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会科学光华思想政治教育论坛(2010-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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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党史党建理论研究(4)

《中国青年》给投身革命期盼胜利的青年以鼓舞。恽代英结合青年关注的1923年中国的内政外交,提醒广大青年应从“不堪回首”的表象中看到诸多积极的一面。“便是国民精神已经不是像从前那样散漫昏沉。这种国民精神的进步,明明是中国复兴的佳兆” 。“打倒军阀”的观念渐入人心,人们意识到“要求真正的民治,推翻这些实力,是第一件要事”。联省自治、“法统重光”等空想已被现实击碎,唯有革命才是根本出路,“现在只有昧着良心的人总会说中国除了革命还有别的法子”。国共两党的革命主张渐趋一致,要坚定进行国民革命。《勖读者》是答复读者张雾帆〈成都〉和陈默君〈南京〉的回信,恽代英鼓励了两君的做法,建议青年应该注重言行一致,将《中国青年》里面自认为“好的话”,“立刻实行起来”。

《中国青年》在政治斗争中坚定地站在无产阶级的立场上,在五卅运动中,它积极报道各地的运动,组织铲除妖报团,第85期发表《打倒认贼作父的申、新两报》;在北伐战争刚刚开始的时候,它就向广大群众宣传了北伐战争的性质和意义。在革命胜利发展的时候,又及时地指出革命中隐藏的危机,提醒大家“在这个欢呼庆祝之中,我们切不要看轻我们的危机呵!” 特别是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以后,它坚决反对陈独秀的观点,支持了农民轰轰烈烈的土地斗争,主张坚决镇压反革命,认为“对反革命姑息就是对革命残忍”。它也特别强调建立群众武装问题,号召青年们学习上海工人阶级,“从敌人手中夺取武器来武装自己”。

《中国青年》积极进行主义的宣传。“共产党是信仰共产主义的,共产主义是要消火一切剥削阶级,要共的是大资本家的产。所以,共产自然会引起反动派的恐怖,他们必然要对共产党大肆攻击诽谤!” ,同时大力宣传中共的政治理想——在民主革命时期的主张,打破其他思潮的干扰,来回应、解读青年盼望“求证”的心愿。

《中国青年》引导破解中国民主革命的实质——土地、农民等相关问题,化解青年的重大关切与疑惑。国共合作之初,恽代英发表了许多论文,痛快淋漓地批驳了国民党右派的种种指责,从思想上武装了共产党人和国民党左派,廓清了是非,践行办刊宗旨,引导青年走坚实的路。

三、创设栏目围绕青年需求与宣传主题

《中国青年》最突出的特色是面向青年,重视青年的要求。纵观1923——1927《中国青年》的各类征文、征订广告,以及征求改进意见,都立足于吸引青年读者。在创刊之初征求读者对办刊的意见,提出它所需要的是“有益而有味的稿子”。既注重“益”,也不忽略“味”,因而它办得生动活泼,当寒暑假开始时,《中国青年》就对学生们提出建议——“回家做些什么事”,“看些什么书”,“思考些什么问题”,从青年学生生活规律考虑,提出的建议颇受欢迎。《中国青年》在一段时间里每期都有《本期研究题目》,引领启发读者思考,并与时局发展、政治人物的命运等连环追踪分析,从而彰显宣传功能。

刊载文章文笔流畅,配有诗歌、小说、神话、寓言以及外国青年活动的花絮、国外小说译介等,“文艺”栏目作载体,后期增加漫画插页,图文并茂,有一幅配发在1926年第118期上,刘仁静的《打倒惨杀爱国学生的段祺瑞》一文后的图画,一个“老外”把辛丑条约的巨网盖压在中国人民头上,画中提下两句“中国人压得好苦啊!”,“大家起来取消辛丑条约!”图画与文章内容相得益彰。另一幅图画在《中国青年》的第121期子云的文章《五卅:民族解放运动的——新时期》,配发一幅“杀龟”漫画,活显出中国人民痛恨殖民侵略,要把帝国主义侵略者赶出中国的心态,画面与该文主题混然一致。总体上,《中国青年》栏目设置具有以下特色。

围绕青年需求,创设栏目。以栏目为载体将青年所需、革命事业所需置于大局中去思考、去推进;坚持为青年服务,帮助青年就业创业、成长成才,为青年办实事,做好事,面对当时青年中存在的失学、就业、婚姻诸多问题需要引导解决,《中国青年》开辟了《通信》与《读者之声》、《问答》等栏目,开展互动。编者及时回答读者提问,如当时复旦大学一位学生写信给恽代英,述说自己将走到厌世的道路上去,“人生愈觉变成灰色了”。恽代英回信说:“人在恶劣环境之中,是不能无悲苦之感的,然亦只有坐着不去与恶劣环境奋斗的人才感觉这种悲苦。惊风骇浪中舟子总比坐客镇定,便因舟子要去应付这种风浪的原故。所以你愿居这悲苦之境,不是去幻想那不可能的自杀,是要去设法应付它,去作一个改革社会国家与打倒帝国主义的人……你多找几个勇敢的同行的人,而且一路的呼应,便可以壮你的胆。你若能研究得到一种信念,知道国家社会一定是可以改造的,那譬如你在黑暗中间见了灯光,你的胆气自然更要大了”。 这些循循善诱、丝丝入扣的“真诚”指引,对青年振奋精神,投入革命斗争无疑是一种激励,而且,这是意在完善个体,培养群体——造就中国青年的栋梁气派之引导。

除不断加强与广大青年读者的联系,获得改进提升杂志思想性的意见外,《中国青年》还几次增设宣传栏目,在相关栏目版块下,集中发表重磅“组团”文章(似如“集束”炸弹),形成强势话语效果。在四年间《中国青年》曾设有《社评》、《时事述评》、《寸铁》、《书报评论》、《广告》、《小说译介》、《通讯》、《答问与通信》、《青年界消息》、《新刊批评》、《介绍新刊》、《书报介绍》、《我们的时代》等栏目。这些栏目使得《中国青年》不仅是当时最有影响的团刊,也是大革命时期最出色的刊物之一。 “《中国青年》现在出到第十期。……最足以鼓励我们的,本刊发表各文,迭经《民国日报》,《时报》等的转载;长沙保定两处,各销售到一千份;南京上海的中学有些国文教师,采用本刊各文作国文教材”, 这是时代镌刻的纪念,体现出编辑采文的慧眼、卓识。

聚焦时代热点添删栏目。如《本期研究题目》是从1924年第55期开始的,配合该期“主题宣传”而设计,“提出该期所载各文中可供讨论之点,以为青年理论上与行动上的帮助。”所以编辑希望各青年团体可以每星期开会讨论所举出的各种问题,亦希望接受大家的疑问,并欢迎大家提出各种问题以资讨论。就第55期而言,因为要“注全力于孙中山先生等所提倡的‘国民会议’,那是引导全国民众作直接政治争斗”,就设计了“你赞成国民会议么?有人不赞成孙中山先生所主张的国民会议,要由上海有力团体自动的号召各公团会议,你以为如何?试将中国共产党所提出的要求,与我们所主张青年利益的各种要求,逐一加以批评你以为还有应当提出的要求否?穷苦不能安心求学,或受生活压迫的青年,有甚么方法可以改造他的命运呢?为什么各国共产党要做‘制止侵略中国’运动?最近埃及受英国压迫,我们亦应当作‘制止侵略埃及’运动么?”,问题设计颇具匠心,一环扣一环,沿着共产党人设定的民主革命轨道思想、行动,在指导青年“切实”地“做”。 它也是回应社会上对相关问题争论,而引导青年思考、并建立一种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价值观、伦理观,这一栏目做过20多期,读者来信中对此有较高、较多的赞誉,后来时局发展此栏目不便再做而停。

刊载杂文的《寸铁》栏目于1925年第102期开设。语言犀利,锁定目标、攻击性强,颇适合政治斗争尖锐形势下,针砭各类现象与人物观点,可以不破裂关系、又能深刻揭示问题。仅以第102期的“三则”看,恽代英所作“反共产的人说,中国不能讲共产主义,因为中国还没有资本家;但是,他又说,中国讲共产主义的人要本国工人和本国资本家争斗,这是他反对的。我真佩服这些反共产的人的脑筋!不过我倒要问:究竟中国有没有资本家?倘若有资本家,为甚么中国不能讲共产主义?倘若没有资本家,为甚么反对共产主义者要本国工人和本国资本家(其实据他说是没有这种东西的)争斗?”另一则,“反共产的人说,苏俄实行共产,所以国内纷乱贫乏不堪;反苏俄的人又说,苏俄亦是一个帝国主义国家,他用许多金卢布供给世界的共产党,而且有时还要向外国为武力的攻击。究竟苏俄是怎样的国家呢?倘若他的国内还是纷乱贫乏不堪,如何他能有这多金钱这雄厚的武力呢?倘若他能有这多金钱这雄厚的武力,是不是苏俄实行共产的功效?” 萧楚女的《研究系配说这话么?》语言辛辣,论证直击要害,作为政治较锋类文章战斗力强。此栏目1927年126期方停用,因为政治斗争形势非常严峻,国民党右派和蒋介石新右派合流,已磨刀霍霍,在许多地方屠杀共产党员,国共合作的联合战线破裂了,大革命失败,在舆论宣传上已不是单纯的批评、评判和谴责所能济事了,而是共产党人必须拿起武器进行你死我活的“武装斗争”,历史已进入一个新阶段。

《中国青年》第130期始设《社评》栏目。在《北伐为的什么?》中,编者直奔社会焦点、热点问题。由一般战争及其性质决定民心的相背,进而指出北伐与民族命运关系,“国民革命军的北伐所悬的目标与所取的手段,是我们拥护北伐的理由。同时我们知道这种目标不是靠北伐军孤军深入,可以实现的,是要各地的浩大民众运动辅助进行的,因此各地人民都要了解他们对自己及对北伐的责任。”这则社评实质是《中国青年》在鼓动青年及各界民众积极投身中国民主革命事业,它是民族复兴的前提。再如同期《中国青年》所载《密勒评论记者之言》,美国帝国主义机关报,上海密勒评论在7月31日的社评中估量此次南北大战(北伐直系吴佩孚)的意义说:“现在张吴联合,对国民军国民党的战争,或者要发展成中国自革命以后一切战争中最有意义的战争;因为在这次战争中含有根本影响中国长时期以内的政策的因素。中国寻常军阀间的战争对于世界无甚兴趣,因为平常的战争只是军阀间权利的战争,没有什么主义的冲突。”帝国主义对此次战争有认识和判断,所以“他决定帮助反动军阀吴孙张,或想利用中国的民族运动。”对重大事件、现象给出言简意赅评判,或谴责或礼赞。论证逻辑很严密,时效性高、紧迫性强,因为它的目的就是为中共倡导的革命造势,给民众明确的旗帜指向。

《我们的时代》栏目类似《向导》周报的《外患日志》。如编者按语“我们究竟处的怎样的一个时代?我们都感觉到今天这情形是不好,需要革命;但是我们能够切实说出一切人们在日常生活中所受的痛苦么?军阀与帝国主义在各方面逞凶的真相么?……?我们多半半眠似地漠然有些感觉,但是很难具体地说出什么来。本刊特添备此栏,供给读者以上述的材料:我们希望能在这里帮助青年们认识清楚<我们的时代>。——记者以十五年六月一日,北京警察厅布告,“近来各校学生自由开会,败坏学风,如再有妄用名称私行集会者,无论在何地点,系何群众,定即依法解散。孙传芳令淞沪警察厅,严禁赤党书藉” 为例,此栏目仍服务于引导青年革命的宗旨。

《通讯》栏目设置早,存在时间长。大批响应中共党团号召的青年人物和事迹、集体活动要报道,经验要介绍,编辑们呼吁基层“常报告些各地青年团体的消息;希望青年来信,不仅专只报告我们一些活动的消息,也和我们讨论一些主义上、行动策略上的问题” ,“不断供给我们以下列几类的稿件:各地青年与反动势力争斗的消息和经验,关于学校或工厂青年受压迫状况的叙述,讨论青年问题的通信”,透过那些通讯报道,既可了解媒体为革命造势的实况,也可认知中共党、团组织利用媒体引领潮流的成效。

《答问》栏目是编者与读者,就事说事有问有答。它解决具体问题指向性强。在第80期《答问》中,回答了读者朱霄提出的问题,强调“革命需要一个革命政府,但并不意味着革命政府产生之前便不革命”。《答问七则——致汪冀贤君》 一文针对汪冀贤提出的七个问题,一一作了回答,对于一些社会问题的看法较深刻。所有回答均是面对青年,围绕革命直接做答,可谓条理细腻地进行“赤化”教育,这些正契合着《中国青年》杂志的宗旨,此栏目坚持到停刊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