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分家后,电费就归阿凤交,以前做肉生意的时候,一个月有六七十元的电费,那个时候公公很忙,也就是晚上看看电视,现在闲了下来也是成天的看电视,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看电视,看来阿民跟他的父亲很像。
电视机也是脆弱的机器,经不起他这样没日没夜的看,看着看着竟然没图像了。阿凤的老公经不起她的冷嘲热讽,常常出去一晃就是一天,也不知在干些什么。阿凤的公公竟然又到阿凤的屋里去看电视,阿凤上班的时候,他是想怎么躺就怎么躺,阿凤回来了,他就坐在那里,阿凤的心里像吃了苍蝇,恶心的不得了,她想他怎么那么无耻,电视上的很多镜头并不适合公公和儿媳坐在一起看。
可是阿凤又不能赶他出去,只好一进门就钻到卧室里,关上卧室的门。心里想着他什么时候才能出去。一天晚上,十点多了,老公没有回来,公公还不出去,阿凤又不好意思关灯睡觉,就那样耗着。婆婆终于忍不住了,打开门,指着公公不知说了句什么,公公才出去了。
后来笔录费也停了,电视没有频道,成了摆设,阿凤松了口气,公公开玩笑让阿凤交“笔录费”,阿凤说:我又不爱看电视,公公说:你交上,我看。阿凤想:好好等着吧。
天气越来越热了,公公又爱上了钓鱼,他对钓鱼的那种热爱,让人不能理解,他可以一做一天,或者钓到半夜才回来。他穿着长衣长裤,带着草帽,口罩,围着围巾,怕蚊子袭击。钓的这么专注,成果也还是不错的,基本上每天都能见鱼。
后来吃不完,公公又砌了个小池子,买了个制氧机(往水中吹泡泡的)把鱼养起来。如果钓到很大的鱼,公公就去餐厅里问要不要,如果要,就拿去卖掉,换点钱,交给婆婆。
只是卖鱼挣的钱毕竟有限,除去买鱼食的,还有钓鱼也要交钱,剩下的真的没有多少。阿凤不知道公公婆婆的钱够不够花,她也是自顾不暇。老公常常是两三天才回来一次,阿凤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也懒得问。
有一天,阿凤的公公钓了一条六斤多重的鱼,激动的不得了,找来照相的,举着鱼,照了一张照片。那条鱼也送到餐厅去了,据说买的价格不菲。
每次钓的小一点的,或者受伤的鱼,就自己吃,婆婆不洗鱼,就放在盆子里,等阿凤下班回来洗,阿凤基本上天天洗鱼,洗的满身的腥味,看见鱼就烦。
不知不觉到了深秋,天气变的越来越冷,公公的鱼也不能钓了。
碳还没有拉,婆婆催着公公拉碳,公公却骂骂咧咧的,说:碳钱不能他一个人出。儿子,媳妇出一半,他出一半。婆婆给阿凤说了,阿凤也没什么反应。眼看在冬天马上就来了。婆婆来到阿凤屋里,塞给阿凤两百元,说:你再出两百,给你爹,就说是阿民给的。阿凤说;哦。心想:这样演戏不累吗?
钱给了公公,碳就拉来了,因为巷子小,车进不来,就倒在巷子口了,离家有十几米远。阿凤想着,得搬一阵子,阿民不在家,婆婆怕脏,公公说:我去雇个人。阿凤想不明白,明明没钱,明明都闲着,还有雇人运碳,打肿脸充胖子,难怪富不了。阿凤也懒的管了,心想,反正又不是我出钱,有富谁不会享。
冬天刚刚结束,屋子还很冷的时候,家里就没碳了,但是谁都没提买碳的事情,一是受钱的限制,二是冷不了多久了,大家都盼着天气快点变暖,还有就是晚上可以睡电褥子,这点冷还是能忍受的。
阿凤很想买一袋碳,但是想到一袋碳,自己烧不忍心,两家又不够烧,就放弃了。他们都不出去找工作,就这样熬着,阿凤抓狂的不得了,她想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