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去保护少爷和太子妃。”落梅眉头轻轻挑起,昊天无的态度让人不解。习惯使然,只要妙玉在哪里,她也会跟到哪里。
“不用了,有我,你放心。”昊天无断然拒绝道。这次出游,只是为莲心绝和妙玉制造相处的机会,他和心儿都是陪衬而已。落梅若是去了,徒增干扰。
“有你我才不放心。”落梅小声嘀咕道。
“你嘀咕什么呢?”昊天无问道,对于落梅没有反驳他的话感到好奇,也许她正在小声咒骂自己。
“没说什么。”落梅摇头,看向妙玉,担心地问道:“少爷,最近不太平,我还是跟去的好。”
“好。”妙玉回应着落梅。落梅和昊天无两人真是前世的冤家,今世的对头,一见面就要争吵不休,每次妙玉都被两人吵得头晕脑胀,却拿他们两人毫无办法。暗暗叹气,拉着接过心儿抱在怀中的莲心绝,妙玉率先走了出去。
“不要瞪我,这可是少爷答应的。”落梅得意地向昊天无说道,随即跟在妙玉后面,走出了房间。
“哼!”昊天无冷哼,心里很不舒服。真是不解风情的家伙!他心里暗暗责怪妙玉,辜负了自己一番苦心。
“快走啊?还慢吞吞的干什么?”落梅回头,正好看到昊天无一脸不悦地站在原地,忙招呼他。
“知道了。”昊天无瞪视着落梅,可是落梅已经出了房间,只好无奈地紧随着走了出去。
房间外,马车已经备好。这辆马车,显得很陈旧,老旧的布帘,一动传出吱嘎声的车辕,还有那磨得平平的车轮,让人觉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支离破碎。即使这样,它还在坚持使用着。
看到这辆车,妙玉的眉头再次蹙起。一年的时间,当初为了支援青龙国所带出来的军饷都已经用的七七八八,大家现在勉强过着节俭的生活。幸好现在是菊月,还可以种些蔬菜、打些猎物来支撑着。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种艰苦的生活呢?
“少爷,请上马车。”落梅对着发呆中的妙玉说道。
“嗯。”妙玉回过神来,应了一声,随即上了马车。
马车里面,莲心绝抱着心儿正笑意盈盈地望着妙玉。
“坐好了。”外面传来落梅轻快的声音,随后,马车颠簸起来,跑向前方。
“喂,姓落的,你慢点行不行啊?我都快被颠散架了。”昊天无的声音传来,带着无比的愤愤之情。
昊天无的这句话,仿佛点燃了炸药,立刻惹来落梅的反击,于是乎,争吵声又起,两人吵得是不亦乐乎。
“两个冤家!”莲心绝脸上带着微笑,喃喃地说道。落梅和昊天无两人之间,总是吵吵闹闹的,莲心绝早已见怪不怪了。
“别管他们。绝,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妙玉道,关心地望着莲心绝的脸。
“没有。殿下,您放心,臣妾的身体已经养好了。”莲心绝回了妙玉一个安心的微笑,轻轻地说着,一双俊目痴痴地停留在她的身上,不肯异动分毫。
“没事就好。心儿我来抱。”妙玉放心了很多,可是看到莲心绝为了不惊扰到还在熟睡的心儿,而极力保持稳定的样子,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没关系,还是臣妾抱着为好。”莲心绝连忙回到道,一双美目依旧放在妙玉的身上。
“绝,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妙玉不知听到了什么不爱听的话,蹙眉说道。
“殿下,请吩咐。”莲心绝一愣,妙玉心情的转变,让他不知所措。可是,习惯又让他自然地恭敬地说道。
“我现在已经不是太子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自称臣妾了?”妙玉说道。莲心绝那种谦卑的自称,让他觉得很是生分,听起来刺耳。
“在臣妾心中,您还是太子。”听到妙玉的话,莲心绝的反应很大,几乎是激动的说道。在他心中,妙玉永远都是朱雀女国的太子,是他的妻子。
“绝,你还没有接受事实吗?不要骗自己了,也不要试图麻痹自己,我,水镜玉,已经不是朱雀女国的太子,而是一个亡命天涯的女人。记住!”妙玉严肃地望着莲心绝,淡淡地、漠然地说道,仿佛她说的那人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
“殿下!”也许是头一次看见妙玉严肃的表情,莲心绝呆呆地注视着,喃喃地叫着,一时间无法做出任何的反应。
“还有,不要叫我殿下。”听到莲心绝的称呼,妙玉的眉头又是一蹙,淡淡地校正道。
“我该怎么称呼您?”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问道,话一出口,莲心绝反应过来,脸色白了白,胆怯地看了看妙玉,随即低着头,空出来的那只手无意识地轻轻抚摸着心儿的小脸。
“叫我少爷,或是叫我玉。”妙玉口气僵硬地说道。别人对自己的称呼,她从未计较过,面前的这个人,她从前也未在意过。但是,他毕竟是自己的夫,是自己孩子的父亲,那种称呼,显得太生分了。可是,她又说不来软化,只好硬邦邦地讲出来,想让莲心绝答应她。
“呃~”莲心绝被妙玉弄得不知所措,一张脸是满是惊讶地抬起,看着妙玉,不知说什么好。
“叫啊?”看到莲心绝不知所措的样子,妙玉突然期待起来。
“少、少——爷。”莲心绝结结巴巴地叫道,一张白皙的脸涨得通红。
“叫我玉。”妙玉不高兴了,板起脸来,不悦地说道。
“玉、玉。”莲心绝的脸更加通红,连脖子上都红了。
妙玉笑开了。莲心绝简简单单的一声“玉”,叫的她心花怒放。这才是夫妻啊!以前自己和莲心绝,虽然名正言顺,却是近在咫尺,远在天涯。两人之间,隔着不知名的高山,让人望而却步。现在,那声“玉”,打破了隔阂,妙玉冰封的心也开始裂开了一道缝隙,将莲心绝这个人放了进来。那种感觉,既陌生,又亲切,仿佛失去联系很久的家人,终于在异地他乡重逢一般,不是狂喜,而是淡淡地喜悦,慢慢侵占自己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