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夏亦阮的笑却突然变得很好看。
抬手,勾住凌楚洛的脖颈,夏亦阮笑的灿烂:“阿姨好啊。”
林思思脸色一白,可下一秒,她就一把推开了夏亦阮,声音冰冷:“你来干什么。”
“找他啊。”夏亦阮虽然被推在了地上,但笑容却仍是不变的洋溢。
林思思嗤笑出声,一副不屑的样子:“不知道当初是谁明目张胆说不喜欢他啊。”
“可我现在就是喜欢。”夏亦阮此刻已经站了起来,目光格外的凌厉。
宁家的佣人因为林思思想过新婚之夜全都被打发走了,这倒更方便于她夏亦阮。
“阮阮啊……”林思思的笑容突然变得和蔼起来,声音也谦和柔软。
夏亦阮背后一凉,只是淡淡的抬了抬眼皮。
林思思看到夏亦阮沉默,以为夏亦阮是害怕自己,就更加嚣张:“年轻人呐,别老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今天的婚礼你也在吧?”
啧啧啧,这么快就受不住的挑衅自己了啊?
夏亦阮嘴角一勾,却没再说话,只看着林思思。
林思思蹙了蹙秀眉,疑惑的盯着夏亦阮。夏亦阮竟然什么都不做?林思思也一言不发。
就在那一瞬间——还没等着林思思反应过来的时候,夏亦阮就狠狠的把自己身旁的台灯扔在地上。
婚房里的东西很多都是陶瓷的,包括这个台灯。
这个台灯的设计很漂亮,昏黄的灯光在白瓷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美。
但就是因为这一点,更方便于夏亦阮砸东西。
看到这一幕,林思思面色一变,声音失控的喊道:“夏亦阮!停下!”
可这个时候,夏亦阮近乎失去了理智。
面前的这个女人,是她的弑母仇人,而且绑架过自己三次。
这每一条罪证,都让她夏亦阮恨林思思,且恨之入骨。
何况林思思只是那一声喊,对谁而言都起不到什么作用,尤其是失去了理智的夏亦阮。
又摔碎了一个上好的陶瓷瓶后,夏亦阮嗤笑出声,声音低沉却尖锐:“让我停下?你两年前让夏茵茵砸夏家的时候,怎么不说让她停下?”
这件事她夏亦阮记忆犹新。
当初,夏茵茵和凌楚洛差点砸了夏家,如果不是莫夜辰来的及时……
那后果她夏亦阮不敢想。
“是我做的又如何,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和我提。”林思思笑出了声,声音极高,叉着腰,一副张狂的样子,这才是真正的林思思。
听到这句话,夏亦阮拿起陶瓷瓶的手先是一顿,可下一秒,夏亦阮就面无表情的把陶瓷瓶扔在了地上,目光冰冷的看着林思思:“那我就告诉你,宁家我砸定了。”
这时候,林思思突然想起了她旁边的凌楚洛。顿时挤出了几滴眼泪,啪嗒啪嗒的砸在袖子上:“楚洛……她都欺负到家里来了啊……”
凌楚洛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却不出声,只是朝旁边退了一步。
这一步退的让林思思嘴角的笑顿时勾起。
夏亦阮却仍旧毫无反应,继续摔着书柜上的陶瓷瓶。
突然,林思思向前走了一步,一把把夏亦阮扔在地上:“贱人!”
之所以会被林思思扔在地上,有两个原因。
其一,夏亦阮刚才已经接近疯狂了,她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词——复仇。
其二,就是因为林思思扑过来的太过于快速,夏亦阮丝毫没有防备。
脸贴在地板上的那一刻,夏亦阮突然冷静了下来。
毕竟是练过跆拳道的人,夏亦阮一个反手把林思思制在身下:“呵……林思思,你觉得现在的你还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闭了闭眼睛,夏亦阮倏地睁开眼睛,把目光移向凌楚洛:“该结束了。”
言毕,夏亦阮从林思思的身上飞快的起来,大步流星的朝外走。
她不停地走,不停地走,一直走到楼下的时候,才深吸了一口气。
凌楚洛在下午的时候找过她,说今天晚上,她夏亦阮想怎么发泄都可以,最后交给他凌楚洛来处理。
刚才她发泄了那么久,最后却突然觉得累。
林思思,该死。
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夏亦阮仰头,静静的看着天。
突然,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撞裂开来。
夏亦阮只听到了‘嘭’的一声,猛地睁开眼睛后,却看到了一片接着一片的火光,接踵而来的,是一阵强烈的冲击力,让她顿时摔飞出去了很远,狠狠的落在了地面上。
从地上飞快的爬起来,夏亦阮已经顾不得看自己身上的伤口,目光死死地盯住那一栋此刻已是火光燃烧的别墅。
里面发生了什么,她此刻已经不知道,但她知道,里面那两个人的结果只有一个。
必死无疑。
发生了这么大的爆炸,绝对是林思思那暴脾气干的事。
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果然是她的本性啊。
夏亦阮从小路朝车站走,脑海中突然闪过往事的一幕幕。
当年,林思思一把火烧了顾家,让顾芷在她最爱的家死无全尸。
如今,她林思思何尝不是在她最爱的宁家死无全尸?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果真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啊。
还有凌楚洛。
虽然这一生,凌楚洛并没有太伤害她,但前世的记忆夏亦阮一直记得。
那个男人,那个她最爱的男人,亲眼看着她闭上了眼睛。
而今天,她夏亦阮亦然,看着凌楚洛在宁家死去。
握紧了拳头,夏亦阮加快了前行的步伐。
都结束了。
尘埃……落定。
回答夏家已经是很晚了,夏亦阮托着疲惫的身子刚想回房间的时候,却被拉住了袖子。
夏沉这么晚了不会在家,夏家的佣人不会直接拉她的袖子,能做这件事的,只有傅燃了。
还没等着她说话,男人的声音已经低沉的传来:“阿阮……”
接着袭来的,还有酒意。傅燃喝酒了?
蹙了蹙秀眉,夏亦阮想起那天林思思的话,顿时浑身一僵,有些尴尬的往后退了一步。
傅燃虽然喝醉了,但对声音还是很敏感的,听到夏亦阮朝后退的脚步声,苦笑了一下。
“事情都处理完了?”
她已经很久没回过夏家了,虽然他也很少回来,但一旦知道了她回夏家就一定会赶回来。
今天是凌楚洛的婚礼,她应该已经解决掉那些麻烦事了。
而且晚上夏亦阮回来的很晚,应该是已经处理掉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很想回夏家,刚到家里不久就听到了脚步声。
她果然回来了。
咬了咬唇,夏亦阮沉默半晌,这才答了一句:“是。”
傅燃还想问什么,夏亦阮却已经抢先一步道:“那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跑进卧室。
傅燃眼底的暗涌更深,笑容却仍旧不变,只是更加的苦涩。
进了卧室,夏亦阮很累,本想躺下就睡觉,神经却太过于压迫,根本就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