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就是装了个睡而已啊!
瞬间,夏亦阮总算是明白了烈火干柴这个词语的意思。
莫夜辰不语,抿了抿唇,仍旧把她揽入怀中,由于刚刚Kiss过,此刻的声音格外低沉喑哑,但也格外的好听,像是大提琴的低音:“还冷么?”
因为外面下了整整一天的雨,冷风吹进来,一阵接着一阵的寒意涌入,让人发抖。
夏亦阮面无表情,直视着他的目光,丝毫不客气的反击:“如果你现在还觉得冷,那就证明你不可能是个男人。”
“你是?”莫夜辰剑眉一挑,像是在讶异于她的话。
两个字,成功得把夏亦阮气的咬牙切齿。
这个男人毒舌的一面果然有够狠!
刚才还和她那么温情的在做情侣之间该做的事情,此刻却在对她冷嘲暗讽。
拿现在的一句网络用语来说,也是醉了。
两个人就这样不咸不淡的相处了一天,身体都先后支撑不住的垮掉了。
外面此刻正是清晨,隐隐约约的还传来了几声鸟叫,夏亦阮无力的依靠在他的怀里,声音沙哑:“你…说咱们……还可以出去吗……”
这里的露水干净的本来就不多,能喝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她已经连续一晚上没喝水了,嗓子疼的她一个字也不想说。
莫夜辰嗯了一声,他的声音本来就喑哑,反而没什么变化:“可以。”
又过了一个下午,到黄昏的时候,她终于扛不住的昏昏睡去。
再昏迷的前一秒,她好像听到了山洞外传来了有人在交谈的谈话声……
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医院了。
没错,不是在夏家,是在医院。
捏了捏发烫的眉心,夏亦阮眉头紧蹙,翻身坐起来,头疼的呢喃:“唔……嗯……”
她怎么会到了医院呢……
她不是和莫夜辰摔倒了悬崖底下的一个山洞里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小姐?”好听的声音带着疲倦,适时地打断她的思绪,傅燃看到她醒来,总算是绽放了一个笑颜,“你终于醒了。”
终于?她睡了很长的时间吗?
“我怎么会在这里……”夏亦阮迷茫的看着他,不可置否的道,“我不是在山洞里么,莫夜辰呢。”
听到这个名字,傅燃眸中飞快的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随后却被很好的隐藏起来。
傅燃唇角一勾,温文儒雅的笑着,耐心的问她解释:“莫少在隔壁的病房。小姐是被我和慕千金找到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夏亦阮长舒了一口气,眨巴了眨巴眸子:“终于出来了。”
在那里过了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日子,她差点都要被逼疯。
如果不是莫夜辰一直在安慰她,她真的会疯。
抬手,夏亦阮把自己的被子掀起来,探着想要找拖鞋,却被傅燃拦住:“小姐这是要干什么?”
霎时,她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会儿傅燃喊自己一直是小姐。
她还没问为什么,就已经看到了墙角的摄像头,了然的别开目光,道:“去找莫少。”
虽然不知道是谁要监视她,只是在外人的面前,她还是叫莫少好了。
“莫少现在不方便。”傅燃低头,眼帘微掀。
她一醒来就想着莫夜辰吗。
也对,他傅燃算什么,怎么能和莫夜辰比呢。
“唔。”夏亦阮点了点头,又回到病床上,看到傅燃的脸色不大好看便问,“怎么了?不舒服?”
这里是医院,如果他不舒服的话,刚好可以查一下。
摇了摇头,傅燃仍旧笑的温和:“这几天肠胃炎犯了,没什么大事。”明明还是生病了,却被她说的轻描淡写。
肠胃炎她还是知道的,因为她自己也得过,的确是不好受的。
“休息下吧,我有点累,先睡了。”她实在是不习惯被人盯着看,倒不如睡觉。
在山洞里那根本就不算睡觉,她神经紧绷了好几天,还是很累的。
看到夏亦阮睡下,傅燃淡淡的扫了一眼角落里的监视器:“看够了就滚。”
他知道是谁在监视,却一直没说话,碍于夏亦阮在,总是不好说的。
言毕,傅燃面无表情的离开夏亦阮的病房,长腿一迈,朝着隔壁男人的病房走去。
男人似乎正在看书,从傅燃这个角度来看,男人文质彬彬的样子实在是堪称绅士。
听到他的脚步声,男人头也不抬,轻笑出声:“来了?”
语气熟稔的像是傅燃已经是他的老友。
傅燃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随后半倚在门上,叼了一根烟却并不点燃,静静的看着坐在床上的男人。
放下手中的书,男人目光淡然的朝他扫过来,声音温柔,如沐春风:“怎么,傅少还有时间来我这寒舍?”
墨眉一蹙,傅燃自然也听出来了他话中的讽刺。
“莫少的病房如果算寒舍的话,这世界上可就没有医院可以存在了。”傅燃把烟一把丢掉,正面回应他。
莫夜辰唇角一勾,仍旧在笑,笑容极好看。
可那笑却偏偏让傅燃一阵心寒。
“傅家破败,傅少就不准备换个姓?”莫夜辰像是在唠家常一样,波澜不惊的问道。
傅燃脸色巨变。
他的伤疤,他在暗夜一个人****的伤疤,此刻被面前的这个男人光明正大的揭开来。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傅燃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记住耻辱,没什么不好,莫少认为呢?”
“当然。”傅燃话音未落,莫夜辰就已经自然地把话接了下去,“只是对于阮阮来说,傅少的身份再做保镖怕是不大合适吧。”
傅燃沉默,良久,抬眸,深深地看了莫夜辰一眼:“那莫少觉得,我做什么比较合适?未婚夫?”
他想看面前的这个不会生气的男人生气。
可莫夜辰只是环胸,挑破他话中的漏洞:“未婚夫?我想夏沉宁可选我莫家,也不会让阮阮嫁给……”
欲言又止,是一种讽刺。
傅燃深吸了一口气,自然是明白莫夜辰那没说完的后半句话是什么的。
他也知道阮阮不可能嫁给他,所以他只希望她可以呆在他身边,就可以了啊。
可面前这个男人偏偏打破了自己美好的幻想。
过了许久,傅燃才想起一些和面前这个男人有关的事情:“不过我倒也觉得,慕家不会允许慕千金……”
同样的欲言又止,傅燃笑容得体。
摸了摸下巴,莫夜辰倒是没有傅燃所期待的生气,反而嗤笑出声:“我的事,不用傅少多操心吧?”
危险的眯了眯眸子,莫夜辰一反温文儒雅的常态,犹如地狱里来的使者,冷笑道:“傅少,如果你敢对夏家动一下手,我不介意毁了你这么久以来潜伏的心血。”
傅燃有片刻的失神,随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男人的病房。
夏亦阮生在十一月十一日,有人说生在光棍节的人一生注定无依无靠,对此她虽说不是深信不疑,可还是有那么几分相信这话的。
夏茵茵的生日和她没差几天,这一次的生日是夏茵茵十八岁的生日,成人礼嘛,宁家自然要办的隆重些。
所以宁家干脆就办了个晚会。请帖自然而然的发到了她夏亦阮这里来,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这次的请帖上还有一句话。
新娘「夏茵茵」新郎「凌楚洛」订婚典礼。
看到这一行字,夏亦阮失声笑出来,喃喃自语语气却格外讽刺:“这么等不及啊。”
看来这次她是必须去了,可得好好为那对新人祝福一下呢。
放下请帖,夏亦阮随手拿起一张银行卡,准备去买东西。
其实平时,她的衣服都比较朴素简单,只是这次去的婚礼可是她最亲爱的妹妹的呢。
疏忽?随便选一件衣服?不不不!那样怎么能做到完美的夏亦阮呢。
到了商场的时候,她去了一家最著名的品牌店,据说那一家的晚礼服设计都很不错,而且穿着很舒服。
刚准备进去这家店的时候,夏亦阮就听到了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这件衣服是我先挑的!凭什么给你!”
身着黑色皮衣的女人嗤笑出声,不屑的扫了她一眼,淡淡的扭头走掉,一言不发。
可还没走出去几步,手就被身后穿粉色裙子的女生抓住:“你不许走!给我解释清楚!”
抬眸,意料之中的,那人是夏茵茵。
唇角一勾,夏亦阮把手中的银行卡放好,迈着长腿大步流星的朝店里走去,装作若无其事的逛着。
看到夏茵茵,夏亦阮眸中闪过一丝伪装的惊讶,失声道:“啊呀妹妹!你怎么在这里呢!”
演戏嘛,谁不会?真当她夏亦阮好欺负啊。
嫌恶的看了她一眼,夏茵茵冷哼道:“我一直在这,这么大个活人都没看见,眼睛瞎了!有病!”
夏亦阮只是温柔的笑笑,并不在意,反而对那穿着黑色皮衣的女人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妹妹人就是这样,这件衣服你很喜欢吧?我帮您结账?茵茵,让给人家。”
其实她后半句话说的基本上是废话,能来这里逛名牌店的人怎么会缺钱呢。
面前的这个女人,虽然穿的是皮衣,可那皮质量一看就很好,价格不会低。
这个女人年龄应该不会低于三十五,所以自己喊‘您’应该也是没什么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