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宫,三人进到妙玉的房间。方一进来,妙玉就将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随后默默坐在椅子上。
“双儿,你先去御膳房吩咐少爷的中饭,我和少爷有话要说。”落梅对着东篱双道。
“是,双儿这就去。”东篱双看看妙玉,又看看落梅,见两人都心事沉沉的,也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
“少爷,你喜欢双儿,我知道,但是你现在对双儿表明,这会害了他,你知道不知道?”东篱双一离开房间,落梅马上对妙玉说道。
“我不知道。”妙玉一愣,不就是喜欢双儿吗?又不是要娶他,落梅干吗那么严肃?
“少爷,你是太子,双儿不过是个小小的宫人,你们的身份天差地别,根本不相配。”
“那又有什么?我是太子,难道就不能喜欢一个宫人不成?”妙玉虽懂门当户对之说,可是,现在她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过是喜欢一个宫人而已,这都不可以吗?
“太子,你只是喜欢双儿吗?”落梅叹息。
“我——”妙玉迟疑了,自己只是喜欢东篱双吗?不讨厌他的碰触,爱看他天真的笑容,喜欢他的陪伴,这一切都只是喜欢他吗?
“太子,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不只是喜欢双儿,你已经爱上了他。虽然和你相处时间不长,但是你的性子落梅很清楚,你有洁癖,男子稍稍的碰触,都会令你恶心是不是?”落梅问着,见妙玉点头,随即又道:“可是,双儿的碰触你却不在意,这一点我没有说错吧?”
“对,没错。”妙玉又点头,同意落梅的说法。
“还有,双儿言谈举止看是天真,其实莽撞,这样的人还需要调教。如果你现在喜欢他,宠爱他,落梅也不好调教他。”落梅实话实说,今天在御书房,东篱双的一番谈话,虽然景月文并没有责备于他,但是,他却已经触犯了女人的禁忌。女尊国家,女人就是男人的天,女人说的话男人就得无条件的遵从,而三夫四妾虽不是定律,但也是女人的权利。东篱双竟然敢说出来,确实莽撞的很。本来,她还想回来好好调教东篱双一番,可是,少爷喜欢他,自然不会希望看到东篱双受委屈,那她怎能调教的好?
“调教双儿?有必要吗?双儿虽然莽撞,但是也不是不识礼仪,我看不必了吧?”妙玉蹙眉,东篱双的天真是她所喜爱的,若是经过落梅的调教,是不是这份天真也会消失?
“少爷,有必要。你初来乍到,对宫中之事了解的还少。别看宫中之人对你毕恭毕敬的,那只是因为你是太子,可是背后,他们都是谁的眼线,我们并不知道。你的一言一行被别有用心的人看在眼中,放在心上。今天,你袒护双儿,被那些人看到,自然被他们晓得,你喜欢双儿,那么双儿就成为了你的弱点。以后,他们就会针对双儿的过错,来要挟于你。少爷你说,到时你该怎么办?”见妙玉还在懵懂之中,落梅叹息,少爷还是稚嫩,将事情看得过于简单。
“我——”妙玉语结,脑中乱哄哄的,纠结不已。“落梅,我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你看,我该如何做,才能不让别人伤害到你们?”
“少爷,你把双儿交给我。不要心疼他受不受委屈,让我好好调教一番,我和你保证,不出一月,我定会让他脱胎换骨,成为你的左膀右臂。”落梅没有迟疑,直接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妙玉。
“嗯,我想想。”妙玉沉吟,心底十分不舍:“落梅,我们是不是应该问问双儿?毕竟是他的事情,让他来选择如何?”
“好。”落梅知道妙玉不舍东篱双,也一定会犹豫,正好,妙玉要征求东篱双的意见,所以,她应了下来。接下来,就看东篱双如何选择了。
“那我们等双儿回来。”妙玉说道,随即拿起纸笔,开始构思景月文布置的文章。
落梅点头,找来椅子,请妙玉落座,自己也找个椅子坐了下来,思考着怎么说服东篱双。
时间不长,房门被人推开,东篱双提着食盒从外面走了进来。
“少爷,落梅大人,你们的饭菜来了。”东篱双将食盒放在桌上,对还在沉思的妙玉两人说道。
“双儿,你过来。”妙玉抬头,唤着东篱双。
东篱双走到妙玉身前,躬身站好:“少爷,有事吗?”面对妙玉,东篱双有些羞怯。
“双儿,落梅和我提了,想要教导你。你看如何?”妙玉心里虽然不舍,嘴上却淡淡地问道。
“教导我?”东篱双看了看落梅,见她对自己点点头,转过来又看了看妙玉,接着问道:“少爷,进宫时,我已经学了很对的宫中礼仪了,不用再学了吧?”
“双儿,我要教你的并不都是宫中的礼仪,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这些东西,是用来帮助少爷的,你学不学?”落梅在一边说道,带着几分诱惑。
“可以帮到少爷的?”东篱双偏头想了想,“落梅大人,会不会很难?”
“很难,但是很有用,对少爷很有帮助。”妙玉正想说话,落梅抢先一步说道。
“落梅,你——”妙玉恼怒地看着落梅。
“少爷,你不要——”
“落梅大人,我学。”正待落梅向妙玉解释时,东篱双搭了话。
“双儿!”妙玉惊讶地看着一脸坚决地东篱双。
落梅却笑了,对东篱双的懂事感到满意。
“少爷,双儿不想成为你的负担。”东篱双深深凝视着妙玉,坚定而又执着。
“双儿!”妙玉激动地想要抓住东篱双的手,却怯怯地缩了缩。虽然不讨厌双儿的碰触,但是主动碰触他,她还是很羞怯。
东篱双看着举到自己身前的妙玉的手,也害羞起来。
“嘿嘿!少爷,饭菜要凉了,你们要大眼瞪小眼到什么时候?”将两人之间的尴尬看着眼中,落梅嘻嘻笑,掀开食盒,端出一盘盘地食物,一一放在桌子。
“啊!”妙玉回神,尴尬地看了看低着头,双手不住拉扯衣襟的东篱双,脸微红。
“吃饭,吃饭。来,双儿,和我们一起吃。”落梅笑的更是开怀,拉过扭捏的东篱双,按在椅子上,又看了看红着脸走过来的妙玉,差点笑出声。“开动。”
“开动。”妙玉瞥了一眼笑嘻嘻地落梅,想要责备几句,又开不了口,只得郁闷地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开动。”东篱双低低地说道,也吃了起来。
落梅左看看妙玉,右看看东篱双,随即笑着夹菜,开心地吃起来。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三人咀嚼的声音频频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