的厉害,喉结动了动。要制止她吗?如果制止的话,可能真显得自己多想了,也许这就是纯粹的艺术。程子枫的笔继续开始工作。
他仅仅是工作,仅仅把这当做一幅画来创作。
画好了,左胸上有一颗明显的痣。
对于何田田来说,自己只能做到这一步,再下去就会没有意思。穿上衣服,拿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再次向程子枫道谢后,推开了房门。
薛家庆和苏苏等在候车室,20分钟后,前往苏州的大巴要在这里出发。
“我不在这些天,你可不要找别的女人啊。”苏苏半开玩笑的说,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像其他女人一样始终提防着自己的爱人,现在看来,自己可能有多少有点这方面的心理。
薛家庆白了她一眼,“你就不能说点好的吗。”
“好的还真没有,早上还碰到一个人,像是个算命的,还说我今天会有车祸。怎么样,你给断断?”苏苏并不怎么相信江湖术士。
薛家庆的心里咯噔一下,“你等一下,让我想想。”接着他闭上眼睛,要在大脑里挖出点信息来。
苏苏看到他的的眼皮由于眼睛的带动而跳动,他陷入很深的思考。薛家庆相信虽然这段时间没有用药,还是可以找到点蛛丝马迹。
看薛家庆这么认真,苏苏的心也打起鼓来,莫非真的会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