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魔术之杀人事件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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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1

旭日当空,上海十月的正午稍稍有些压抑的炎热,东区警局重案组的一把手诸葛警官擦着汗,在碎石路上步行向前。两辆汽车相向行驶都略显局促的道路上,停满了提前赶来的刑侦鉴识科的警车,让身宽体胖的诸葛警官不得不从百米开外就离开机械的帮助,和手下穿梭蛇行在狭窄的车距间。

“宝马、雪弗莱、甲壳虫,这回死的估计都是有钱人。”一位鉴识人员丝毫不为凶案所动容,口气甚至带有一点快意。

诸葛警官听见附近有如此的语调,立即用眼神给予严厉的批评,他走到画有人形的停车场,向那位幸灾乐祸的属下询问着案情。

鉴识人员不敢懈怠,人站得笔挺汇报道:“此处的死者名为王敏薇,女性,今年47岁,是位挺出名的算命先生。初步验尸结果,死因系为氰化钾中毒,死亡时间在40小时至44小时之前,在她身边发现的物件中,有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

“东西在哪里?”诸葛警官收起了擦汗的手帕,戴上白色的手套。

鉴识人员取来了一袋在现场找到的物品,悉数道:“最有争议的两样东西是梵高名画‘向日葵’和刚刚失窃的玉石‘百年好合’,鉴于两件物品价值连城,已经秘密运往专家机构进行真伪鉴定了。余下的物品中,发现高频率信号干扰器一部,一包强力镇定药,一只疑似装有氢化物的小瓶子,以及一套能够包裹全身的塑胶外套,上面血迹斑斑。从现场的情况来看,死者似乎正要驾驶这辆大众甲壳虫离开此地。”

诸葛警官抬头仰望这座著名的私人豪宅,感受到了如同故宫般奢华下的沧桑,人数壮观的警员穿行在惆怅的“塞汶山庄”内,可它看起来还是那样的空空荡荡。

“哦,你接着说。”诸葛警官缓过神来,对那位候在一边的鉴识人员说。

“呃——”鉴识人员连忙理顺了话头,继续第一手的案情报告,“在这个山庄里,我们还发现了另外五具尸体,三男二女,目前死者的身份尚在确认之中,不过他们的死状千奇百怪,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变态的杀人行为。”

鉴识人员说到这里,一定是联想到了在山庄里看见的那几具尸体惨状,不禁打了个冷颤,接着说:“死者的死亡时间集中在10月1日至10月3日之间,详细情况还需要等验尸报告出来以后才能向你汇报,现在一时没办法弄清这里混乱复杂的情况。”

“把尸体交给那些残忍的法医们去吧!”于是诸葛警官轻松地换了个问题,“和我说说是谁第一个发现了这里的命案?”

“是一名接到总台命令,奉命前来调查的巡警发现的情况。当时在现场还有四名,哦!不对,是五名幸存者,其中一名是植物人。筋疲力尽的他们从国庆节就被困在这个山庄之内,直到今天才得以有人前来救援。十分钟前他们已经完成了现场的初步口供,转移去了市区的医院,之后他们将接受单独的详细讯问。”

“五个人被困在这所玻璃房子里?”显然诸葛警官对这座堪比别尔马尔什监狱坚固程度的“塞汶山庄”知之甚少。

“确实如此。”鉴识人员耸耸肩,显然他对此也不太了解,“听说这座建筑还有许多神乎其神的地方,而且都和山庄的名字有关。”

诸葛警官看着正门边钢结构外墙上,一片被分成七片的小木牌,故意摆出没有凑紧的凌乱状,他意味深长地读着木牌上的四个字:“塞汶山庄。”

他隐约感觉到来自脚下这片土地的阴冷,六个死人的灵魂或许还不曾离去,在附近游荡,期望人民警察能为他们伸张正义,告慰冤屈的在天之灵。诸葛警官倍感身上制服的分量,抹一把不再出汗的圆脸,诸葛警官问身边的鉴识人员:“你叫什么名字?”

“我?”被高职位的长官问及名字,让这位而立之年的鉴识人员受宠若惊,“我叫宋伟,宋朝的宋,伟大的伟。”

“小宋,你刚才已经进去过了吗?”

宋伟点点头,说:“帮着法医,初步检查了一下山庄里其余几具尸体。”

“你比较熟悉这里的情况,我希望你能陪同我浏览一遍这个大山庄,避免我在里面迷路。”诸葛警官甩甩头,示意身后几名同来的手下,自行展开调查。

带着一点点的新奇感和强烈的责任感,在宋伟的向导下,诸葛警官第一次踏进了“塞汶山庄”的门厅。

2

“塞汶山庄”幸存下来的五个人,在医院的帮助下逐渐恢复了健康,卓凌的姐姐住进了最高级的单人病房,有专人24小时看护;卓凌腹部的伤口有所感染,好在医治及时,并不危及生命。骏秀和薛庵仁两个年轻小伙子,在风卷残云般大吃一顿后,充沛的体力重又回到了身体里。只有左庶的问题比较棘手,他完全记不起在山庄里的那段经历,仿佛有块橡皮擦抹去了他记忆中的这段时光。不幸中的万幸,除去额头上那块血肿,这位名侦探还同以往一样睿智果敢,颓废的容貌下是一颗永不言败的心。

从苦痛中逃出的他们,没有联系自己的亲人,所有人都孑然一身在1600万人口的上海孤单漂泊着,也许卓凌两姐妹在众人里还算是幸福的。在希望被关心的时候与自己的影子为伴,荒芜的心还会比这更凄凉吗?

次日清早,诸葛警官心急火燎的赶到了医院,老友左庶介入本起残酷的杀人案件让他吃惊不已,而听闻他的意外受伤更令警官忧心忡忡。

在主治医生的陪同下走进了病房,诸葛警官一扫忧虑的神情,豁朗的高声说道:“左庶呀,听说你失忆了,还记得我吗?”

左庶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他过于浓密的黑发从纱布间隙处冒出,看起来就像重伤抬下火线的战士,满脸茫然地看了看诸葛警官,转头问医生:“这位邮递员是我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