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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纪念篇(2)

您的为人,我身体力行

爸爸,您医德高尚,全心全意为病人服务。我也处处学习您,以您为榜样,精诚律己,一切为了病人。我遵循您的教导:“医者对患者不论权贵富豪,雅士名流,还是平民百姓都当一视同仁,诚信善待。”和您一样,无论是干部、工人、农民、学生都一视同仁。我对患者高度负责,对症施治,从不开大处方,对于功效相同可以相互替代的药,能用便宜的药绝不用贵的药。为了让远道而来的病人能够尽早赶回,节约吃住开支,我常常是中饭吃点最简单的快餐,不午休就继续看病。由于常年超负荷工作,身心处于紧张状态,我患上高血压,虽然极需休息和调养,但为了把方便留给病人,切切实实为患者解决看病难和看病贵的问题,带病门诊。我在每天行医中总是笑脸相迎,总是学习您,以您作为我从医行医的榜样,与患者沟通时,总是轻声细语,耐心倾听患者诉说病情,受到病人的好评与尊敬。

爸爸,我和您一样,廉洁行医,从不收受病人的红包或礼物,实在拒绝不了的就上交院办,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记得新安江镇的吴女士,1995年宫外孕时切除了一侧输卵管,剩下的一侧输卵管又有慢性炎症,婚后九年未避孕都没有怀孕。后来听人说金华市妇保院有一位医生比较高明,就过来试试。我给她精心治疗与调理了三个月后,经检查已怀孕,更可喜的是怀了双胞胎,患者十分感激。2004年7月28号,顶着盛暑烈日,冒着摄氏40度的高温,患者专程送来了锦旗及红包。我再三向患者解释拒收红包,可患者出于真诚的感谢,怎么推都推不掉,无奈,我带患者到院部,在院领导的劝导下把红包退了回去。患者直夸从来没见过像张医师这么医德高尚的医生。从医以来,我一直坚持这样的原则,像您一样廉洁自律。2007年我被评为金华市十佳医师;2008年,金华市卫生部门又推荐我为浙江省优秀医生。这些荣誉是对我的肯定与鼓励,更是对我的鞭策和激励,我将像您那样以更高的工作热情去发挥,去奉献。

您的传道,我承前启后

爸爸,您的一生杏林春满,积极培养后辈,呕心沥血,倾其所有,先后带徒30余人,至今近半数获得高级职称,成为各地中医骨干。您带徒过程中,不仅传授医术,更注重医德的培养。您深信“医灯增焰在薪传”之名言,对学徒毫无保留地传授自己的临床经验,为学徒在各自事业上的成绩而欣慰。您的一生淡泊名利,生活俭朴,平易近人,以身作则,诚信行医,言传身教,多作奉献,不仅是学徒们,您的子女亲属都把您当作崇拜的偶像。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您以“活到老,学到老,带徒到老,为人民服务到老”作为座右铭,激励自己发挥余热,做到老有所为,竭尽全力为人民服务。20世纪80年代,您以七十古稀的年龄坚持在临床,带教弟子,继续把自己的学术经验传授给下一代。当学徒出师将要自立之际,您总是语重心长,千叮万嘱,并赠送学徒一双胶鞋、一把雨伞和一支手电筒,希望学生在今后从医的生涯中,不管山高路远,不怕风雨交加,不分白天黑夜,以患者的生命安全和健康利益为重。

我常常对照您带徒的精神来做带徒工作。五年前我带的学徒已出师了,现在我带自己的儿子、您的嫡孙、我们张氏名医世家的第三代。我将您带徒的好方法、好经验传承下去,在竭尽全力做好门诊工作的同时,一定把我们张氏名医世家的第三代精心培养好,寄托对慈父良师深情的思念。

博学谦和 大家风范

——致我最崇敬的父亲

金华师范附属小学 方菊凤

1982年冬,我与张兆智医师的小儿子张丹山喜结连理,组成了一个幸福的家庭。我从小在罗店长大,从记忆起,人们对父亲张兆智的赞誉声不绝于耳,他是位家喻户晓的名医。结婚后,与父亲张兆智、母亲商水芝一起生活了八年多,留下了许多美好幸福的回忆。时过境迁,20多年过去了,父亲的博学谦和、大家风范,和那诸多令人景仰的感人事迹在我的心目中留下了永恒的记忆。现采撷片羽,以表达对慈祥、和蔼可亲的父亲之缅怀和敬仰之情。

博学广识——尽显学者风范

记得20世纪80年代的寒暑假,我大部分时间在老家和父亲一起生活。作为年轻教师的我在家里备课,学习新教材,看些报纸杂志充实自己的知识。在备课学习中,每每遇到天文、地理、历史和多种植物的生长过程、民间传说和一些古典问题时,我便会自然地向父亲请教。他总是慈眉善目,对我不熟悉的内容总能娓娓道来,给我细心讲解,时常让我茅塞顿开。至今还清晰地记得有一次父亲对我说农历的节气与各种植物生长的关系密切。清明,天气逐渐转暖,草木开始生长,清洁明净的风光代替了草木枯黄、满目萧条的寒冬景象,展现出一片蓬勃的生机。谷雨,降雨明显增加,雨水促使谷类作物茁壮成长,古代称为“雨生百谷”。听了父亲的讲解,对节气不甚了解的我不但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获益匪浅,日后给学生上课的时候也更得心应手了。

我国的悠久历史父亲是如数家珍。有一次为了了解课文的时代背景,我研究起了“战国时期”。自然而然地与父亲商讨起来。父亲给我详尽地解释道:公元前475年至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六国止,历史上称为战国时期。战国是封建兼并战争盛行的时代,继春秋时期大国争霸之后,在这个基础上形成的秦、楚、齐、燕、韩、赵、魏七个诸侯国又互相展开了争霸权的战争,所以号称“战国时期”。看着讲得津津有味的父亲,我不禁想,父亲作为一位医师不仅对医术颇有研究,对历史也如此熟悉,对父亲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在与父亲朝夕相处的日子里,经常能听到父亲给我们说一些神奇的民间传说。我们都没有忘记,在炎热的盛夏,晚饭过后,大家坐在门前小溪旁纳凉时,父亲给我们讲了“金华山”、“狮子山”、尖峰山(芙蓉峰)的民间地方传说。我们听得不亦乐乎。特别是狮子山的传说至今记忆犹新,父亲的声音还时常萦绕耳际。父亲说,双龙南大门有座岩石红赤之山,远望似一趴伏之狮,东若狮头,西若狮臀,故称“狮子山”。狮颈似有锁状之石。民间传,此山系一猛狮为张石匠锁降伏所化。古时,金华山脚密林中踞有一狮,头大如缸,身悍如马,凶猛异常,不时于夜间侵入诸村吞噬牛羊。久而久之,非但食畜,且又食人。四方百姓闻狮色变,惶惶不可终日。后被张石匠降伏,巨狮趴在罗店村后,最后变成了一座山,大家都称“狮子山”。像这样的民间传说,对父亲来说是信手拈来,父亲的博学广识令我们这些晚辈赞叹不已。

父亲在我的心目中是一本“活字典”,是一部“百科全书”,是一位名中医,更是一位学者。他常常用上海商务印书馆创始人张元济的名言教育我们:数百年旧家无非积德,第一件好事还是读书。他教育我们:“书籍是人类智慧的结晶。读书决定一个人的修养和境界,关系一个民族的素质,影响一个国家的前途和命运。一个不读书的人,不读书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他是这样说,也是这样做的,父亲的身体力行,影响了我的一生。

谦和儒雅——深受众人爱戴

父亲仙逝后,一批又一批来自各地的人们自发地前来吊唁,灵堂里摆满了花圈、花篮,墙上挂满了挽联。他们用祈祷、悼念的方式,真切地表达着他们对父亲的崇拜之情与深深的哀思。这些人中绝大部分是村民和曾受过父亲诊治得到治愈的病人。对父亲的离去,他们深感痛心,在父亲的遗像前虔诚地祈祷。

其中有一对老年夫妇,我看去有些面熟。这位老太太对我说:“前年立秋前一天,天气酷热,我陪丈夫来张医师处看病,他不但不收我们的挂号费,连药费也是张医师付的,这样好的医师,我们永远惦记……”她边说边哭泣,夫妇俩泪流满面。经她一说,我回忆起来了,是的,那年暑假我在家,这对夫妇病看好后,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用旧手巾包得紧紧的几元零钱想付挂号费时,父亲看到他俩生活很拮据,不仅不收挂号费,连药费也替他们付了。据父亲的学生说,父亲对贫困病人经常解囊相助。

父亲是浙中著名的妇科专家,他把传道授业、培育后继作为自己一生一大任务。他带教的学徒多,在带教过程中,我常常听到最多的是教导学生认真刻苦地读中医古典名著。他常对学徒们说,中医学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科,现存古医籍达一万余种,现代的中医名著更是数不胜数。父亲总是鼓励学生多读书,他常对学生说:“读书贵在善读,不仅是指书读得多,更重要的是能读通读懂。遇到文字深奥之时,能辨难释疑、发蒙解惑并能辨别菁芜,有所抉择,这才是读书的功夫。”他不仅这样谆谆教导学徒,而且以身示范,只要有一刻空闲便手捧中医古典轻轻地朗读,默默地思索。学生们对父亲尊敬有加,充满了崇拜,都把父亲当作他们做人、从医的榜样。

我的父亲不仅是学生们尊敬的好师傅,还是位德高望重的家长。在家人心中,父亲民主治家,颇有大家风范。他与家人亲属谈话总是透出浓浓的情愫,希望我们有良好的品德,要做诚实守信的人,做正直善良、对社会有贡献的人。工作中,父亲把白求恩当作自己的崇拜偶像,在忘我的工作中无私奉献出自己的智慧。生活中,父亲与母亲相敬如宾,相濡以沫,是对人人称道的恩爱夫妻。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中,耳濡目染,我们下一辈也自然而然地和睦相处,幸福美满。

父亲淡泊名利,很少在公众场合出头露面,社会各界对他十分敬重。在回忆资料中,我们看到父亲多次被选为省、县(市)区人民代表,连续七届县(市)政协委员。1954年9月,金华中医届同仁一致推选父亲参加浙江省中医工作代表会议。他和同仁各界人士相互交流,共同探讨有关中医科学中的问题,共同提高,积极参加中医界活动,呕心沥血编写讲稿。父亲还积极参与筹办金华市中医院,是中医工作者崇拜的偶像。

谆谆教诲——促我勤勉奋进

父亲的精神、品格深深地感染着我,不断地激励着我,在工作中我一丝不苟,一直勤勉地追求做最好的老师。记得1986年9月10日,《金华日报》刊登了优秀教师的光荣榜,我榜上有名,被评为首批金华市教坛新秀、浙江省教坛新秀。父亲用红笔在我的名字下划上了红杠杠,激动地对我说:“……祝贺你评上省、市教坛新秀……‘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你要加倍努力,要当个名教师,做个最好的老师……”父亲的教育与激励,使我深受鼓舞,他循循善诱,润物细无声的教导,影响着我日后的人生。

经过十多年的不懈努力,1998年,浙江省人民政府授予我第六批特级教师;金华市人民政府授予我“事业家庭兼顾型”先进女教职工称号。我手捧证书与奖状,心想:爸爸,我没有辜负您殷切的期望,正如您教育我一样,荣誉其实是意味着更大的责任……我只有以更高的热情去奉献,才能无愧于党和政府对我的关怀,才能无愧于领导和同事对我的厚爱。我学习父亲的爱岗敬业、淡泊名利,始终站在教学第一线,几次三番谢绝上级领导邀我担任领导工作职务的安排。因为我深信:身在三尺讲台,为启迪孩子们蒙昧的心扉、拓开智慧的源泉是为人师者的责任和使命,正如父亲把行医治病看成自己的使命一样。我几乎每日早出晚归,勤奋探索,认真钻研,总结经验,深入研究。为了更好地诠释新的教育理念,传播新的教学方法,我执教的观摩课、公开课、示范课就有近百堂,有时一个月就承担三四堂大型公开课。此外,我还秉承父亲带徒授业精神。近年来,除了日常的教学之外,还致力于青年教师的培养,现在还被聘为各县市多所学校青年教师的师傅,带徒50余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1999年我评上中学高级教师的职称,2000年成为浙江省中小学首批名师培养对象。父亲曾对我说:“要做个最好的老师。”可以自豪地说我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我做到了在名医家庭中做个名教师的承诺。2003、2004这两年,我荣获了婺城区优秀共产党员的称号、婺城区首批专业技术拔尖人才、婺城区突出贡献奖、婺城区十佳师德标兵等。这些荣誉的取得,为我们名医世家锦上添花。

我始终牢记父亲曾对我说的“百尺竿头,更进一步”,2007年,我又被评为全国模范教师,全国中小学优秀班主任,全国教育系统巾帼建功标兵。当我站在第23个教师节优秀教师表彰大会领奖台上时,当我手捧鲜花代表优秀教师发言时,我流下了幸福的泪珠。父亲啊,作为您的小儿媳,我是多么的幸福,有了您的谆谆教导和激励,我才能取得今天的成绩,我将永远铭记,一生感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