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这一鞠躬,的确是真心诚意,一方面,固然是对长辈的敬意,因为他,才有了陈倩,才有了那个带给他无限惊喜的可人,另一方面,萧让也很清楚,这个普普通通的墓碑下,定然有着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
直到萧让三鞠躬完毕,杨宁雪才幽幽地道:“萧让,你是不是在想,他人生中最重要的经历,我反而没刻在上面。”
萧让微微点了点头,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有这种想法,但想到自己雪姨的性子,他也就渐渐明白了。
杨宁雪微微摇了摇头,轻轻叹道:“如果可以,我甚至连那四个字都不想刻上,对于我们女人的心思,你们这些大男人永远不会懂的。”
对此,萧让无语,都说女儿心海底针,像杨宁雪这种出身高贵却又美丽聪慧的女子,绝对比海底针还难以捉摸千百倍。
“但是我更清楚,如果去掉那四个字,他就是在地下,也会怪罪于我。”对陈靖楠,没有人比杨宁雪更了解。
杨宁雪所说,萧让也明白是什么意思,是的,男人和女人,终究是不一样的,男人向往醉卧沙场,建功立业,而女人所期盼的,无非就是轻松惬意地过日子。
“雪姨,叔叔怎么会在这里?”看向杨宁雪,萧让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须知,陈靖楠年纪轻轻就已是上校军衔,更是军方首脑杨公望的女婿,身份非同一般,他如此英年早逝,若说没一点故事,萧让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更让他不明白的是,他怎么会躺在这一般的公墓,按传统习惯,他应该在烈士陵园才对。
“哼!”杨宁雪那绝美的容颜上浮现出一抹讥诮的笑容,“他们倒是想,但我没有同意,我不想他生前任劳任怨,死后还得为国家做贡献。”
萧让哑然,这女人的思维方式,和一般人当真是千差万别啊!别人觉得是荣耀,她却以为是束缚,不过仔细想想,却也有些道理。
“真的,我宁愿他没有参军,我们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那该多幸福。”大多数人觉得很平常的东西,在杨宁雪心中,却已是永远的奢求。
萧让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一个字都没说得出来。她现在如此感觉,但当初的陈靖楠若真那么平庸,以杨宁雪当时的身份地位,又岂会多看他一眼?
“雪姨,叔叔他,究竟是怎么去的?”说到这里,萧让也抛开了所有的顾忌,这个问题,他也曾问过陈倩,然而陈倩最初也是沉默不语,最后被问急了,她终于爆发出来,原来连她都不知道……
小时候,陈倩不懂,长大后,她也曾问过两次,但都没得到答案,每次提到她爸的死,看她妈这么伤心,她就不敢多问了,久而久之,也就埋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