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杰是这趟飞机上的两位飞行员之一,他上完厕所后,也推开门出去过,但他的脚跨出一半,就缩了回来,因为他看到的,正是几个持枪匪徒的背影。
黄杰怎么也没想到,就是上一趟洗手间的功夫,飞机上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也一直在想,怎么摆脱眼前的危机,却束手无策,。
“诗诗,现在怎么样了?”黄杰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只是看到熟悉的人,心中大为欢喜。
何诗诗深知,现在还得多依仗黄杰,耐着性子大概介绍了现在的状况。
听何诗诗说完,黄杰心中一凉,他还以为真的安全了呢,却没想到正是最危险的时刻,他怀疑地看了萧让一眼,这人真的有何诗诗说的那么厉害么?然而他也清楚,并没有过多的时间纠缠这些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夺回飞机的控制权,不然一切都是空话。
“现在怎么做?”不愧是资深飞行员,经过最初的慌乱,黄杰也渐渐镇静下来,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也只有孤注一掷了。
这黄机师还是有几分胆色,萧让赞赏地点了点头,郑重地道:“你的任务就是找到合适的机会,安全地重新控制飞机。”
黄杰心里一苦,重新控制飞机,有那么容易吗?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萧让道,“我在前面开路,你注意离我不要太近,也不能太远。”
听了萧让这话,黄杰将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即便要死,也是这家伙先死不是?
“走。”事到如今,萧让也不再废话,说完就率先向机头走了过去。
何诗诗本想嘱咐两句,让他小心一些,但嘴唇只是微微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得出来。萧让走后,何诗诗也赶往空姐休息室,将那些被制服了的同事给解救出来。
站在驾驶室,看着飞机离目标越来越近,拉斐特很是得意,他相信,再过二十分钟,这里必将震惊世界。确定驾驶室一切顺利,拉斐特转身向机舱走去,他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他很清楚,离成功越近,越要小心谨慎,以免功亏一篑。
拉斐特刚出大门,便见一个年轻的男子向驾驶室走来,老道的拉斐特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率先发动攻击。
拉斐特是基地的核心骨干,在数以万计的人中,其武力值稳居前三,尤其擅长格斗与搏击,可以说是基地的王牌。
高手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萧让脸色微微一变,甫一照面,他就确定,眼前的大胡子非常可怕,其实力绝不在王世贤之下。
眼见那人不闪不避,居然接下自己的拳头,拉斐特心中一喜,对自己的重拳,拉斐特很有信心,这一拳下去,那人不死也得残废。然而事实却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之外,拉斐特只觉自己这一拳似乎陷入了深不见底的沼泽,下去之后就再无反应,当下大惊,知道自己遇到了高手,也认真对待起来。
对于拉斐特这种刚猛型的高手,除非能在力量上压制他,采用太极这种四两拨千斤的战术无疑是最佳选择。通过初次试探,两人心中都提高了警惕,知道这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事情。
事实果然如此,两人交锋几个回合,谁都没有占到便宜。
若单以战况而论,萧让略微占优,但他们的心情却恰恰相反,拉斐特毫不着急,对他来说,只要保持现状,就是最大的胜利,再过十多分钟,他们就真正地大功告成。拉斐特耗得起,萧让却绝对耗不起,萧让很清楚,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飞机的控制权,如果不能在五分钟之内完成这一目标,到时说什么都晚了。
伦敦希思罗国际机场,原本井然有序的机场指挥中心变得一片混乱,工作人员发现,从金陵飞来的航班竟然偏离了预定航线,向市区飞去,指挥中心全力联系,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样的异常极为少见,机场指挥中心第一时间将此事上报了英国民航局,民航局也立即联系上国防部,请求协助。
事实上,在民航局联系国防部之前,英国国防部已经得到下级单位的报告,有可疑飞机向市区飞来,军方也立即作出了反应,已经有三枚导弹瞄准该飞机,真到了无可挽不回的时候,只有将飞机击落。
英国国防部战略值班室,莱恩中将和数名军方要员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屏显示器上的 那架飞机。
“将军,根据可靠消息,该飞机已被基地组织劫持,为了避免造成更大的损失,是不是……”从肩章上看,此人是准将军衔,他话没说完,但言下之意,已经非常清楚。
莱恩中将年龄在五十岁上下,正是一个将军的黄金年龄,他盯着那架飞机看了数息,缓缓了摇了摇头,沉声道:“再等一会儿,不到最后关头,不得实施行动。”
如果那架飞机真的被基地劫持,而又出现在伦敦上空,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已经非常清楚。要击落那架飞机,非常简单,但只要还有万一的希望,在座的诸位,谁都不想下那个命令。
要知道,在英国,他们所要面对的,不仅是军方、政府、议会,还有广大的民众,一个处理不好,他们谁都脱不了干系。
“密切监控,确保万无一失。”莱恩中将双目一寒,若真到了无可挽回的时候,他也绝不会有丝毫犹豫。
眼见飞机离伦敦市区越来越近,萧让心中不禁大急,他猛地一咬牙,眼中射出一抹决绝,事到如今,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正在此时,从驾驶室再度走出一人,抬枪对着萧让便开始射击。
不知何时,萧让手中已出现了一柄小刀,若仔细观察,定会认出那是飞机上削水果的水果刀,萧让之前解决掉头等舱的几人后,就顺势在其他人的位置上拿了一把。
那支水果刀在萧让手中一转,便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圆环,紧接着,就是两声金属相撞的响声,极为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