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鸢正欲去查看,却见紫湮阴晴不定的走了过来,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凶神恶煞道,“即墨鸢,我警告你,玄清师兄是我的,你休想跟本小姐抢!”
以御玄清对墨紫倾痴情的程度,又怎么会将轩辕紫湮放在眼里?
即墨鸢冷笑一声,不置可否,紫湮自讨没趣,闷哼一声离开了。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她笑紫湮不知好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即墨鸢轻叹一声,坐在白玉石椅上,将桌上的茶杯端了起来,打开一看,却见杯盖上竟写着“速速离开,快回京城”!
莫非师兄也发现不对劲了!难怪他要彻夜离开清风谷!
不过,再过三天,就是雪璃果开花结果之时,若是她此时离开,岂不是功亏一篑!
而且,现在戌时已过,清风谷毫无异状,很明显——她被南宫清远耍了!
最近这几日,清风谷中看似风平浪静,但每一个都怪怪的,御玄清如此,冷夜冥如此,就连御玄清也如此?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即墨鸢百思不得其解之际,耳畔突然响起一道老迈沉稳的声音,差点将她的魂吓掉了。“乖徒儿,你在想什么?竟想的如此入神?”
“啊……师尊,你怎么来了?”即墨鸢连忙合上茶杯,看着不知何时站在她面前的无崖子,神色慌张的站了起来。
无崖子一袭白衣,仙风道骨,眉目温和,轻寽胡须,笑得分外慈祥,“为师可是洪水猛兽,竟让你怕成这样?”
“不、不是……”即墨鸢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每次看见无崖子,心中总会涌起一种莫名的恐惧,“师尊待人温和,弟子亲近还来不及,只是弟子做错了事,未免惶恐至极。”
“哦,做错何事了?”无崖子一掀长袍,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慈祥的望向她,手却伸向了茶杯。
见状,即墨鸢顿时慌了,忙将茶杯抢了过来,才发现自己的过激反应,无疑是欲盖弥彰,硬着头皮抬起头,对上无崖子清澈锐利的双眸,干笑着解释道,“师尊,这杯茶凉了,弟子去帮您换一杯。”
“无妨。”无崖子温和一笑,抬手挡住即墨鸢的去路,脸上淡淡的笑容,却让即墨鸢冷汗直流,眼睁睁看着他强行端走了茶杯,却是半点法子都没有。
“说吧,做错什么事了?”无崖子轻掀杯盖,看着已经被热气模糊的墨迹,脸上倏然一变,随即冲着即墨鸢意味深长一笑,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一边。
见状,即墨鸢暗松一口气,低着头老实认错,“弟子不才,竟让南宫清远这个大魔头逃走。弟子有负师尊的重托,还请师尊责罚。”
“哦,那就罚你去后山思过,三个月之内,不许离开后山半步。”无崖子看都不看她一眼,轻描淡写的发号施令,并未将南宫清远脱逃一事放在心上,反是看着茶盖上模糊的字迹神色凝重。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后山有秘道通向雪璃山,三个月的时间正好折返,她本想找什么借口离开,无崖子此举,也算是歪打正着。
即墨鸢心中欣喜若狂,表面却不敢表露分毫,苦着一张脸作认命状,“弟子遵命,弟子这就收拾东西去后山。”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却在经过无崖子面前时,忽感一阵疾风扫过,腰间的紫金铃,已经到了无崖子手中。
无崖子突然出手,让即墨鸢暗中一惊,心中虽将其骂了千百遍,脸上却仍恭恭敬敬,疑惑道,“师尊这是何意?”
谁知,老头子却是一改温和,肃容严词厉声道,“即墨鸢,你下毒害死倾儿,又偷走她身上的紫金铃,真当老夫不知道吗!本座罚你去后山思过。倾儿一日不醒,你一日不许离开后山半步!要是被本座发现你偷逃,本座就亲自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