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女皇陛下,他是皇后的兄弟,春苑莫,多有失礼,请您见谅。”后土双不高兴地看了春苑莫一眼,又转头看向女皇,致歉道。
“哦,皇后的兄弟啊?”女皇若有所思地盯了春苑莫一眼,古怪地笑在她眼中一闪而过:“怪不得。没关系,他说的也对,您既不愿意,朕何必强留?”
“后土陛下,我的继位大典就在后天,你怎么能走呢?”见势不妙,妙玉连忙说道。后土双可不能走,他若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水镜殿下,春苑已经说了,我已经耽搁了很长时间,想必我桌子上的奏折已经堆积如山了。”后土双用国家大事来做理由,搪塞妙玉。
“玉儿,后土陛下已经婉拒了,你就不要强求了。”女皇严肃地对妙玉说道,“后土陛下,是我们考虑不周,请不要在意。”
“女皇陛下,感谢您的邀请,朕心领了。朕要回去安排回国,就不打扰您了。”后土双微笑着说道,然后站起身,就要离开。
“慢走。”女皇看见妙玉想要说些什么,急忙抢在她之前开口:“落梅,你送送后土陛下。”
落梅答应着,看了看妙玉的脸上,随即率先走在前面,带着后土双和春苑莫离开了勤政殿。
“玉儿,你要去哪里?”女皇冷哼一声,对着就要起身跟着后土双离开的妙玉喝道。
“母皇,我也去送送后土陛下。”妙玉停下脚步,回头对女皇说道。
“玉儿,后天就是你的继位大典,不要母皇为了你操心,好吗?”女皇叹气,轻轻地说道。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疲惫,和深深的担忧。她知道后土双就是当初的那个小宫人东篱双,也知道妙玉对他的感情,可是,朱雀女国才安定下来,若是再陷入战乱,弄得民不聊生,国事动荡,她无法向历代祖先交代。所以,她绝不允许有什么变故出现。
妙玉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女皇,但是她没有理由。她是爱着双儿,也可以为了双儿放弃帝位。可是映入眼帘的女皇的脸,让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那是一张染上了风霜的脸。一年不见,昔日的风采,早已从她脸上消失,眼角处,多了很多的皱纹。可想而知,这一年来,她过得是多么的辛苦。是自己的无能让她如此的辛苦吧?妙玉暗暗想着,心中有些愧疚。
“玉儿,母皇知道你很爱那个人,可是,你不能为母皇想想吗?你的二皇妹,为了权力,将你逼得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奔,甚至软禁了我。若不是杀了我会惹得满朝的文武大臣人心惶惶,我早就不在人世了。现在,你回来了,也要继承帝位了,你不能再节外生枝,浪费了我的一番苦心。”女皇恳切地说着,期盼的目光始终不离妙玉的脸。
“母皇,我知道,您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我也很希望能够做到您所期盼的。不过,母皇,双儿她,我不能放弃。也希望母皇能够成全我们。”妙玉为难地说道。她知道自己很自私,很对不起女皇还有朱雀女国所有支持她的将士和百姓们,但她真的无法放弃后土双,所以只能对不起大家了。
“傻孩子,母皇也爱过,也知道舍弃所爱的痛苦。若后土双只是一个小小的宫人,或是一个乞丐,我也会支持你的。可他是玄武帝国的皇帝,身系着玄武帝国的兴衰荣辱,他决不能为了你而放弃他的子民。同样的,你也是如此。好好想想吧。”女皇再次叹息着,慢慢走回了自己的寝宫。
望着女皇略显佝偻的身影,妙玉为了难。让她放弃双儿,她做不到;若不放双儿,她又觉得愧对女皇和臣民。“妃子,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一向很有主意的她,突然之间,没有了办法。
“痴儿,是尔选择的时候了!”空中传来潇湘妃子那清冷而又温柔的矛盾声音。
“妃子,是你么?”妙玉惊喜地望向空中,看到的却是勤政殿高高的房梁,又失望地收回了目光。“妃子,你在哪里?”
“痴儿,还不醒觉么?”潇湘妃子轻叹一声,声音飘渺,若有似无,让妙玉抓不住她的所在。
“妃子,你总是问我醒觉了没有?我到底要醒觉什么?”妙玉看不到妃子,只能对着空气低吼道。潇湘妃子总是神神秘秘的,言语之间也是模棱两可,含含糊糊的,让她摸不着头脑。
“水仙,选择就是选择。尔是要爱情,还是要富贵?”潇湘妃子的声音再次传来,淡淡的,即使是问话,还是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感情。
“我选择爱情。”妙玉毫不犹豫地说道。
“水仙,尔真要选择爱情?”
“是的,我选择爱情。”妙玉坚定地回答道,收回了寻找潇湘妃子的目光。
“尔想好了?不会后悔?”
“是,我不后悔!”
“好,我成全尔。”
“妃子,你还在吗?”良久,不见潇湘妃子再说什么,妙玉蹙眉,对着空气叫道。
没有人回答。勤政殿内,十分安静,就连一丝细小的声音也没有。
“妃子,你不要走啊?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妙玉大声呼唤着。
“少爷,你大喊大叫什么?”落梅走了进来,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你听到什么了吗?”妙玉从失望中回神,见落梅好奇地望着自己,连忙掩饰地说道。不过,由于心虚,她还是多问了一句。
“我只听见你喊什么‘我该怎么办?’。其他的,没有听见。”落梅回答,更加好奇地凑近妙玉,盯着妙玉看。
“看什么?你都听到了。”妙玉被落梅盯得不自在,板着脸,不悦地说道。
“听到什么?我只听到那么一句而已,前面的,我还不知道。告诉我,好不好?”落梅追问道。妙玉极力地掩饰,没能逃过落梅的眼睛。她很想知道,女皇到底跟少爷说了什么,让少爷愁眉不展的?
“母皇她,不希望我和双儿在一起。”拗不过落梅,妙玉说出了实情。不过,她还是瞒下了和潇湘妃子的那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