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之后,是轩辕启和于袅袅成亲的日子。德妃和轩辕皓虽然心里不高兴,可是臣子们也会来,他们也该出席一下的。至于于袅袅的喜服,因为她的肚子已经有些显出来了,就特意让人做了大的喜服。
轩辕皓和德妃也是后来才知道于袅袅竟然已经怀孕三个月了。真的是伤风败俗啊!他们皇家是整个大舒的典范,哪里丢得起这样的人呢!于是,轩辕皓和德妃就越发不喜欢于袅袅了。
风九儿从轩辕释义那里听说了这件事情,叹息道:“这样的话,她以后的日子应该会很难过吧?”
“这是她自己选的路,别人也没有办法。”轩辕释义这边刚劝说完,令一边又很欠揍地说,“九儿师父,为什么明明你才是道姑,倒是比我还看不破呢?”
风九儿笑了笑,伸手慈爱地摸着轩辕释义的头发,说道:“既然你那么有慧根,不如还是出家做道士吧。”
“我才不呢!”男人和女人不同,他们不喜欢被摸脑袋,所以就躲开了。风九儿和轩辕释义玩闹惯了,也就追上去继续摸他的脑袋。不过轩辕释义比风九儿高了一个头,他成心要躲开的话,风九儿是不大容易碰到他的脑袋的。于是,风九儿就抓着他的肩膀往上跳。风九儿只盯着轩辕释义的脑袋,没有注意到,可是轩辕释义却马上愣住了。刚才风九儿那么一跳,她的脸颊轻轻地擦过轩辕释义的嘴角,还有那少女才有的淡淡幽香。
风九儿拍到了轩辕释义的脑袋,又看见他整个人跟被人摄去心魂了一样,顿时觉得无趣,说道:“不和你玩了,赶紧收拾收拾下山,你七皇兄的婚礼啊!”
风九儿转身就看到云九站在那里,她立刻跑了过去。轩辕释义看到云九的时候觉得有些心虚,他确定云九刚才一定看到了。
轩辕启的婚礼还是很盛大的。毕竟是第一个结婚的皇子,还是那样的优秀,没有理由不盛大的。来的客人除了皇亲国戚以外,还有文武百官,就算是四品的翰林院侍读文凌风也在邀请之列。刚巧前几天文惜云也到了京城,文凌风就带着她一起赴宴。
于袅袅嫁得如意郎君,风九儿还是很开心的,可是下山前云九提醒了一下风九儿,她就高兴不起来了。
不过,还好。风九儿当了轩辕释义的师父,虽然没有正式的官职,但是身份也是高人一等,自然没有和文惜云坐在一起。不过,风九儿的这身衣服还是很打眼的。
文惜云看到了她,就向旁边的人打听。
“请问一下,那个道姑是何人啊?”
“你连她都不知道?她是国师大人的师妹,刚做了十一皇子的师父。她呀,可是连十七公主都羡慕的姑娘呢!”
文惜云不知道其中的缘由,虽然很想知道,却也不敢多问。她的身份在京城,跟本不值一提,自然也不会故意让人知道她的身份。而且,虽然她的身份让她好奇,可是今天她的目的可另有其人。
“九儿师父,你怎么坐这儿啊?”轩辕释义过来叫她,“这儿都是荤菜,你怎么吃啊?”
风九儿颇为尴尬地笑了笑,说:“人太多,坐错了,不好意思。”
其实,风九儿一直在吃荤菜。尽管连轩辕释义这个俗家弟子来了观星楼之后也是一直吃素菜,但是风九儿真的是一直在吃荤菜,从来没有停止过。这也得益于她是一个人住在摘星楼的。
风九儿过去跟着云九坐下,谁知轩辕释义也坐在了旁边。
“你是皇子,和我们一起坐,不太好吧?”
“我也想吃大鱼大肉啊,可是我已经吃了一个月的素斋了,如果猛地一下吃那么多大鱼大肉,我的肠胃会受不了的。”
风九儿真心想说:“那我去替你吃。”
说话间,婚礼开始。新娘一入场,风九儿就死死地盯着她的肚子看,心里想着那些大臣命妇们能不能看出于袅袅怀孕了。如果他们看不出,那于袅袅的日子,兴许还能好过一点。她就这样看着于袅袅从她的眼前经过,然后安慰自己,于袅袅只是肚子上多了一些肉而已。
风九儿死死地盯着别人,却不知道有一个人也死死地盯着她。那个人就是司寇默。
轩辕珊还有司寇静看到风九儿,只是觉得她分外眼熟,却也没有把她和文踏烟联系在一起。理由,和易阳、顾檀儿以及于袅袅都是一样的。虽然文踏烟死的时候才十三岁,但是容貌基本上就是那样了。千红和文踏烟是两个人,所以当文踏烟的容貌往千红那儿去的时候,风九儿的容貌和文踏烟,也就仅仅是相似而已了。可是司寇默不同,他是知道文踏烟就是千红的。所以,在他看到风九儿的时候,他就确定她是文踏烟。
风九儿吃素斋吃的很不尽兴,眼珠子转了转就悄悄和云九说要出去玩。云九知道她是想吃肉去,就说:“换身衣服再去。”
“我知道。”
风九儿刚站起来,轩辕释义就拉住了她的胳膊,然后又立刻松手,问道:“你怎么什么都没有吃就走了?”
“我出去玩,你别管我了,你继续吃吧。”
“我跟你一起去吧。”轩辕释义已经放下了筷子。
风九儿怎么会让他阻碍自己的计划呢。“不用。你是皇子,你哥哥成亲你跑出去玩,你这不成心给你母妃找麻烦的吗?我走了,你留下哦。”
轩辕释义只得留下。他发现云九看了他一眼,就那么一眼就让他有种被人剥光衣服的羞耻感。
风九儿虽然比他小,但是她还是自己的师父,他怎么能产生这样的想法呢?
而司寇默,在风九儿走后也立刻站了起来。司寇静问他去干什么,他也没有回答,直接就走了。
司寇静也不理他。今天司寇静很高兴。因为于袅袅终于嫁给了轩辕启。
风九儿找了一个丫环,说是自己衣服弄到了水,让她去拿身干净衣服来。
丫鬟刚走,司寇默就出现在了风九儿的面前。
风九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一看到司寇默,还是吓了一跳。她知道司寇默一定会认出她的。如果她是现在的文踏烟,应该会杀了司寇默吧。
“风九儿?”
“大人认得我,我却不认识大人。不知道大人是谁呢?”
司寇默一把抓住了风九儿的手腕,说道:“你别装了!”
风九儿一笑,说:“原来是司寇郡王。民女的确与贵夫人有几分相似,不过也仅仅是相似而已。”
“文……”
“文踏烟吗?我算出来了。”
司寇默被风九儿气得浑身发颤,问道:“你和那个云九是什么情况。两年前他帮你我就觉得不对了,现在更好,和我脱离关系了,给人家当师妹了。是不是只是师妹啊?”
司寇默说着就去扯风九儿的袖子,不过道姑的衣服是窄袖,司寇默一时情急就把袖子给撕开了。
司寇默看到了风九儿手臂上的守宫砂,受了风九儿的一个巴掌。
这时,那个丫鬟正好捧了新衣服过来,看到之后吓了一跳。
没有多久,旁边就围过来一些人,而云九也立刻赶来,把风九儿藏在了身后。
轩辕珊听说之后,立刻过来解围,说道:“风姑娘,对不住了。你长得与我那儿媳妇有几分相似,今日又是成亲的日子,司寇默还喝了酒,一时错认也是有的。”
风姑娘站在云九的身后,有他罩着,底气也足了。
“长公主说的倒是轻巧。一句错认,一句喝了酒,就可以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吗?”
风九儿的本意不是闹事,她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她要的,就是让所有人听到轩辕珊他们亲口说的一句“错认”,这样日后他们再想说她是文踏烟,也不行了。
轩辕启过来了,立刻出面解围。一个是他的姑姑和表哥,一个是点醒他的恩人,又是轩辕释义的师父,他可是两边都得罪不得。好在的确是司寇默礼亏,他也就说了几句好话,让司寇默赔礼道歉,也就没事了。司寇默本是不愿意道歉的,还是司寇静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才不甘不愿地道了歉。
之后,云九就借着这件事情,带着风九儿提早离开。不过,他们回了观星楼之后只是换了衣服,乔装去了市井玩乐。
轩辕释义不能走,看着他们并排离去的身影,醋意大发,往肚子里灌了一杯又一杯的闷酒。
轩辕武见他这般,就拿了酒壶过去陪他聊天。
“怎么,想和他们一起走?今天可是你七皇兄成亲啊。”
“皇兄,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你居然还有秘密?说说吧,是什么秘密。”
“皇兄,我好像……”轩辕释义说着还小心地观察了一下左右两边的情况,确认没有人注意他们之后,才压低了声音,继续对轩辕武说,“我好像喜欢九儿师父。”