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立在原地,莲子不明就里,那一丝笑意在脸上僵住出口说道:“瀚宇,我想看看你的风轮吊坠。”
风轮吊坠是测试邪物的,莲子主动提出要看看,她莫不是人?说心里话,我不愿意接受,也不相信她是鬼;她就像妈妈,是我不想失去的唯一朋友。
我捏住坠子的手放开,迈前一步,淡笑道:“没什么看头,莲子快帮我想想办法补写昨天的作业。”
“你又没有完成昨天的作业?”莲子吃惊的样子也是那么好看,一对清澈犹如一汪泉水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着,头发略显蓬松刘海被露水打湿黏在光洁太过白皙的额头上。
“你真好看。”我直白也直接的看着她,赞许道。
莲子苍白的脸好似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害羞状低头退后一步道:“还不赶紧做作业。”
“嗯。”我把作业本抵住在树杆上,就那么直立的姿势,认真专注的写作业。
“那个死人坑你别去了。”
我惊讶,“你知道我又去死人坑?”
“嗯。”
“你能告诉我死人坑里那具腐尸是谁吗?”
莲子紧张的四下看看,然后迟疑的凝望我一样,紧抿嘴,果断的摇头道:“不知道。”
我不相信莲子不知道这件事,她一定有苦衷不想告诉我真相;为了想要从她口里掏出更多关于鬼洼村所有的事,我故意激将她道:“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查。”
“别,他他……他就是庙祝神算。”
“庙祝神算,原来真的是他,他啃食自己的遗体?怎么可能。”
“不管你信不信,他真的是庙祝神算。”
“我就是看见他从屋里走出去,去到死人坑啃食那具腐尸才跟去那看的。”
“他这是在寻求你的帮助。”
我把做好的作业本收拾进书包,不解道:“我能帮助他?”
莲子深深的看着我,那对会说话的大眼睛生动的眨巴一下道:“能的。”
“他为什么会死在死人坑?”
莲子好像拒绝,也敏感我问这个问题,她突然不说话了;看看阴沉沉的天,我突然感觉好压抑,时间不早了,我不能因为完成了作业又迟到,那样还是得受罚,不得已我冲莲子摆摆手道:“不行了,我得走了。”走几步,我想起一件事,又回头双手喇叭状放在嘴边对她说道:“莲子,我看见你姐姐了。”
我跑远了,没有听见莲子说什么话,在翻越山坡,下坡时一股风似恐怖的变形的幽灵飘来,让人脊梁骨直冒凉气,冷达心底的冷,抱住胳膊回头再也看不见莲子才依依不舍往学校方向跑去。
每一次来学校都准时的看见吕老师,每一次看见她都是抱着一摞书。
“老师早。”
“早。”
阳奎来了,那只乌鸦一动不动蹲在肩头上,他的身体状态每况愈下,却还是强打精神冲我横眉瞪眼的。
我走进教室,刚刚坐下,阳英小跑进来,冲我甜甜一笑道:“瀚宇早。”
“早。”我佯装很忙的样子,对她的大献殷勤不予理会。
阳英却无视我的冷淡,眉开眼笑的样子,不停的说这说那。
后面的阳奎,蹭蹭的起身,怒瞪眼,伸出手臂把前后两张课桌往我跟阳英身上挤压;破朽的课桌,发出哐哐的噪音,吸引来其他同学的围观。
课桌夹击,阳英躲避,一个劲的往我身上钻。我一边伸出手臂,抵御前后夹击的课桌,一边还得避开阳英的靠近。
对她我有一种厌恶感,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两面三刀,不是我瀚宇喜欢的菜。
可越是想避开她,她越是像胶水那样黏住我,并且伸出双臂死死的抱住我不放。
“嗨,你……”我红脸张飞的大叫,耳畔传来阳奎的怒骂,骂我跟阳英是一对狗男女。这什么跟什么?早上打散一对鸳鸯狗,现在挨骂被骂成是狗,我怒不可赦,大力一推,腾地从夹击中突围出来,威风凛凛站在阳奎对面。
我们俩就像两只斗鸡,大眼瞪小眼中。
在教室里,阳奎一般不会动粗,他也怕挨罚,最出格的举动,也就是像他现在这样,用揪的,揪住我的衣领不放。
阳英给我打气道:“瀚宇,不怕他,你有能力打败他的。”
我白了一眼阳英,垂直手臂,无动于衷的样子,冷眼看着不可一世怒气冲天的阳奎,这一眼看到他的瞳孔中去——一刹间隙,我好似看见了不可预知的一幕,一块巨大的岩石从天而降,把行走在路上的阳奎砸成肉泥。
呼~我身子晃了晃,头疼得厉害。
很明显,我的轻视激怒了他,在大惑不解感触到他死亡前要发生的预兆时,我还来不及说话。他就怒气冲冲骂道:“草泥马,老子弄死你。”阳奎面皮抽搐,如同发狂的疯狗,表情狰狞,横眉竖目的样子,揪住我推推搡搡的;作势要把我按倒在地,就在这时有同学喊老师来了,阳奎动作灵活快速撤离,等我回头看时,丫的已经坐到位子上了。
阳英对我那是嘘寒问暖,还帮我掸衣服上的皱褶;我冷漠的一横手挡住她道:“我自己来。”她对我的无视跟冷漠毫不在意,在我一挡之下缩回手,还莫名其妙噗一声笑了。
她的笑不得不说也很好看,只是我从骨子里厌恶的人,再怎么好看,都不是我的菜。
阳奎虽然安分的坐在位子上,那双仇视的眼,就那么死死盯着我挪不开了。
阳英看看讲台上的老师正在黑板上唰唰的写字,她快速的拿出纸笔,在纸上写了什么东西,悄悄递给我,还顺道冲我眨眨眼暗示必须看。
我拿眼冲纸条瞥看一眼,纸条上写的是;你想不想知道阳奎为什么恨你?想不想知道死人坑里的秘密。
阳英说的这两件事都是我急切想知道的秘密,但是我不轻易妥协她的胁迫;所以没有伸手去拿纸条,眼睛一直朝前看;少顷,只觉得眼前一晃,再看纸条,已经被阳英狠狠的抓住在手里,揉捏成团,被塞进课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