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汪来了之后,还像以前那个样子,没有一点改变,强子刚出道。脸嫩,总觉得老汪比他父亲还大,责备的话说不出来。连老仇也说老汪越来越不像话。以前姨夫在的时候,找个人很困难,很多人都不愿意干这样的活,五姨虽然对老汪不满意,但在没找到合适的人之前,也不敢随便辞了他。那段日子五姨一直是心事重重,想找个合适的人,但是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到哪里找人。
那天五姨正在算账,有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他问五姨:你们这里找人吗?五姨说:你怎么知道我们这里找人。他说:我以前在货运部干过,知道这里随时都会差人的。五姨说:你干过,他说:干过两三年。五姨说:反正的这个活挺苦的,今天是周五,你周一早晨八点过来,干几天试试,要是觉得能干下去,就干,干不下去,在找别的工作,工资一天九十元,干一天有一天的工资,不干就没工资,他说;好,之后就走了。强子这几天说要去学校办休学手续,这个人来了之后,他就可以走了。这个人来了之后,看他要是干的好,就留下,让老汪回家,要是干的不好,等强子办完休学手续,他就可以走了。
周日下午,强子坐车去了兰州,周一早晨那个人就来了,他说他姓金,大家叫他小金子就可以了。看着名字,跟钱挺有缘的。小金子,穿的很嫩,爱说爱笑,干活也快。其实小金子并不小,他都四十岁了,只不过他不胖,穿的比较年轻。穿的衣服,裤子,鞋跟那些20多岁的小伙子差不多。你初次见的时候,感觉他年轻,仔细观察,他毕竟是有些年岁的人了。
强子去兰州呆了一周,他的同学请他吃饭或者玩耍,有点依依不舍的样子。小金子依旧干的很好,嘴甜,勤快,这样的伙计谁都喜欢。强子回来后,老汪的家里有事,请了一天假,五姨正愁着不好给他说要辞退的话。老汪休息的时候,强子给他打电话说,因为目前多一个人,他就先休息几天,等差人的时候再找他,还有就是,他抽空来把工资结了。过来两天,老汪来借工资,满脸的落寞,大概对于这份工作他还是蛮舍不得的,可是自己不好好干,又能怨谁呢?
小金子住的地方,离托运部只有五分钟的路程,多数时间他不在托运部吃饭,他说老婆不让吃,他说家里就老婆一个人,他不吃,老婆一个人也没心思做,更没心思吃。他说自己是回民,年轻的时候,自己找了个汉民,家里人强烈反对,在一起呆了十几年,生了个儿子,之后散了。现在他儿子十九了,在“金月亮”上班,“金月亮”是家娱乐会所,里面有唱歌,洗脚,还有小姐,我说那里面比较乱吧,听说还有小姐,他说:有啊,我儿子就是管“小姐”的。听他这样坦然的承认,我们都没了话说,他说;我早都给儿子说了,你爹是没本事给你娶媳妇了,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一天早晨,到了车要走的时间,给小金子打电话,他说自己在银川,让他们到了银川给他打电话,之后就是他一三五在这边,二四六在银川,大家问他怎么这样两头跑,他说自己现在的老婆在银川,这边又找了个情人,两头跑。给老婆谎称这边找了个工作,需要出差。给情人也不知是怎么说的。大家看着他那并不胖的身板,说还真看不出来啊,你一个人伺候俩女人,还干这么重的活,能吼得住吗?他说:还行,再说,现在这年龄了,还能把那东西当饭吃,住在一起不一定就做啊。大家笑的很大声,也算给无聊的生活添一点调料。
一个男人,离了婚,还有两个女人,不管儿子,儿子成天跟小姐混在一起,一看就是个不靠谱的花心男人。有一天早晨,车要走的时候,不见小金子来,打电话也是关机,无奈之下,姨夫上去了,第二天他来了,看起来很狼狈,大概是谎言揭穿了,无法应对了吧。听他说他的这个情人好像也在夜总会上班,每天六七点出门,半夜回家,据他说是收银,大家的猜想并非如此。
有一天他有失踪了,照列是大姨夫上去,大姨夫在车上的时候,电话响了,大姨夫接起来之后,是个女人打来的,她说她是小金子的老婆,问小金子有没有上班,大姨夫并不知道小金子复杂的女人关系。说:没有上,他关机,不知道去了哪里。那个女人又问,那你们这里经常出差吗?姨夫说;拉个货出什么差?那个女人挂了电话。老仇笑着对姨夫说:你闯祸了。之后给他说了小金子的事情。姨夫说:你怎么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