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识愁滋味,把酒行乐。把酒行乐,人事突变风萧瑟。
酒足,饭饱,酣睡,梦醒。
“恭喜诸位来到天选试炼最后一关,本座是你们的考官君清上仙。”这道中正平和的声音响起时,一群人自然的围到了一起,虽然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众人都有种被人注视着的感觉,在这样的压力下,就连平日里最喧哗的南秋琉璃也是屏住呼吸,不敢放肆。
“这一关考验的你们的气运。修道之人,三分靠努力,七分靠气运。有大气运者,往往天赋过人,修行数十载远超他人百年、千年。但是,并非所有天赋出众之人都有气运傍身,而修行之难,难于上青天,且沿途凶险,稍有不慎,便是生死道消。”
听着君清上仙严肃直白的话语,小鱼儿第一次感觉到了紧张,她看了看大家,就连墨惜脸上也出现了少有的凝重,倒是君不见和冰云两人,似乎依旧不为所动。
对小鱼儿的目光有所察觉,离莫空悄悄握住了小鱼儿的手,这个平日里总是没个正行的小少爷,此时一改往日的做派,目光坚定的看着小鱼儿,似乎在说:别担心,一切由我。
“在你们作出最后的选择之前,本座最后告诫你们一次,气运试炼,其凶险更胜之前千倍,这万年来,葬身其中,尸骨无存的天才何止千百,你们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沉默,连同小鱼儿在内的十人全都沉默不语,有的低头沉思,有的互相递交着眼神,但就是没有人开口,也没有人行动。
“勇气可嘉,那么,气运试炼正式开始,”随着君清上仙最后一个字的落下,山壁上的洞口纷纷消失,最后一个数十丈高,数十丈宽的新洞口出现,“沿着山洞走到头的人,视作通过,一炷香内还留在这里视作失败,现在,开始。”
大概是因为君清上仙的告诫让众人有所忌惮,二十息后才有人开口,而这开口之人,却是小鱼儿做梦都没想到的——君不见。
“气运试炼并不危险。”君不见果然是不开口则以,一开口惊人,他此话一出,众人都一脸惊愕的看着他,尤其是跟他不对头的离莫空。
“冰块脸,你没听到刚才上仙说的吗,你……”
“气运试炼并不危险,”君不见打断离莫空的话,“对我来说。”
“哟,显摆你功夫好啊!”离莫空阴阳怪气的说道。
“出了离莫空,还有谁曾习武?”君不见也不理会离莫空,继续问道。
“我。”秋生看了原天衣一眼,见后者点头,站了出来。
“我轻功尚可。”得到授意的墨语也站了出来。
君不见细细打量着众人,半响才道:“没有自保能力的人太多,我只能尽力而为。墨语你带墨惜、冰云在前,秋生、原天衣、丁丁、李幽乔在中,离莫空、小鱼儿、南秋琉璃在后,我则伺机而动。同意就出发,若你们觉得不妥,就各自为阵。”
小鱼儿有些讶异的看着君不见,平日里总是一副凡事漠不关心的样子,没想到他竟然对众人的小团体如此清楚。
众人沉默,却是离莫空第一个同意,“我没意见。”
“嗯。”墨惜、冰云也表示赞同。
“如此看来,这也是目前最妥当的办法了,那我们就出发吧!”原天衣也同意之后,剩下几人自然也同意,众人达成一致也不再磨蹭,按着君不见的安排,就踏上了最后的试炼之路。
“离莫空,我们走了多久了?怎么还没到头?”静悄悄的山洞里,除了滴水声就只有他们的脚步声,许久之后,小鱼儿忍耐不住,小声问道。
离莫空摇摇头,示意小鱼儿别说话,这山洞里这般安静,再小的声音也是清晰可闻,若真招来什么危险,只怕众人到时候会埋怨。
就如同故意考验众人的耐心和毅力一般,这条山洞绕来绕去就是没个头,考虑到几个小姑娘的体力,每隔一段时间,众人就会停下修整一番,如此过了五次,也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终于是走出了山洞。
“啊,终于出来了,再不出来我没有累死也要疯掉了。”走出山洞,南秋琉璃第一个忍不住叫了起来。
然而,却没人理会她,此时一行人看着眼前的新出路,一个个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开什么玩笑!”李幽乔哀嚎,“我怕高啊!”
山洞的出口是在山腰处,除了他们面前这几丈开的小平台,入眼只有一望无际的森林,在那遥远的脚下,而右边,一条狭窄的小路,或许还称不上路的小道,沿着高耸如云的山盘旋而上。
小鱼儿用脚掌量了量,刚好一个脚掌宽,而她的脚在众人中应当算小的了。也就是说,这条盘山小道,还没有人脚掌宽。
这何止是危险,简直就是送死嘛,心里素质不好的,吓都给吓死了。
“走吧。”没等大家做好准备,君不见吐出两个字,就第一个上了路,只见他小小的身体紧紧的贴在山壁上,双手轻触山壁,也不看脚下,只是望着右边的路。
“君兄说的有道理,出发吧,拖的越久,我们越没有踏上的勇气。”原天衣明白了君不见的意思,这样的险峰,是会让看的人胆怯的,给大家打完气,这个看似纤弱的书生第二个踏了上去。
出乎预料,第三个跟上去的竟然是一向胆小的丁丁,小鱼儿看着她望着原天衣的眼神,便明白了,这丫头对原天衣是绝对的信任啊!
秋生赶紧跟上,随后是墨惜、墨语、冰云三人。
“李大哥,别怕,不往下看就没事,你看连丁丁都上去了。”小鱼儿见李幽乔脸色发青,不由开口刺激到。
也许是小鱼儿的激将法起了作用,也许是李幽乔自己也明白他并没有退路,这个一直带着亲切笑意的少年,狠狠的做了个咬牙切齿的表情,憋着口气也跟了上去。
“走吧。”
“嗯。”
见小鱼儿和离莫空也出发了,南秋琉璃虽然害怕也没办法,只嚷了声“离公子,等等我。”便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