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灵异经典5-阴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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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看到彼岸世界的望远镜(3)

迪惠尔抽着斗烟,沉思着说:“他生前几乎没有一个朋友,他的真正死因,当然就没人知道了。”

巴墩又说:“老爷,谁都知道费可斯克致力于这一带地区的文物挖掘,谁都知道他拥有不计其数的收藏品。他心情好的时候,还会给我看那些玩意儿。老爷,文物方面,你当然比我内行。这个费可斯克,说话还是挺有意思的。只是他从来都没有到教堂做过礼拜,惹得大家常对此说三道四的,为此教区的主事还找过他呢。

“有一段时间,早上外出干活的人们总会看见费可斯克提着篮子从山上下来,而且总是像个精神病人似的两眼翻白、默不作声地从大家身旁走过,样子十分古怪。他回到钟表店后就立刻关闭店门,连他雇请的老佣人也不许进去。于是大家猜测,晚上费可斯克肯定是到山上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去了。

“一天下午,应该是三点钟左右吧,费可斯克那紧关着的钟表店的窗缝中忽然冒出烟来,同时还听到他在店里大声惨叫。他的邻居们急忙冲过来把店门踢开,闯了进去。大家只闻到灶炉上的小锅里正散发着一种极其刺鼻的气味。原来费可斯克正在熬煮着什么,却不慎被锅里的汤汁烫到了腿,痛得跌倒在地,还克制不住地叫嚷出声。

“邻居们把他扶到椅子上,还去叫了医生。大家看清费可斯克锅里煮的是几根骨头,可他死活不允许人家去碰那个锅,还让人用布将锅盖住。老爷,我认为费可斯克可能是在锅里下了毒药,因为足足两个月后,他腿上的伤才痊愈呢。”

“我想起来了,”迪惠尔忽然说,“高屯斯医生曾对我提起过他为费可斯克疗伤的事情。他说这个费可斯克真是令人捉摸不透,一天,医生无意间在他的卧室里发现了一个小面具,忍不住便把它戴上,可他还没来得及照一下镜子,费可斯克就气汹汹地吼了起来,‘你这个该死的傻瓜,快把面具脱下来,难道你想用死人的眼睛去看东西吗?’

“医生吓坏了,慌忙摘了面具,问费可斯克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费可斯克就胡说八道了一番,说什么这面具是跟死人买的,真是荒唐透顶。不过医生也说,他敢肯定那面具是死人头骨制成的呢。巴墩,你接着说下去。”

巴墩说:“是,老爷。那个望远镜,就是费可斯克所制作的最后一样东西,这玩意儿耗费了他不少的时间呢。曾有一段日子,费可斯克因缺少一样材料而停了工,我问起他,他却说:‘我这望远镜一搞好,一定会闻名于世的。我只要把它装满,再封起来,全世界就没有另外一副望远镜可以和它相媲美了。’

“我只听得糊里糊涂,问:‘先生,你说什么?装满?封起来?你不是在说酒瓶子吧?’可他也不再多作解释。

“一天,我从他的钟表店外经过时,他兴高采烈地说:‘巴墩,我那望远镜终于搞好了,这可是我最得意的杰作呢。我打算明天就把它带出去。’我被搅得心痒极了,忙说:‘真的?太好了,可不可以让我看看呢?’他却摇头说:‘不好意思,现在不行,暂时先别打扰这个宝贝。以后会给你们瞧个够的,不过可要付费的哦。哈哈!’

“一星期后的深夜,费可斯克的邻居萧迪被他店里的响动声从梦里惊醒,他还以为是什么不正经的人找费可斯克来了,于是走到窗边探头朝外窥视着。那晚的月色很好,他清清楚楚地看见费可斯克从店里走出,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好像是被什么人劫持着似的。他穿得十分讲究,时而嘴里喃喃自语,时而摇摇头。

“萧迪又是困惑,又是担心,连忙打开窗户。忽然,他只听费可斯克哀求说:‘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他的声音又一下中断,就像嘴巴被人堵住了似的,他的脑袋重重往后一仰,帽子跌到了地上。

“萧迪焦急地叫了起来:‘费可斯克先生,你在干什么呀?’他话音刚落,就听有人回应:‘闭嘴,这没你的事!’这声音很低,有点喑哑,不知是不是费可斯克先生在说话,但整条街上除了他,就再也没有任何人了。

“萧迪见对方说得无礼,愤愤地缩回头,还把窗子关住。他耳听费可斯克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又好奇地打开窗子一看,只见费可斯克已在街上走出老远了。

“过了那晚以后,就没有人再见到费可斯克先生了。开始乡亲们都以为他到什么较远的地方去了,但他迟迟未归,大家才意识到他可能出事了。费可斯克可是这一带的名人,没有一个人不认识他的,可是谁都没有看见他,大家费尽心机,也没能找到他。

“一天黄昏,种植园的看守人告诉乡亲们,说绞架山上忽然聚集了无数鸟儿,这可是一桩新鲜事,因为绞架山上是极难看到一只鸟的,大家面面相觑,在某个人的提议下,十多个胆大的乡亲结伴上山去了,高屯斯医生也在其中。

“老爷,接下来我不说你也晓得了。在绞架山上,乡亲们发现可怜的费可斯克先生正躺在那三堆石块中间,脖颈已被扭断,气绝身亡了。”

迪惠尔神情严肃地点点头,说:“嗯,好朋友,巴墩说的句句属实,费可斯克正是死在绞架山上的。巴墩,行了,你忙你的去吧。”

“是,老爷。”巴墩从椅子上站起,正要走开,却又冷不丁地问:“汤乔先生,你今天不是把那望远镜带上了吗?我能不能问一下,你用了这望远镜没有?”

汤乔说:“唔,我用了,在旦弗贝尔特教堂里,我用它观察了窗户。这望远镜正放在我那自行车的后架上呢。”

巴墩说:“哦,原来你把望远镜带进教堂里了。我帮你放好吧,说不定你明天还会用得着它呢。”

汤乔实在太疲倦了,当晚睡得特别香。早上起来后,他还没吃早餐,就到花园里用那望远镜观察起远处一座小山来。

可他很快就放下望远镜,细细检查了一遍,鼓捣着各个螺丝螺母,但还是不能使用。

他只好返回客厅,将望远镜放在桌子上,疑惑地对巴墩说:“这望远镜还是像昨天在教堂里时一样,看不到任何东西,镜头上黑乎乎的,真是怪事一桩呢!”

迪惠尔故意苦着脸说:“糟了,一定是你把我的望远镜弄坏了,这下可好了,我只有这一副望远镜呢。”

汤乔忙说:“我可没乱动上面的什么东西呢。”

用过早饭后,迪惠尔走到门边,将望远镜举到眼睛上,果然看来看去都只是黑乎乎的一片,加上望远镜又太过沉重,迪惠尔好不烦躁,突然甩手将望远镜狠狠地摔到地板上。

“啪”的一声,望远镜被摔得四分五裂,镜头也被摔碎了,一股浓黑如墨的液体从碎裂的镜筒中流出,散发着一种无法言表的奇怪气味。

迪惠尔目瞪口呆地发着愣,突然一拍头嚷了起来,“我明白了,那家伙曾说过装满、封起来,我敢说他一定是用蜡油把望远镜封起来的。这个费可斯克,他在自己的店里熬煮骨头汤,原来就是为了制作这个望远镜呢。这个变态狂,简直是死人的灾星!”汤乔听得一头雾水,“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呀?”

“好朋友,你还想不明白吗?”迪惠尔一拂手,愤愤地说:“你别忘了,高屯斯医生曾对我说过,费可斯克那个面具是死人头骨制成的呢。这个邪门的望远镜肯定也差不多。那些死人可不想自己的尸骨再被费可斯克折腾,于是夜里把他给押走,取了他的性命!唉,真是报应呀。”

汤乔恍然大悟,心想,怪不得用这副邪异的望远镜可以看到那些怪诞离奇的情景。不用说,那天他看到的那座高塔,就是弗尔那德修道院过去的塔,而在绞架山上看到的,正是费可斯克被那些鬼魂绞死的情形。

在迪惠尔的提议下,大家把那破碎的望远镜埋了起来。忙完之后,迪惠尔将铁锹递给神色虔诚地垂手肃立着的巴墩,又对汤乔说:“好朋友,这‘死灵望远镜’,一带入教堂,就成了废物了。这都要怪你呢,不然,我们一定还能看到其他的奇怪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