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萧让就把那半碗面条吃完,也不知怎么的,他再次看向云若絮的时候,竟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发现萧让的眼神闪烁不定,云若絮不由有些疑惑,若是萧让刚和她认识的那会儿,他有如此表现也就罢了,而现在,这家伙什么时候在她面前有过不好意思?就连在刚才那样的大庭广众下,他都敢胆大妄为。
被云若絮这样看着,萧让愈发无力施为,他暗自哀叹了一声,本来想着怎么给云若絮一个惊喜,再怎么,也得有点意境,可如今被云若絮看出了倪端,他再想隐藏,是怎么也不可能的事情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到最后居然是被逼上梁山,没有一点谋划,没有一点前奏,没有一丝情趣……
萧让叹了口气,望着云若絮的娇颜说道:“若若,我只是想送份礼物给你。”
直到此时,云若絮才蓦然明白,萧让坚持要跟给她进来,除了那碗长寿面外,更重要的,恐怕还是这份礼物。只是,她想不通的是,既然要送她礼物,为什么还要叹气,为什么还会这么犹豫纠结。
说实话,云若絮真的什么都不缺,虽然她没有指望萧让能拿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但对他的这份礼物,心里还是充满了期待。萧让以前不是没有给她送过礼物,但这次的意义明显非同寻常。
在云若絮注视的注视中,萧让终于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慢慢地打开,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条银饰水晶项链。
萧让轻轻地将项链拿起,本来有很多话相对自己的云师姐说,可一时间,他只觉脑袋一团浆糊,竟然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银饰水晶,且不说云若絮,哪怕是对现在的萧让而言,都是廉价得不能再廉价的东西,但提到给云若絮礼物,萧让的第一反应就是他手里的那条项链。
其实,萧让也曾想过,今晚先给云若絮送件高端的东西,至于这条项链,可以放在以后再说,然而他思量再三,对这条项链却始终搁置不下,那是他曾经的寄托,那是他曾经的念想,而今终于就要实现,他竟反而还有些不知如何面对。
自从萧让沉默,云若絮也就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萧让拿出那条项链的时候,云若絮也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她可以肯定,那绝对是一串货真价实的银饰水晶,虽然便宜,但做工还算精细,款式也很时尚,靓丽纯净中透着几分妩媚与优雅,看上去非常漂亮,看得出来,为了挑选这条项链,萧让一定费了很大的心思。
然而,这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这背后定然蕴藏着一个故事,一个萧让从未与她提起过的故事。于是,云若絮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让终于抬起头来,看着云若絮,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其实,这条项链出现的时间不是现在,而是两年前。”
一句话,便让萧让和云若絮的思绪都飘得很远很远。
两年前,云若絮过生的时候,对究竟送自己云师姐什么东西,萧让曾纠结了很久,逛了无数大街小巷,最终选择了这条项链。
至于原因,其实很简单,云若絮出身律师,也许是因为职业需要,也许是因为习惯使然,云若絮浑身上下,唯一的饰品似乎就是那一对轻巧的耳坠。最开始的时候,萧让也没有在意,可是久而久之,他终于觉得,云若絮那空旷的身上似乎真的少了些什么,都说银饰可以吸收毒素、促进血液循环,而水晶也非常漂亮纯净,于是,便有了这条项链。
临场上阵的时候,萧让最终没敢送得出手,尽管那时他已经知道他们夫妻关系不太和睦,但那些事儿,哪里是他能插得上手的?他虽然不会明说,但这串项链蕴含的情谊,云若絮岂会察觉不到?若是因此而让自己的云师姐疏远了他,那就后悔不及了,所以,那只盒子最后还是躺在他的兜里,取而代之的是一束郁金香,云若絮最爱的花。
云若絮去年过生的时候,萧让对云若絮的爱恋越发浓厚,也曾想过将这项链送给她,然而迫于失去云师姐的压力,最终还是将它束之高阁。
听着萧让的讲述,不知不觉中,云若絮已经泪流满面,原来,只是为了一件小小的礼物,他就纠结了两三年,原来,在自己毫无知觉中,他竟曾做过那么多。
由小见大,她在萧让心中的分量如何,就可见一斑了。
萧让本来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坚强,可想起那些往事,他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以希冀语气向云若絮道:“若若,我帮你带上,好不好?”
云若絮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看着萧让手中的那条项链,万分复杂,微微点了点头。
得到云若絮的允许,萧让不由大喜,身子向前一倾,两只手便绕到了云若絮的颈后,略微一试,便轻松扣上。
云若絮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捻起那颗精巧的透明水晶,目光中带着一丝眷念,她什么话都没说,可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对这条项链显然极为满意。说实话,这是云若絮收到的最廉价的礼物,但论在她心中的份量,却没有任何其他东西能与之相比。
直到此时,萧让才有机会看到这条项链带在云若絮颈上是何模样,他眼前猛地一亮,这条项链竟真的与云若絮的气质非常符合,它惬意地挂搭在云若絮胸前,将那修长的颈项和雪白的前胸映衬得更加完美。
看着眼前的云师姐,萧让微微出神,待云若絮的目光流转到他的身上,萧让心中一暖,两人眼神交流中,不由都流露出了一丝异样的韵味。
不知不觉中,萧让的双手便滑到了云若絮的腰,将她的身子微微向前一揽,便将她整个人都抱在了怀中,与此同时,大嘴也深深地吻上了云若絮的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