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吐晕了,舒服了便睡了过去,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桌子上竟然放着一盘栗子糕。
“你别误会,我没有把你当成易小舞。”突然听见有人说话,当真是吓得我半死。定睛一看,发现是白君墨,也没有安下心来。
“不知道白公子深夜在此,所谓何事?”
白君墨看了我一眼,说道:“我不是什么疯子,你别听椒图乱说。以后你就知道了。这个栗子糕你吃些吧,你半夜刚醒,又吐了十几回,肠子都空了,吃那些油腻腻的不大好。”
这时候的白君墨,看起来倒是挺正常的。我看了一眼那些栗子糕,问道:“里面可没有再放什么东西吧?”
白君墨翻了一个白眼,说道:“那些药很难弄的,你当我那么有空呢!”
白君墨此刻的样子倒是与之前那时不时就白了一张脸的样子很是不同。我说道:“虽然你现在的样子的确有些欠揍,不过我倒是觉得这样的性格方才对得起你这张脸皮。”
他的眼里有星光,看来我夸他脸皮好,他应当很是开心的。谁知道,他竟然是又犯病了。
“你记起来了吗?”
“什么记起来了吗?”我可不是易小舞,何谓极其来不记起来呢?
“那你怎么说我现在这个样子比较好?我原本就是这样的,你莫不是记起来了,又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嗯……兴许是做梦的原因吧。我昨儿个晚上梦见有一个姑娘给你送糕点,你就是刚才那个样子,还说不好吃呢。那姑娘可伤心了。不过那只是做梦罢了,我没有别的意思。”
“做梦……做梦……”我那么一说,白君墨病的可就更厉害了,“那就对了。在东极的时候,你拿了糕点给我吃,我说不好吃,后来在青丘,那姒儿给我做了糕点很是好吃,你受了刺激,便去学了厨艺,还特别学了栗子糕。你记不记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说了我不是易小舞。现在已经很晚了,白公子还是回去休息吧。”
白君墨没有再像白天一样那么激动,听了我的话之后,居然说道:“你当然不是易小舞,易小舞可比你可爱多了。你好好休息,记得把栗子糕给吃了。”
说完,他就摇着扇子出去了。
我悄悄地挪到门口,确定他的确是回去了才安心。
回去吃那栗子糕,味道刚刚好。我的口味偏甜,尤其喜欢吃这些糕点,母亲常说还好我是习武之人,平日里做足了运动,不然那么多甜食吃下去,非得胖死不可。
吃了点栗子糕又喝了一些白开水,我便再次睡下了。这夜,还是做了梦,不过,梦里已经没有了白君墨,反而是那个看不清楚容貌的白衣姑娘和小小鱼以及椒图他们三人。
似乎是紧接着上一个梦境的。那个白衣姑娘回来之后,把食盒放在了桌子上,唉声叹气。小小鱼说道:“怎么了?又失败了?我当初就劝你不要去了。那我吃了?”
那个白衣姑娘点了点头,已经全然不在意这些糕点的去向。
椒图则是已经打开了那个食盒,拿了糕点和小小鱼分。两个人咬了一口,然后对视了一眼。
“怎么样啊?评价一下。”那个白衣姑娘此时才有了一些反应,问道。
椒图和小小鱼互相推脱,最后还是椒图被小小鱼一脚给踹了过去。然后,椒图就笑嘻嘻地对那白衣姑娘说:“不是我打击你,这糕点……未免也太甜了一些吧……”
“甜吗?”那个白衣姑娘也拿了一个放进嘴里,吃的很欢乐,“不甜啊,我还比平时做给自己的少放了许多糖呢!”
椒图一个踉跄,跌在了地上。
“你的口味那么重啊?”
“很甜吗?真的很难吃吗?”
这时候,小小鱼慢慢地挪了过来,说道:“其实……不只是甜的问题。我觉得,你的碱粉的分量也不大对。你这手艺是跟谁学的?”
“我父君啊,我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啊。”
然后,小小鱼也倒地了。随后,之前倒地的椒图站了起来,说道:“你不如买些糕点送过去吧。”
“可是,买来的送过去就没有心意了呀!”
“可是你做的糕点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欣赏的。”
“好吧,那就买吧。”
梦境里发生的情景,倒是和白君墨所说的话对上了。
想到这个,我才猛然发现,在梦里,我竟然也是清醒的。想到这里,我猛然惊醒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小小鱼。我又被吓了一跳。
“吓死我了。你晚上不睡觉吗?”
小小鱼笑了一下,说道:“看你的样子,做恶梦了?”
“没有。”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果真已经亮了,“你帮我叫一下七七。”
“叫七七做什么?”
“服侍我起床洗漱啊。”
小小鱼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原本的身份比现在高上许多许多,也不见你带丫鬟伺候洗漱的,怎么如今还那么矫情了呢?”
被小小鱼那一番嫌弃地着实冤枉。我不是易小舞,自然与易小舞是不一样的。
“小小鱼姑娘,可以麻烦你出去一下吗?我要换衣服。”
小小鱼张嘴似乎要说什么,突然又变作叹气,说道:“罢了,罢了。谁让你现在是什么溪溪呢。我在楼下等你。”
我越发觉得莫名其妙,在房里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七七来,便以为是小小鱼将人带走了,便草草地洗漱了出来,到了楼下。白君墨,小小鱼还有椒图都在,只不见七七。
“小小鱼姑娘,你可知道七七去哪里了?”
“她不是你的丫鬟吗,我怎么会知道?”
我又看向了椒图,他也摇了摇头。
奇怪。
我转身上楼,去了七七的房间,敲了一会儿门也没有人回应,便推门进去,却不见七七的身影。而且看房间里的一片狼藉,肯定是被人劫走了。
我跑了出去,靠着栏杆朝下面说:“七七不见了,你们上来看一看吧。”
我初入江湖,没有什么经验,所以希望他们可以看出一些蛛丝马迹来。我慌里慌张地说完这些话,然后才发现原本三个人得桌子旁边只坐了一个人,还是最最麻烦的一个人——白君墨。
“椒图呢?”
“走了。”白君墨把衣服一甩,嚣张地走上了二楼,看着傻愣愣的我,说道:“愣着干嘛?我可比那什么椒图厉害多了。”
我不明白椒图和小小鱼怎么突然就走了,只是扎眼的功夫啊。可是我环顾四周,真的没有这两个人,只好退而求此次,和白君墨一起进去了。其实白君墨不拉着我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的时候,他看起来还是比较靠谱的。不过,我还是觉得椒图最靠谱。
白君墨只是站在了房间里,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说道:“是昨晚半夜,附近山上的山贼把七七姑娘给掳走了。”
我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得?”他不过看了一眼,凭什么那么认定,又凭什么就说是附近的山贼做的?
“七七虽然只是我的丫鬟,但是她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以她的武功,那些山贼应该掳不走她,何况我就在隔壁。”
白君墨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昨天睡得跟死猪似的,能知道什么。”
我大窘,反问道:“那你呢?你昨天晚上不是来过我房间吗?你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凭什么要去我知道啊?现在赶紧去救人不就好了!”白君墨说着就快步往外走。虽然他这套理论很是气人,态度也很是恶劣,但是很奇怪,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反而觉得正常,心里也突然觉得舒服了。之前他那个半死不活,看着我就迁就万分又逼迫我一定要承认自己是易小舞的样子真的是让我很不舒服。难不成我是有自虐倾向吗?
我摇摇头,追上了他的步伐。
“白君墨,小小鱼和椒图怎么突然走了?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是不告而别之人啊。”
“告了。他们告诉我了。椒图说小小鱼的病情愈发严重了,所以带她去求医了,事发突然,来不及和你说。刚才你上楼的时候,小小鱼突然不对劲了。人命关天,你要理解。”
那个时候的我不知道其实在前一夜,白君墨和椒图达成了协议。白君墨嫌椒图在我身边碍了他的事情,就答应不会再提易小舞的事情。当时椒图对白君墨说:“不论她是易小舞还是溪溪,她还是她。司命星君没有给她写命。如果她当真喜欢你,这一世重新来过又何妨呢?”
白君墨被他的这句话打动,所以才有了今天的那一出。当然,小小鱼是不会同意的。椒图就在她的饭里下了法术,这会儿是晕过去,被前行带走的。后来,椒图告诉我,那时候小小鱼醒了,直接暴揍了他一顿。
也因此,去找山贼的路上,白君墨对我说:“以后,我便叫你溪溪了。可以吗?”
“可以,不过你自己也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