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魔术之杀人事件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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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做师傅的不该看低自己的徒弟,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就算一张卫生纸,一块废铁,都会有它的价值。”叶晓可用她独特的词语表达了她对师徒俩的看法。

“谢谢你的比喻。”

薛庵仁闷闷不乐的虎着脸,原本照射在他头上的灿烂阳光,被无情地剥夺。在接近一年的学艺生涯中,薛庵仁把王敏薇当作长辈尊重,作为亲人照顾,虽然学习占卜术是最终目的,但他从来没有想过为了占卜背叛师傅,殷实的感情比虚无的占卜更让人印象深刻。可是在名和利面前,在魔鬼玛蒙蛊惑之下,很少有人能做到自我牺牲,贪婪会被金灿灿的钱币启动,侵蚀起每个人遮盖欲望的面具。

“小可小姐,轮到你了。”左庶将注意力重新移到了案件上。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一说到自己受邀的原因,叶晓可显得很抗拒。

“我们都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一个靠身体维生的女人,山庄的主人是女性一定让你感到失望了吧!”薛庵仁毫不留情向叶晓可刚才的那个比喻回礼。

第一次搜查山庄时,大家都看到了叶晓可的房间,她的一些私人物品不是邻家女孩应该有的。奢侈品、暴露的内衣、以及她与男人们老成的谈吐。自从左庶解开房间门牌之谜后,人们都不再怀疑她的职业和她门牌上写的一样下贱了,只是都不愿拆穿她妓女的身份了。

“我靠本事吃饭,你这个吃里爬外的寄生虫凭什么教训我?我看你长得就像杀人犯。”叶晓可竭力拉着脸上就要剥落的假面具。

“女人总是说她们靠自己,从来不懂得感谢那些帮助着她们的人。”伶牙俐齿的薛庵仁一语双雕,尖酸刻薄起来丝毫不亚于《威尼斯商人》里的犹太商人。

“我们该停止这样无谓的争吵,彼此了解有助于互相保护。”左庶摊出双手作着安抚的手势,他惺忪的双眼在深夜反倒变得炯炯有神起来,扫一圈四张满脸不服气的面孔,为了团结他们,侦探决定让他们明白枪口一致对准共同的敌人才是当务之急,他透露了一个关于唐一明的秘密,“刚才我在检查唐一明尸体的时候,在他的手臂上发现了可疑的伤口,根据我的判断,那是吸毒者注射留下的针眼,这意味着我们一小时前失去的朋友是一位瘾君子。”

“好了,现在你们意识到什么了吗?别去管什么‘死神的右手’了,我们身边有一个更残忍更危险的无名凶手,凶手不会是其它人,他混迹在我们之中,并制定出了游戏规则,一旦所有人被杀光,凶手就赢得了这场以生命为代价的游戏。”

“可我们平生素不相识,为什么有人想把我们聚集到这个山庄加以杀害呢?”王敏薇不解地问。

侦探很快回答道:“通过简单的逻辑分析,就可以得知我们之间的联系了。被害的唐一明是吸毒犯,万戈和叶小姐的职业也是非法的,加之你这位法律上称为宣扬迷信的卜卦师,而我可能是一位钻着法律空子的私家侦探吧!我们都藏身在介于黑白之间的灰色地带,受光面道貌岸然,背光面见不得人。这个,就是我们被骗至此处圈杀的原因。”

“看来除了凶手,其他事情你都知道了,那我们还在这里呆坐着干吗?让我回房间先睡一觉,明天睁开眼后,一定会看见凶手已经被绑在了钢琴的支脚上。”薛庵仁自动退出了讨论,微笑着回到了他和师傅的房间。

万戈效仿薛庵仁离开了座位,做了一个震惊左庶和王敏薇的举动。他来到叶晓可的身旁,弯下腰从后面对着她的耳朵窃窃私语几句。

叶晓可听罢,仰头看着万戈认真的脸,向剩下的两位道晚安后,跟着万戈去了灰色的“Berial”房间。

感应灯一一熄灭,左庶才对王敏薇说道:“暂且让你的徒弟冷静一下,你可以去那位骏秀警官和失踪的施磊的房间休息,那里今晚不会有人。”

骏秀早在那番推理后,送卓凌回她的地下卧室去了。

王敏薇点点头,在今天最后一次道别前,她问了侦探一个问题:“在陈妈嘴里找到的那张纸条上,所谓的背叛同类的人,难道就是指我们这些人吗?”

左庶挠挠浓密的头发,耸耸肩。

“那在你心里有凶手的人选了呢?侦探总该比我敏锐得多吧!”

“现在对我来说最大的问题是,”左庶眼睛中闪过一丝凶猛的东西,“我连死者怎么被杀的都没搞清楚。”

3

骏秀掖紧卓凌肩头的被角,搬过一张椅背雕琢精致的安乐椅,在女主人的卧室角落里安坐下来,他把床头的灯光旋到最底,光线足够能看见卓凌的样子就行了。

卧室的另一张床上,则依然安静如初,床幔里一团祥和宁静。骏秀胡乱猜着躺在床上的人的状况。她是卓凌重病的姐姐,来到“塞汶山庄”的日子里,从来没有看见过她离开那张床。也许她病得真的很严重,可为什么不去医院治疗呢?难道患上的是不治之症?也可能是已经变成了植物人。

卓凌好像听到了骏秀心声,皱着眉头啧巴了两下嘴,从睡梦中埋怨着他对自己亲人的诋毁。

骏秀嘟嘟嘴,停止了无聊的遐想。睡魔在不知不觉中席卷而至,眼皮灌了铅般沉重,活跃的脑皮层又开始浮想联翩。

大胆的假设床上是具尸体,是卓凌故世多时的姐姐,感情深厚的妹妹不愿让姐姐的尸体在土壤下腐败到无法辨认,于是在这座现代化的建筑中为她建造了这个堪比水晶棺材的榻床。这还能解释为什么女主人会挑选山庄里位置不算最佳的房间了。

骏秀突然有种去掀开那床幔帐的冲动,可他手脚却动弹不得,他知道自己已经在梦中了。

不知从哪刮来一阵冷风,可倦意让骏秀睁不开眼,不过能感觉到有人站在了他和灯光之间,骏秀迟缓的张开睡眼,想搞清楚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可突如其来的袭击已经降临到这位欠缺警觉的业余保安身上,柔美的灯光中一道凌厉的轨迹划过,重重地落在骏秀的脖根上,神经从头到脚麻痹开来,知觉和感官如同被拔了插头的电视机,失去了一切画面和声音,最后停格在骏秀视网膜上的画面,是卓凌陷入枕头中,如天使般安然熟睡着的面孔。

骏秀倒在安乐椅中,没了知觉。

当骏秀恍然醒来时,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变,安睡的卓凌吐气如兰,分针一晚上已经勤劳地跑上了好几圈,已到了起床的时间。

难道是幻觉?骏秀扭一扭脖子,撕心的酸痛令他不禁喊出声来:“哎哟!”

“怎么了?”卓凌醒了,她的声音表明她的喉咙还未从休眠中完全醒来。

“昨晚你睡得还好吧!”骏秀按着脖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