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不能触碰的逆鳞,我也不是孬种,圭二也不敢触碰我的逆鳞。看我对这只猫挺上心的,也不敢继续叨念说扔掉黑白花猫的话。
不存在叔叔时不时的从后视镜窥看我的状况,见我情绪稳定下来,就打趣道:“这只猫名字叫什么?”
我抬头看了一下后视镜没有做声。
不存在叔叔见他的冷幽默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也就没有吭声了,车子沙沙的前进中。
风先生被黑白花猫伤的不轻,小腿肚上触目惊心几根猫抓痕血淋淋的。我们去了医院,医生拒绝给黑白花猫用药,但却给受伤的风先生注射了一针防狂犬病疫苗。
圭二陪伴风先生在医疗室,我抱住奄奄一息的黑白花猫,在车里啪嗒啪嗒掉眼泪。不存在叔叔坐在驾驶座上,给手下打电话,派遣人驻守在殡仪馆停放那口诡异棺材的门口,谨防闲杂人等进入出事。
不存在叔叔现在把我当一个宝,没有了以往的冷嘲热讽,多的是那种猎奇心理。他总是想方设法想要从我身上找到几起离奇死亡案件的突破点,这一点我特理解他;他的上司,也就是胖妞丫头的叔叔,在给他施加压力,勒令他在一个月内把案件查清楚。
从侧面看不存在叔叔,样子还蛮好的,体形矫健,眼神坚定,面目如刀削斧凿一般,硬朗坚毅,浑身散发着着肃然跟令人畏惧的威慑力。
不存在叔叔听见我的啜泣声,回头一瞥间,他乐了。递给纸巾,淡淡的瞥看了一眼怪可怜的黑白花猫道:“它挺喜欢你的。”
我嗯了一声,第一次讨厌这些大人,也不知道在大人世界里,我们算什么;或者是一只他们养的宠物,更或者是他们精神寄托的一个物品。
“你,认识莽娃?”话题终于再次回到莽娃是这只猫上,我抬起头,眼里还是潮湿的,不知道应不应该把真实情况说出来。不存在叔叔手搭在靠椅背上,撑起身探看黑白花猫,又皱着眉头道:“奇怪,这只猫怎么会出现在殡仪馆,你知道它是谁家的?”
“它不是谁家的,他是~”我停顿一下,不存在叔叔从车椅子下,提了一瓶水递给我,眼神鼓励我继续说下去。我没有接水,嗫嚅一下,鼓起勇气道:“他是莽娃。”
“嗯?”不存在叔叔瞪大眼睛,看猫,也看我道:“我怎么听不懂?”
好吧!既然他想知道,我也不妨告诉他真实情况,希望能帮助到莽娃。如此我咬咬牙,抚摸一下还在抖动的黑白花猫道:“莽娃是二医院对门卖杂货老头的儿子,他生前跟人斗殴打架,出了人命案,然后就——”
“打住。”不存在叔叔厉声大喝,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又道:“这些你都是从那听来的?”从他这句话我看得出,很显然,他是知道莽娃的事,也对我的话表示质疑。
我低头看黑白花猫,低声道:“是莽娃告诉我的。”
“哈~哈哈。”不存在叔叔干笑两声,摇摇头,坐回驾驶座上,丢给我一句话道:“够了,屁大的孩子,玩大人的把戏,可不好。不过你还真像胖妞这丫头说的,有那么点侦探的天赋。”
“叔叔,请你相信我一次,这些都不是我私下里调查出来的,而是莽娃亲自告诉我的。再说了,我干嘛对一个不相干的人感兴趣去调查他?”
我这段话足够有说服力了吧!看不存在叔叔背对我正襟危坐,没有吭声,也没有表示什么,一个劲的抽烟中。我安静的等待,期待他转头说我所想要的那句话。
终于,不存在叔叔掐灭烟头,起身来,一脸肃然的表情道:“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莽娃想要见见他的妻儿。”
不存在叔叔点点头,爽快的答应道:“那行。”
不存在叔叔知道莽娃的家属在哪!这太好了。我暗自一笑,摸了一下黑白花猫。车子启动,我蓦然想到圭二跟风先生还在医院里,就大叫道:“他们没有出来。”
“我们去一会就过来,他们会给我电话的。”不存在叔叔驾驶车子驶离原地,出了医院门口,我扭头看向车尾,希望看见圭二出现喊我们停车。
圭二跟风先生还在治疗室没有出来,我跟不存在叔叔离开医院直奔莽娃朝思暮想的妻儿而去。
不存在叔叔告诉我,其实莽娃的妻儿就在本市,她现在的丈夫是一卖建材的商人;因为他曾经有装饰房子,看见了莽娃的老婆在铺面上才知道,她跟莽娃离魂又嫁人了。
装修装饰建材市场很快就到了,门口人来人往,很是热闹,特别是进入市场里面,到处都挂的横幅招牌,招揽过往顾客。那些排列整齐的木制品,方木,圆木、菱角木,还有各种线条,简直让我眼花缭乱,从没有想到一座豪华的装饰房子是需要这些材料组合而成。
车子停下,我跟不存在叔叔下车,黑白花猫还是老样子被我抱住的。哪怕是我的手臂抱得酸疼,也没有打算丢下它的想法。
不存在叔叔站在门口,挠挠头,究竟不知道怎么跟对方沟通,最后他盯着我,盯着我怀里的猫,苦笑一下道:“这件事由你而起,解铃还须系铃人,还是你来说稳妥些。”不存在叔叔悄悄告诉我,他把老板引开,让我把莽娃的话告诉那女的,也就是莽娃的妻子。
我看了,老板是一胖乎乎,五短身材,皮肤白皙,娃娃脸的男子。他满脸堆笑问不存在叔叔需要什么,同时殷勤的递给一支烟,点头哈腰,模样儿有点卑微的说着什么生意上的行话。
我抱住黑白花猫,朝也是满脸笑意,虽是二婚却依旧漂亮迷人的老板娘走去。
我这个年龄对男女之事早就熟知于心,只是出于矜持,很少在大人们面前显露出来。这会看她,才真的觉得,少妇的魅力真是迷人且娇嗔。
话说,女人比男人爱激动,而且爱假装激动。她在看我,脸上的笑意更甚,因为有不存在这个老顾客的面子,加上我也长得不赖,她很是激动,却忽然对我怀里的猫,表示一副厌恶的样子,柔声道:“小帅哥,你抱住这么一只半死不活的猫来这里干嘛?”
我没有做声,而是看向正在被不存在叔叔引开的老板,然后转身专注的盯着老板娘道:“阿姨,我给你说话,你别出声,还要保证不能大惊小怪,我在告诉你这只猫的故事。”
老板娘狐疑的扫视一下猫,然后又笑道:“看你神神叨叨的,不会是有毛病吧!”
我冷笑,板起脸道:“你看清楚是谁带我来的,别胡说八道。”
“呀——你。”老板娘刚刚想发火,又好像顾忌什么,急忙挤出一丝笑意道:“那,你给我讲一下这只死猫的故事吧!”
“阿姨,你曾经爱过一位叫莽娃的叔叔吗?”
老板娘一听我提到莽娃的名字,原本带笑的脸,霎时僵住。她颇为紧张的看着我,沉声道:“你究竟是谁?”
“你先答应我。”
老板娘别开头,冷冷道:“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