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青云城。
即墨鸢按着地图中的指示,顺利走出密道之后,没想到竟来到了青云城。
青云城乃是南宫清远的封地,换句话说,青云城的城主正是南宫清远。
现在细想那日的种种异状,怕是南宫清远和假掌门早有勾结,为了避人耳目,即墨鸢和墙角的乞丐换了衣服,还在脸上抹了几把泥,方才大摇大摆的进了城。
青云城中一派祥和,车如流水马如龙,百姓安居乐业,甚是繁华热闹。
除了街头的十里香桂花糕,最有名的就是一品楼的醉鸡了。
即墨鸢垫了垫空空如也的钱袋,垂头丧气的蹲在墙角,看着对面人来人往的醉香楼,哈喇子都快流了一地。
许是她的诚心感动了上天,突然破空飞了一锭银子,即墨鸢连忙捡了起来,抱着银子又亲又咬,却听耳畔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丫头,想吃烧鸡吗?”
闻言,即墨鸢牙险些磕碎了,讪讪的将银子放了原地,身子缩成一团,使劲的摇了摇头。
谁知,那人却是阴魂不散,摸了摸她的乱糟糟的头发,温柔轻笑道,“丫头,扮乞丐好玩吗?”
闻言,即墨鸢脸部开始龟裂,嘴角不停抽搐道,“城主是不是太闲了,连一个乞丐都要管?”
南宫清远双眼一眯,有意无意的扫过旁边的告示,嘴角微勾道,“丫头,现在青云城大大小小的角落,都贴满了你的告示,本城主想不注意到你都难。”
“告示?”即墨鸢下巴都快磕到地上了,一脸惊讶的望着南宫清远,“老娘从未杀人放火,顶多抢过几个小钱,莫不是城主公报私仇,栽赃陷害老娘?”
“丫头,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装糊涂。”南宫清远伸手将她拎到公告栏,指着墙上通缉令,一字一句的念道,“清风谷弟子即墨鸢下毒谋害师尊,重伤冥王,偷走玄玉,畏罪潜逃,知情者赏银一百两,活捉者赏黄金千两。”
真相再明显不过了,但落在南宫清远的手里,即墨鸢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咬牙道,“南宫清远!你到底想怎么样?”
南宫清远双眼微眯,仔细的打量了她半响,煞有其事的评头论足“既无才,又无色,若是养胖点,兴许可以当苦力。端茶送水,捶背捏肩,不错不错。”
说完,不理会脸色铁青的即墨鸢,强行将她拉到了一品楼中。
烧鸡自然是诱人的,美味自然是无敌的,但当店小二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诚惶诚恐的说“城主见谅,此店不许乞丐和狗进入”时,即墨鸢的脸色顿时黑得像锅底,恨不得生生将店小二当场咬死。
好在城主的威名盖世,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店小二,并未将他的话放在眼里,还堂而皇之的带她进了雅间,点了一堆让人听了就流口水的菜时,即墨鸢方才脸色稍霁,安静优雅的坐在南宫清远的对面,颇有几分贵族风范。
不一会,店小二便将菜送来了,南宫清远冲她一笑,便拿起来筷子,慢慢的吃了起来。
见状,即墨鸢更是晕头转向,先不说南宫清远是怎么发现她的,为什么发现了之后还能若无其事的吃饭?这厮到底再打什么主意?
看南宫清远吃的这么香,即墨鸢咽了咽口水,食指慢慢挪动筷子旁边,刚把筷子拿起来,就听南宫清远问道,“你杀了无崖子?”
“你觉得可能吗?”即墨鸢狠狠将筷子扣在桌面上,双手环胸,面色微怒,“老娘肩不能挑,手不能扛,踩死一只蚂蚁都要难过半天,哪有胆子去杀人?!”
面对即墨鸢的冷嘲热讽,南宫清远也不介意,继续低头吃着,自言自语道,“若非你杀了无崖子?又是谁杀了他?无崖子修为极高,若非亲近之人,恐怕难以得手……”
南宫清远一脸疑惑,竟不像是装的,这让即墨鸢更加困惑,试探性问道,“你当真不知道是谁杀了无崖子?”
南宫清远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一笑,“莫非……你知道?”
“咳咳,这……我……”生怕中了他的圈套,即墨鸢犹豫再三后,还是决定告诉他真相,抬头神色凝重的望着南宫清远,严肃道,“如果我说是御玄清……”
即墨鸢正要说出真相,店小二却敲门走了进来,低头哈腰,恭恭敬敬道,“城主,御真人来了,正在门外候着,可要一见?”
店小二一句话,险些将即墨鸢噎死,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她若是再多说一句,估计舌头就该下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