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痛一阵一阵袭来,阿凤感觉肚里好像有把小刀子,在一下一下剜她的肉,她在楼道走来走去,不疼的时候,就做一会,疼了就抱住母亲哭,折腾到天亮,还是没有生的迹象,进了产房助产士说才开了两指。不能做,不能躺,不能站,怎么着都是难受,最后阿凤就跪在地下哭,护士说不能跪,又上产床看了一下,说开了八指。之后被推进产房,那个时候,已经十点多了,阿凤什么都没吃,她怕自己到时候没劲生孩子。
到了产房,上了产床,阿凤觉得很别扭,不哭也不想说话,助产士很奇怪,因为很多女人到了这个关口都是大喊大叫的。她不停的问阿凤,你清醒着没,阿凤说:清醒着呢。阿凤不习惯那个姿势,还有就是她想留点力量等生的时候再用。助产士怕出意外,因为她看阿凤病历的时候,看到阿凤曾经流过好几个孩子。他不停的问阿凤,阿凤也一直告诉她自己什么都知道。可是这样安静的产妇让她心慌。她实在熬不住了,她对家属说;产妇神智不清,需要剖腹产。阿凤其实一直想剖腹产,也就没有吭声,之后阿凤被迅速推到手术室,阿凤一直闭着眼睛,在楼道里,她听到了母亲的哭声。
推到手术室后,阿凤竟然有了生孩子的感觉,孩子一个劲往外撑,她感觉孩子要掉了下来,她努力抬头对医生说,医生,你看孩子是不是快生下来了,她感觉要是谁帮她稍微推一下,孩子就出来了,医生匆匆看了一下说:快打麻药,那个时候阿凤身边没有亲人,她感觉孩子已经出来了。麻醉师打了麻药后,阿凤的肚子,就失去了知觉,阿凤的脑子却异常清醒,她听到医生拿刀子,剪子,甚至剪肚皮的时候,她都知道,只是不痛而已。忙乎了一会,她终于听到医生说拍一下,之后听到“哇哇”的哭声,只哭了两声就没动静了,哭的一点都不响亮,好像很累的样子。之后,医生就开始缝肚皮,好像是两个医生,边缝还边聊天,阿凤想她们怎么这么不专心呢?缝不好了怎么办啊?
不知过多久,伤口终于缝好了,阿凤挂着点滴被推了出去,在楼道里阿凤听见父亲对自己说;你千万别睡过去啊,阿凤说:我没睡。姐姐,姐夫,姑子姐,大伯哥都来了,医生让家属把阿凤抱到病床上,老公感觉有点抱不动,怕摔了阿凤,就换了姐夫把阿凤抱过去。至此算是结束了。姐姐抱过孩子让阿凤看,阿凤看了一眼,红红的皮肤,黑黑的头发,眼缝看起来很长,脸型一点也不好看,有点像猴子的脸型,向前凸着,阿凤说:真丑啊。阿凤的心里有点失望,费这么大劲,生这么丑的女儿,长大了可怎么办。姑子姐安慰阿凤说:刚生下的孩子比猪丑,越长越漂亮。阿凤背着麻醉棒,感觉不到疼痛,她闭着眼睛,静静的躺着。她看到父亲的手也做了手术,父亲因为小拇指失去了知觉,不停的萎缩,使不上劲,怕整个手萎缩,就去做了手术,手用带子挎在脖子上。她对父亲说;我没事,你回去休息吧,父亲说:不急,你好好休息。
父亲住了一天就回去了,大概是住的不舒服吧,阿凤想如果老公不在,父亲一定会多住几天的。医院的床很小,母亲的年龄也大了,守了一夜,就很憔悴,阿凤让母亲回去,老公又过了守了一夜,医院的空气实在山太过污浊,晚上,家属,准妈妈,孩子,住满满的一房子人,准妈妈和孩子睡在床上,家属有的租张小床,有的爬在床边,有的挤在准妈妈的旁边,因为有孩子,门和窗户都不敢开,刚生完孩子的女人身子弱,大多都在屋里大小便。每次大小便的时候,还要让屋子里的男人出去。
老公只在医院呆了一夜就回去了,又住了两天医院,阿凤看母亲太累了,就说要出院,医生过来看了下伤口,说也可以出院。阿凤就回去了。回去之后,阿凤才感到伤口的疼痛。平常躺着也没什么感觉,但是大便的时候,一使劲就很疼。抱孩子的时候也会疼,孩子不会吃奶,阿凤也不会喂,阿凤说:要不喂奶粉吧,母亲却坚持让她喂,她使劲的给孩子喂,母亲把孩子的头朝头怀里推,可总是差那么点距离,阿凤弄的满身都是汗。这样弄了两天,才把****喂进孩子的嘴里。
老公呆在家里,母亲也有些别扭,母亲说;我是来伺候女儿的,又不是伺候他的,他每天坐在那里让我端吃端喝。可是他现在停工了,不呆在家里去哪里呢?老公每天也就是给孩子洗洗尿布,尿一个洗一个。他呆在家里,阿凤跟母亲说个话也不方便。母亲呆在这里也不安心,她还担心父亲的手有没有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