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身形高瘦,穿的是那种几十块钱的地摊货,而且那衣服还有不少的褶皱,不过,那个人的体格不错,那露在外面的手臂肌肉高高隆起,步伐沉稳,双臂挥动有力,看起来像是做那种力气活的。
“咦,这人我好像见过。”小郑也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
听到背后尖锐的刹车声,那人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见到警察的时候,他眼中诧异一闪而逝,随即扭头,步伐速度未变继续往前行走。
“哦,这人是季风的小儿子,叫季楚。”见到这人样子,小郑恍然大悟,说出了那个人的来历,从王卓的反应,小郑好像想到了什么:“卓哥,你认识他?”
原来这个人是季风的儿子!王卓的心中的疑惑终于找到了合理的答案,刚才虽说只是看了季楚一眼,但是他的身影已经与王卓脑海中的几个影像重合,那日在阳台上将自己推下楼的人,与开着货车撞自己的人,八成就是季楚!
而且季楚有足够的杀人动机!
王卓将这话说出,小郑眼睛一亮,当下就摸出了手铐,想要将季楚带回去审问,从王卓说的情况推测,眼前这季楚应该就是凶手!
小郑打开车门就想要下去,却被王卓阻止:“现在不是动手的时机。”王卓虽然肯定季楚就是对自己下手的人,却没有证据。如果贸然将季楚带到警局,期间能够找到证据定罪自然是好。但如果找不到证据,这件事情再被有心人利用,说什么警察破不了案子,就随便找个与周家有关联的人顶缸。
这话如果传出去,那民众的舆论,就会让王卓他们非常被动。小郑听了王卓的话,这才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将手铐收起来:“卓哥,还是你想的长远,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监视季楚的行为?”
“这件事情等陈队来办。”王卓眼睛一直盯着季楚,见到他走进家门,开门下车:“我们先过去询问季楚几个问题。”
两人敲开了季楚的家门,季楚与小郑已经熟识:“郑警官,这次来到这里又有什么事情?”说话的时候他还打量了王卓一眼:“是不是周家又出事情了?”
见到季楚这满脸含笑的样子,王卓心中苦笑,小郑说的确实不错,这季楚果然不配合。王卓并没有和季楚废话,而是摸出证件,让季楚看了看:“季先生你好,我有几件事情想咨询你一下,希望你能够配合。”
季楚闪身让王卓与小郑进入房间,家中的布局十分简单,家具老旧,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坐在沙发上看着那台21寸的旧彩电,电视的信号不怎么好,画面模糊嗤嗤作响,抬眼见到王卓与小郑,这老太太眉头一皱:“你们怎么又来了!”
“妈,这两个警官有事情要问我,您先到里面回避一下。”季楚将老太太扶到了里屋的同时,王卓与小郑出于礼貌,还是说了句:“老人家,打扰了。”
季楚关门走出来,不好意思的解释一下:“两位警官,对不起,我妈就是这样。”他请王卓二人坐下后,自己仰靠在沙发上:“两位警官有什么想问我的?”
王卓没有跟季楚废话,直接询问季楚6月26日之后,这几天做了什么事情和什么人在一起。
“警官,这个问题两天前那个姓陈的警官,已经问过我了,还要再说一遍么?”季楚抱怨了一声,未等王卓发飙,季楚就将自己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这几天工地放假,我清晨出去跑步,其余的时间则是窝在家里看电视,这点我年迈的母亲能够作证。”
小郑苦笑了一下,在王卓的耳边小声地说,季楚说的话与当日陈明询问时候所说的话语,没有丝毫不同。他是有不在场的证据,不过,这个证人却是自己的母亲,若是两个人联合起来的话,那么季楚的证词就天衣无缝了。
王卓又询问周楚迁死的那天晚上,他在什么地方。季楚的回答十分简单,就是说自己在家。
这是警察询问嫌疑人的一般做法,反复询问其相同的问题,将他们的回答前后对比,若是其中有所出入,警方正好打蛇随棍上,以此为突破口,对嫌疑人进行反击,击溃他的心理防线,从而破获案件。
不过,从季楚的淡然反应来看,这种问话对他根本不起作用。
明知道季楚在说谎,可惜的是王卓却没有证据揭穿,这种问话再继续下去,也没有丝毫效果。王卓索性将记录簿合上:“好了,我们的问话结束了。”离开的时候,王卓嘱咐季楚近期不要离开J市,以方便警方日后调查取证。
得到季楚肯定的回答后,王卓与小郑离开了这里,回到警车王卓就将记录簿摔在一边,心中郁闷非常。小郑也是气愤难当:“季楚的不在场证明根本就是假的,这件案子九成九就是季楚做的,我们却不能将他带回警局绳之以法,真是郁闷。”
在王卓看来季楚那个不在场的证明好破,只要是在这个小区深入调查,肯定能找到蛛丝马迹。可是,就算王卓揭穿了他的不在场证明,也不能就说季楚在那个时间做下了大案。
“卓哥,你与季楚曾经照过两次面,难道就不能作为证人将季楚抓起来么?”小郑询问了王卓一声。
王卓满脸苦笑的摇了摇头,且不说这两次照面王卓并未见到季楚的正面相貌,就算是见到了,单凭王卓一个人的证词,还是显得苍白无力,没有强有力的证据,想让季楚俯首认罪可是十分困难。
“先将季楚监视起来,等我们找到了证据,再对季楚施行抓捕。”王卓深吸了一口气,驾车去了医院,如今最强有力的证人就是苏琼,她不仅是季楚手下的生还者,而且还是行动的参与者,有苏琼作证,季楚的任何辩驳都不会有用处。
在中途王卓就接到了张敏的电话,他直接询问:“是不是苏琼醒了?”
张敏的语气中却充满了惊慌:“苏琼死了。”
“什么?!”听到这话的王卓不可置信的叫了声,怎么可能!苏琼的身边有张强等人二十四小时保护,为了防止凶手下毒,饭菜都是从警局里面带去的。苏琼怎么还会出事?他们是用了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