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姨给姨夫那个最好的朋友打电话,打了两遍都没人接,打第三遍的时候,那个朋友的老婆接了,她说:老公不在,出去了,五姨跟他的老婆也熟,就说:他什么时候回来,我明天要上两辆车,明天请他过来给我开一下车行吗?他老婆说:他什么时候回来我不知道,你再找个人吧,别耽误了你的事,正在这个时候,电话里,无姨清清楚楚的听到,那个朋友的儿子,喊了一声:爸爸,这无疑证明那个朋友就在屋子里,紧接着,电话短了。五姨的心里并不是悲伤所能形容的,更多的是气愤。五姨请人开车,并不是白请,司机是一天一百元的工资。论那个朋友跟姨夫的关系,从小玩到大,一起上学,一起工作,下岗后一直不曾断过联系,姨夫经常的请客,就是不要钱开几次也不算什么。可是姨夫走了不到一个月,还给他出钱,他就是这样的推辞,说猪狗不如也不过分。五姨气的坐在那里大哭,她想不到人的心会如此冷漠。她边哭边骂姨夫,老马,你起来看看啊,这就是你的朋友,你为了朋友跟我翻过多少次脸,可是你才走了几天啊,你看人家就不认识我了。五姨发誓,以后就是这个店关了,也不会再给那个朋友打电话了。
哭归哭,办法还是得想,五姨给亲戚们打电话,阿凤得知姐夫今天没有出车,在家,就给他打了电话,姐夫也是看着五姨可怜,就来了,本来他是回来休息的。因为姨夫生前的朋友义气很重,他交的朋友也都是那些不太成器的人。常常跟他借钱,五姨为此没跟他少吵架,后来他朋友借钱的时候,他就不告诉五姨,偷偷借给朋友。五姨以前听他说:有个叫四哥的朋友要问他借钱,五姨跟他吵架之后,他就说过几天再说。姨夫去世之后,五姨怀疑那个四哥借了姨夫的钱,具体是多少,五姨也不知道。五姨就试着给四哥打电话:她说,四哥,你跟老马都是很好的朋友,现在老马走了,你也不过来转转,那个人只是满嘴的支吾,后来五姨话锋姨转说,老马现在走了,我们的经济也不宽裕,我一个女人家也很难,你马哥说,你还拿他点钱,你要是方便,就给我送过来,我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那个四哥说;好的,好的,我凑一凑,凑够了就给你送过去,五姨猜测大概有两万元,可是过了两周,那个四哥和姨夫那个发小一起过来,送来了九千元。看到他俩一起来,五姨就想他们一定是商量过的,他们确定五姨也不知道是多少钱。先送来试试看。
因为不知道多少数目,五姨也只能送多少,收多少了。五姨把那个发小骂了个狗血碰头,说你也算是跟老马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老马才走了几天,我给你打电话开下车你就不来,我又不是让你白开,给你出工资你都不来,你这么憋我,是看我的笑话吧,你这也算是朋友啊,有你这么当朋友的吗?真的是人走茶凉吗?老马在的时候,你每次有困难来拿钱,那次让你失望过。你做的这种事情,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那个发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后羞愧难当的走了。银川有个做生意的老板,在姨夫刚去世几天后,就对小姨说,他借了姨夫一万块,过几天给送过来。那边还有个干活的伙计,借过姨夫两万元,这个钱,五姨倒是知道,可是那个伙计家是外地的,姨夫去世的时候,他刚好不干了。五姨给他打电话,接过一次后,便不再接。他的家只知道在四川,具体在哪里并不知道,即使知道,也没时间去哪里找他,打了N遍之后,算是不了了之。五姨估计还有人借姨夫的钱,姨夫不说,她也无从知道了,只盼着谁有良心发现能送过来,可是却没有一个人送过来。还有那个发小,前两年说是跟姨夫投资做过水就热的拿着水龙头生意,五姨在他家里看到很多那样的水龙头,可是姨夫究竟投了多少钱,她也不知道,看着那满地的水龙头,就知道这个生意失败了。投的钱也就算打了水漂。这大概就是人死帐烂了。只有万能的真主,死去的姨夫,和他的朋友们知道,谁借了他的钱。人世间除了自己的亲人,又有谁能靠的住呢?朋友不过是有钱吃肉,有钱喝酒方为朋友,在你落魄的时候,需要人帮助的时候,恐怕没几个朋友可以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