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阿民的舅舅就过来了,问他们怎么回事,为什么闹离婚,阿凤心里说:这还用问吗?有那个男人像他这样,阿凤说;没什么事。她想离婚这事除了他们俩并没有谁知道,舅舅说:有什么事情可以商量着解决,为什么就想着离婚呢?阿凤想:能解决吗?都五年了,有什么改变啊?阿民说:舅舅,你别问了,我们已经把手续办了。舅舅坐在那里半天无语,阿凤也不知该说什么。舅舅深深的叹了口气,扶着沙发才站了起来,说:腿酸的都没劲了。
阿凤听到阿民给他舅舅说:她说暂时先住在这,等找到房子再搬走。阿凤想呆在这里就是耻辱,得赶快离开。舅舅走后,阿凤开始煮饭,她十二点的班,刚刚吃完饭,婆婆就回来了,她进门就开始骂,既骂她的儿子,又骂阿凤,阿凤出门的时候,婆婆说:出门的门槛低,进门的门槛高,我这个门好出难进,你可想好了,阿凤想都想了五年了,手续都办了,还用想吗?婆婆又说:第一碗饭好吃,第二碗饭难端。阿凤什么都没说,她想,你想说就说,想骂就骂,好歹我们在一起也待了五年,我也叫你叫了五年妈,长辈骂晚辈也是应该的。
阿凤走的义无反顾,连头都没回一下,连衣服也没拿一件,她写了首饰,就拿了首饰,其余的,一概不要。阿民跟他妈吵了一架,他说:没什么打不了,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阿凤知道他说这样的话,是因为昨天晚上跟阿凤说:周一去复婚,当时阿凤答应了,但是现在阿凤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没有任何改变,回来又有什么意义。阿凤不是铁石心肠,昨晚她几乎哭了一晚,今天眼睛还肿的老高,她不后悔离婚,她是为这五年的青春,为这曾经相处人流泪。她想要是不是夫妻,是朋友该多好。
阿凤的班上的稀里糊涂,其实她早都找好了住处,三天前,父亲就把城里那套房子的钥匙给了她,有锅,有灶,有床。父母支持她离婚。回到房间,感觉那么安静,那么悲伤,阿凤又哭了一场,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为她们哭泣了,以后不会再哭了。自己现在才二十六岁,没有孩子,自给自足,没什么好悲伤的。
晚上,哥哥和姐姐来看她,哥哥给她给了一百块钱,告诉她以后有困难了,随时告诉他,之后就走了。屋子里热呼呼的,阿凤想楼房真好。
一个人的日子很孤单,有大把的时间,还有就是面对别人的询问,你的不厌其烦的解释。离婚之后,阿凤才发现,是非的人那么多,还有她们看阿凤的眼神带着怜悯的性质。阿凤觉得可笑,离婚的人就很可怜吗?只不过少了个无用的男人而已。
某一天阿凤接到前夫的电话,他说:那个,你不是说要复婚吗?今天是周一,你什么时候下班?阿凤迟疑的说:这个,我考虑一下,前夫说: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以后,你考不考虑都无所谓了。三天后,前夫又打来电话,他说:他妈说了,复婚可以,但是要搬出去住。阿凤说:搬出去,谁付房租?谁出生活费?我考虑好了,不想复了,之后就听到嘟嘟的声音。
虽然孤单,寂寞,遭别人非议,阿凤也不想再回去。一切都跟以前一样,回去有什么意义。甚至阿凤觉得现在这样也比以前好啊。不用再干那没完没了的家务,不用再栖栖遑遑的等待。冬天里也不用再挨冻了。
下班的时候,阿凤有时去表姐家里,有时去上网,有时去书店看书,偶尔还和朋友出去聚聚会,日子过得轻松,简单。
寂寞,空虚都是离婚后的附带产品,但比起那没有希望,看不到未来的婚姻要强多了。很多人都骂阿凤是傻子,怎么能什么都不要,最起码要把娘家的陪嫁拿过。阿凤付之一笑,那些跟自由比起来算不了什么。还有人说:你真是亏啊,你就给他们家当了五年保姆。算起来是有些亏,可是也增长了很多阅历。
虽然阿凤没钱,但却视金钱如粪土,很多过来人说:你还小,还不懂得生活的艰难,总有一天你会知道金钱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